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员宿舍大院没,雾气弥漫着整个洗澡间。
“ 老吴,咋才来啊,看我这块腹肌大不大,快赶上你那8块了。”老侯嬉笑着脸,在自己啤酒肚上猛烈揉搓。
“嗨~给轿车怼了,刚处理完,要不早回来了。”用脚轻轻点了点踏板,水珠顺着肌肉线条弯弯转转滑落。
“咋怼的?”骤然停止手里的动作,一脸诧异的看着老总。“那你没受伤吧。”
“闸线断了,没刹住,对着车屁股就是一口,不白亲,赔了那吊毛500
0块,唉,不说这件事了,晦气。”
闭着双眼“你那还有没有沐浴露?”紧接着问道。
过了许久,没见回应。
“老侯,你搞锤子呢。”
扭头一看,哎,人呢,啥时候能改改这神出鬼没的毛病。算了,沐浴露就在门口架子上,还是自己去拿吧。
“头发又长了,哪天有时间约着去……”边说着边掀开门帘布,快速拉上,揉了揉沾着雾气的眼睛,又缓缓拉开。
一名手捧白色长袍、身披紫衣青年,微微前倾,开口道。
“少爷,请更衣……”
老吴见此情形,心头一怔,草~没等青年说完,甩上门帘布,来到花洒边,凭借着肌肉记忆踩下踏板,大脑一片空白,全然忘机沐浴露的事。
随着热水的刺激,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刚刚那一幕浮现在眼前。
少爷?更衣?这都什么词?还有,他这什么打扮,cosplay? 没见过这小子呢,新员工,对,肯定是新员工。他这样做,定是有他的道理,总之嘛,玩手机玩的!
“少爷,前日,您约赵公子谈议商事,今天是赴约的日子,他在天府酒楼等着您呢。”依旧那死出。
老侯神出鬼没,这小子神神叨叨,他俩能喝一壶。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做陪他玩玩,解解闷。
“喝酒吗,不去了,你这刚来,用钱的地方多着呢,等挣到钱,咱们想咋喝咋喝。”
“少爷真会说笑,就算心情不好,也要赴约,以免失了礼数。”语气尽显恭敬。
见青年态度如此诚恳,也不好再做推脱。新同事之间吃个饭、喝点酒是常有的事,这另一方面嘛,白天撞了车,心中甚是烦闷,正好借此机会缓解一下心情,喝就喝!
“本少爷这就来~”举起兰花指,扯着嗓子,一脸娇羞的喊到。
瞬间翻江倒胃。
“老大,林雨墨包场,在浴香室,只带了一名随从。”男子头戴黑巾,身着黑衣,双手抱拳,向另一名手持匕首,脸蒙黑纱的男子说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依计划行事。”双眼紧紧盯着大堂,那眼神,如此刻空巷般冰冷。
4名黑子男子径直冲向浴香室。
浴香室门口
阿福正昏昏欲睡,一名暗哨匆匆赶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有刺客,我去引开他们,把守后门的刺客已经被干掉了。”说着便扯掉随身携带20年的玉佩,换上衣服,将玉佩和衣服塞给阿福。“请速速带林少爷撤离。”
阿福望着暗哨背影,作为同命相怜、朝夕相处的伙伴,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向少爷交代。
想当年,闹荒灾,饥民死伤无数,自己父母也无曾幸免于此,从襁褓婴儿到今日,还多亏老爷搭救,定不能让少爷有丝毫闪失。
掀起门帘,与刚要出浴室门的老吴撞个满怀。
“少爷,长话短说,请先穿这身衣服。”
“别闹,这能穿出门吗,我还是穿我自己的衣服吧。”推开阿福。
心里明白少爷看到衣服会担心暗哨,不过这个时候就不要讲那些情谊。
情急之下,伸出手刀,挥向脖子。
“啪”的一声,老吴随声而倒。
扛起老吴,转身向后门跑去。
“回林府。”阿福将老吴抱进车棚,指着林府方向,喘着粗气,尽力压低嗓音对车夫阿健说道。
随着“驾!”的一声,打斗声、摔桌子声渐行渐远。
“老大,让他逃了,我这就去追。”黑衣男扯掉面罩,漏出一道刀疤,恶狠狠的说道。
“罢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马车慢慢变成雾点,直至消失不见。
透过车窗,阿福低头凝视着玉佩,玉佩在月光的映射下,光滑洒脱,迷人而又冷漠。
只记得自暗哨踏入林府那天起,老爷便将玉佩送给他,这只玉佩,如沙漠里的清泉一般给了他生的希望,同时又如魔鬼的诅咒引领着他一步步深陷危机。
该来的,迟早会来,难道不是吗?
此生意少爷筹划许久,任何一步,都事关重大,若少爷怪罪下来,百口莫辩,也不是自己所能承担得起的。
“去天府酒楼!”阿福握紧玉佩,探出脑袋,向阿健喊道。
“快看,是林家公子的马车,今天,林公子怎么有时间来天府酒楼呢?”
“是阿,口口相传的正人君子,能在风花场所见到实属不易。”
“或许是见什么特别重要的人吧……”
……
路人议论纷纷。
马车掠过人群和印有“正店”字样的招牌,停在后院。
“阿健,取块湿毛巾来。”阿福推推林墨雨的胳膊。
“哦,还有,再取件衣服。”又补充道。
“给您,赵公子在三楼清雅阁。”阿健把衣服递给阿福。
阿福为林雨墨换上白色长袍,然后用湿毛巾给他擦拭着脸颊。
“哎呀~,怎么还睡上觉了,这是到哪了?”林雨墨伸伸伸懒腰,打个哈欠,诺诺的说。
“您日益奔波,有些疲劳,我建议您找个时间好好休息休息。”搀扶着林雨墨迈出马车。
飞翘檐,栏相连,三层雕楼妙不可言。琵琶曲,古筝弹,欢声笑语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