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见面

确实不是,高考前夕他和他女朋友林淮晚就已经闹了点矛盾了,而两人一致认为等高考完就能像以前一样解决了,但在填自愿的时候就出差了,林淮晚妈妈改了她的志愿,改到了江上这个地方,是一个很偏东的地方,高兴依旧认为距离不是问题,当在分开的第二个月后,林淮晚还是放手了,他们两的聊天界面停在了那句:我逃不出去了,所以我也不能把你困住,我们会相看两厌,但我决定在那之前告别,至少我们可以在彼此心里有个好印象,我知道这话可能说得很矫情,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讨厌我。就希望你平安喜乐吧,我休学了也换地方了,别来了。于是那个夏天的那一天,除了蛙声、蝉声,还有高兴的哭声,打响了他要好好学习的第一枪。但今天这个情况我不敢打包票他不闹。“你到底能不能自己走啊”,“走不了了,你背我回去吧”“摊上你这么个人我也是认栽了”。因为离他住的地方确实不远,我就这样把他背回去了。回去就把他扔床上了,前半夜睡得好好的,后半夜的要命了。“我明明都去找她了,你说凭啥她说不见就不见,我都去了,当面说清楚又能怎么样……”,哭得那是一个撕心裂肺,“哭吧哭吧,躺爸爸怀里哭会”,他跟听不见似的,眼泪鼻涕都连一块了急得我赶紧找纸,还没拿到呢这小子扯住了我的衣角,急得我一段C语言输出“你**别弄我衣服上啊,我*……”,后来没法了,就随他去了。次日一早被高兴的手机铃吵醒了,就听见他起身接了,再回来时只是一句“我得回去了,兄弟”,“这么早?”,他也是一脸惋惜“教练催的急,没办法,暑假我再过来玩吧”,“行,你收拾,我睡会,记得给我留件外套”,“不是吧,来一趟还折件外套”,“别叨叨”,“我买明天的票,今天还走不了,给你放干洗店洗行了吧”,“咋?”“李燃祁约我们吃饭,他不是说给你发消息了吗”,“他发我就有时间看?”我看了眼手机,真有,时间是下午两点,我倒头又睡了。

下午我们准时到地点了——万九饭庄,还挺大气这名,进去就和周怀森对视上了,他笑盈盈走过来跟我打招呼“好久不见”,我们也礼貌回应,他两交换完名字就带着我们去了里面的一间,李燃祁随后就到了,把菜单递给了我们“来了,看吃点啥,周先生买单”,周怀森给了他一肘击“又整这死出,哪次来这儿吃是你付的钱”,“都是小老板了,就别这么抠搜了”,高兴跟听到什么劲爆的瓜似的“哥们,这店你开的,年少有为,厉害啊”,“哪里哪里,小有资产而已”。四个人就这么吃吃喝喝聊了两个小时,知道的信息还真不少,就比如李燃祁虽然表面上是学美术的,从小学到现在获得的奖大大小小那是不计其数啊,大一就创建了自己的工作室,他也不像那种文弱书生,有时候会去练散打,说是小时候他爸让他学来防身的,所以没往这方面发展,只是一说到李燃祁爸爸,周怀森就像是刻意避开这个话题,我们当时聊也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看李燃祁越来越顺眼了,或许这就是优秀人的魅力吧。这次饭吃的确实是尽兴了,本该就此分别的,不知道高兴又哪来的兴致看画,打着哈哈说是想去感受一下艺术人的情调,李燃祁显然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只是周怀森还有个饭局走不开,所以最后只有我们三个人去了。李燃祁的这个工作室有点小,但还分出了两间房,一间画室一件休息室。还有点偏,靠着山,但四周都很安静。冬天的阳光因为没有大量的云遮挡所以很强,照射下来的光被树叶折射进工作室里,所有的画像是被一层纱罩住,开始朦胧起来,像是在梦里一般,但当一有风吹动树叶,工作室又像是回到了现实,让人感叹不已。以李燃祁的口吻这里其实不是主要的工作室,只是这里环境相对舒适,他喜欢在这里画画,画也几乎在这里所以才带我们过来。这些画确实很让人赏心悦目,高兴更是夸张“哦呦,这好看,啧啧,这也不错……”,就挺丢脸的还。我把头探进休息室,里面是绿色格调的,桌上摆放着森林的画,但并没有床头的那幅画显眼,这画画的是鸟,明明画的是四五只鸟,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孤寂,因为只有一直在四处张望外,其他的都像是要展翅飞向远方了,没有留恋,义无反顾。出于对之前他老画鸟,我好奇就问了一句“你很喜欢……画鸟?”,我把头探出来看着正在跟高兴说话的李燃祁,他单挑了一下眉“很难看出来?”我笑笑溜达着走过来坐下“没,就你休息室里的那幅,挺特别”,这次他没有看我,像是刻意避开我的眼神回答“那幅,那幅是我爸的创作”。我没说话,只是高兴也去看了一眼,出来一句话就把气氛拉低了“还得是李叔叔,啥时候可以带我们拜访一下”,我知道他被感染了,但我不知道他能说出这句话,而李燃祁只是淡淡的一句“怕是没机会了,我爸走了有几年了”。后来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尬聊到七点才回去的。隔天我早上得上课,送不了高兴,他倒是会阴阳人,说什么送不了就算了,一个人也不是走不了,那我能怎么办,只能找李燃祁了,我自认为我和李燃祁现在相处得还行,不至于这个小忙也不帮吧,换种说法就是不看我面子,他和高兴这几天也聊的还行,应该不会拒绝,随后我真就这么做了。但很快,我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做法,就以高兴的那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