我垂下眼，不安盯着鞋底。
没有的东西太多。
没有对他不满，没有尊严活着，没有继续爱他的勇气。
“你这大小姐脾气还越来越严重了，说你几句就哭了，果然嫣然说的对！你就爱装可怜！”
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疲惫闭上了眼。
哪个大小姐会被人割下舌头，跪在地上学狗叫，和野狗抢饭，吃他们剩下的泔水来活命！
大概是三个月紧绷的精神状态，导致我在车上居然睡着了。
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监狱的地方！
4、
第一天进这个地方，看着被送来的女人在地上和野狗抢吃的。
就算被野狗撕扯下一块肉，也不肯放过到手的食物，狼吞虎咽往下咽。
我被吓得止不住后退，却抵住一个坚挺的胸膛。
粗犷的声音从我上方传来，我身体一颤。
“害怕什么，未来的三个月你也会和她一样！”
“不——不！滚开！我不要跟她一样！我要回去，我要找顾深！”
我一面叫喊，一面往外跑，身后的人不慌不忙。
尤其是长官还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随即毫不留恋转过身。
抽出柜子最上层短刀。
“跑，让她跑！抓到后，把她腿打断，舌头割了。”
他又慢又残酷却又在笑。
“这样，她才会学乖！”
5、
醒来后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忽然发觉有人盯着我看。
我快速侧头，却看见是顾深。
又是那张脸，又是睡梦前那张脸！
“滚开！不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顾深脸上的错愕一闪而过，只留下满眼的愤怒。
欺身死死压住我。
“你又发什么疯！陆无恙亏我刚才还觉得你学乖了，没想到你骨子里还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
“你能不能学学嫣然！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捂着脸，眼泪从指缝往下淌。
我闷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学乖的，顾深，能不能别把我送回去了。”
“他们会打我，会不给我饭吃，他们只会欺负我！”
“你说什么？”
我尝试向他解释里面的危险，紧紧抓住他的袖子，像是孤海上抱住最后剩下的浮木。
我眼泪星光看着他，顾深漆黑的双眸死死盯着我，眼里闪过不可置信。
一闪而过的担忧和害怕，让我看了希冀。
下车后，他死死把我抱在怀里，叫来了医生。
过了一会，医生告诉他我并没大碍。
他死死揪着医生的衣领，怒骂道：“她颤抖成那样，你说她没什么大碍？！”
医生眸光晦暗的看了我一眼，我心底闪过一丝不妙，果然下一秒。
“或许是陆小姐只是想获得你的关注，所以装病是最简单的……”
顾深踹掉了医生，颀长的身影背对着我，我躲在角落，不敢说话。
明明不是这样的，我掀开衣角发现背后的伤都不见了。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前三天他们每晚给我涂药，或许那个药是关键。
“顾深，他们给我抹了药，所以才……”
“所以你口中他们虐待你的伤才会消失，以至于连伤口都没留下？”
他淡淡，语气平静。
“对，没错。”
话音刚落，他徒然变了脸色，扯过我手臂，死死盯着我。
“陆无恙！你是不是下一秒就要说这些都是嫣然的主意？你心思怎么会这么恶毒呢！”
手臂很痛，我却顾不上难受，为什么又变成了这样，我无力解释。
“没有，我没有这样想……”
三个月的噩梦又再次浮现在脑海中，顾深的厌恶，唐嫣然的陷害。
以及周围人的不信任。
让我稳定的情绪再次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