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除夕

就在两人拌嘴之际，婺思走了回来，但却两手空空。

“药呢？”

“找不到路。”婺思以最简单的理由回绝了。

“呃……”陈梦不禁为婺思想的这个借口感到心累。

“给你的身份证。”

婺思将身份证还了回去，一边朝陈梦沉重的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么……”陈梦沉吟。

“他是二月五日生的孩子，24年前的那天正是除夕。”

婺思对着陈梦说，毫不避讳着陈夕年。

“……嗯？”陈夕年听到他们的谈话一愣。

他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道：“好你个婺思，偷看我生日是吧？！”

“事出有因……”

“所以是不是要给我送生日礼物呀？”陈夕年搓了搓手，满脸激动。

“呃……”婺思跟不上陈夕年这神奇的脑回路。

陈梦一把推开婺思，双手叉着腰，理直气壮的说道：

“是的，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真的假的？”陈夕年将信将疑，“我们才认识多久？你有这么快？”

“哎呀，礼重情意轻嘛。”

陈夕年：“……”

“走吧，跟我来……现在是6:00！赶得上你的车票！……我们很快的！莫慌莫慌！”

陈梦好像生怕陈夕年不同意，语速极快，形似加特林。

“有点期待了啊。”陈夕年兴奋的搓了搓手。

婺思在一旁沉默不语，似乎在思索着怎样将话题带到正轨上。

……

一行人上了车，

陈夕年率先开口：“去哪？”

“江边。”

“咱其实就刚认识没多久……没必要给我准备一场烟花吧？”陈夕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怎么会呢，其实第一眼我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咱俩挺投缘的，这必定是生死之交啊！”陈梦一本正经的胡扯。

“啊啊？”这回轮到陈夕年愣住了。

“先不说咱们祖上认识吧，咱就说我拿车撞你一事，我干啥不撞别人要撞你？”

“……因为咱俩投缘？”陈夕年试探着开口。

“……是因为当时路面上就你一个能撞的。”

“好啊，你竟然是故意的！！”

“嗯？”陈梦感觉剧情走向似乎被带偏了。

“开玩笑的啦，那事我肯定也有责任，毕竟超载了。”

陈夕年呵呵的笑了两声。

“唉，先不聊车祸的事……你从除夕来看，对吧？在你生日那天，恰好遇见了你，咱俩又恰好有相同的罗盘，又恰好是个人……你说投不投缘？”

“……投缘？”

“这就对了嘛！”陈梦感觉不枉自己苦口婆心教导这孩子这么久。

“感觉你怎么在有意挽留我呢？”陈夕年察觉到不对劲，可他又看不出这姑娘心中有什么坏心思。

“因为咱俩有缘啊。”陈梦字正腔圆的说。

“……”

“陈夕年，你听过一个故事吗？”

“你问这个干嘛？”陈夕年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这话题转折的似乎有些快啊！

“你特么怎么废话这么多？！”

陈梦忍不住了，她好不容易才将歪七扭八的主线带回了正题上，这小子可别再跑题了啊。

“哦……那你说说看？”陈夕年像个乖乖的孩子。

“婺思你给他讲！我不会讲故事！”

“啊？”婺思原本闭上眼睛打算小憩一会儿，没想到竟然中枪了。

“……”

“故事讲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头名叫“夕”的怪兽，在每年腊月三十的晚上时候就会来到村庄，到处作恶。”

“于是村民只能被迫逃跑，躲避夕兽，人们的生活不再像从前那样安定。”

“有一年，夕兽又来了村庄，村子里的一个孩子说他有办法赶走夕兽。村子里面的人都将信将疑。”

“孩子说在屋里烧上火堆，门口挂上竹节，让人们都穿上红色的衣服，就可以赶走夕兽。”

“果然，燃烧的火堆还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吓得夕兽逃跑了……”

“渐渐的，这种习俗被保留了下来，于是就有了除夕。”

“……”

婺思一本正经的对着手机念着少儿传统故事。

“哇！思思棒棒！”陈夕年鼓起了掌。

“谢谢夸奖。”婺思把手机的搜索页面关掉，毫无违和感的接受了陈夕年的夸赞。

“所以给我讲这个老掉牙的传统故事，是为了给我温习故知吗？”陈夕年看向了陈梦。

“可是今天恰好是除夕诶，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陈梦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框……

“……你的下一句话不会告诉我这个传说故事是真的吧？”

陈夕年幽幽开口。

“你他妈属预言家的？！”

陈梦恶狠狠的转头，随即一脚油门，车子又往前窜了几十米……

“预言家倒不算，只是像这种故事听多了，自然而然就熟悉了……”陈夕年无所谓的摆摆手。

“我小时候有几个老人天天在我耳朵边念，不熟悉那我不是白活这么大了吗？”

“况且之前给人算命的时候，这种故事讲过不少啊……职业操守属于是。”

陈夕年认真的解释道。

“呵呵……”

陈梦的心凉了半截，辛辛苦苦塑造了这么久的氛围，感情给特么一句话干碎了！

“可这就是事实，你不相信也得相信。”陈梦无奈，只能打直球。

“……”

“每24年除夕，都会有一头名叫「夕」的怪兽入侵，带来无数灾厄。

它是由人间苦难化作的怪物，没有实体，每24年一至，每次降临十二天

而每24年除夕夜23:59:59生的孩子，就会被称作除夕之人，他们肩负起除夕的重任，将这场灾难化凶为吉。

我们本来是准备使用一种名叫「缚魂」的阵法封印夕兽，但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可能需要付出很重的代价才能除夕……

但此时恰好你出现了，你很有可能就是古籍中记载的除夕之人。”

“所以……你要我这个‘除夕之人’去放鞭炮？呼吁大家多贴春联？多穿红红火火的衣服？”

陈夕年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憋不住的笑了两声。

“虽然感受到了你语气中的不屑……但我还是要说一下：除夕怎么会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古以来人们为了除夕就付出了很多的代价……

人类的希望不应该灭绝在我们这一代人的手里。”陈梦无奈的解释着。

陈夕年摇了摇头，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们跟我说这些，和街边哄人的算命大爷没什么区别。”

“证据？”陈梦一笑，似乎在感慨事情终于回到了正轨上。

“所以……你准备好接收我的这份大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