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杀人不留情！

“杀人了——！！！”

“老麻子被神秘大侠杀了！”

“听说脑袋都被人砍了，走走，我们去看看！”

无论哪个世界，哪个时代，看热闹都是人类的天性。

听到这个消息，街上大多数的本地人都纷纷赶去，酒楼里的食客们也快速结了账，呼朋唤友的赶过去，脸上无不是看好戏的表情。

陈陵换了身外袍就回了酒楼，眼下正面不改色的大快朵颐，大口喝酒，神色怡然自在，完全看不出来他刚才杀了两个人。

算起来，这其实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居然完全没有恶心反胃之类的症状，反而觉得心情格外的舒畅，除了些许行侠仗义的自我陶醉，更多的是杀害同类的快感。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当然，这里面其实还有一层好处，那是陈陵杀人之后才有所察觉——他在打破规矩。

“都说侠以武犯禁，前世今生，我可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没规矩的事情啊。”

轻声感慨了一句，陈陵反而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即便是官场斗的那一次人生，他做很多事情，铲除很多政敌，也都在那名利权势场的诸多规矩里面，就算要见血也都有各种白手套，不需要亲自动手。

他也从来没有脏过自己的手。

现在不一样了，他主动打破了那些束缚在身上的无形规矩，眼神里真正流露出了一丝属于武人的凶残，杀人后才有的杀气也在心里一点点酝酿积累着。

“小二！再来壶酒！”

陈陵靠窗而坐，侧头打量楼下来往的行人，想起当今所谓的明君盛世，不由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没有谁比他更了解，现在的大炎是个什么情况。

盛世繁华不假，但也只是表面上的繁华，千年王朝积累下来的各种矛盾已经趋近于饱和，地方豪强的势力越来越庞大，土地兼并在朝堂诸公看得见或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愈演愈烈。

盛极而衰的那个味道已经出来了。

上一次人生中，有他这位摄政王来当牛做马来力挽狂澜，来扶大厦之将倾。

然而这一次，大炎朝廷没有他这个摄政王，皇帝群臣还能不能悠哉悠哉过日子，是个大问题。

“但那些关我什么事？”

陈陵又饮了一杯酒。

酒楼的酒自然不如家里的酒好喝，然而却有一种无牵无挂，无拘无束的自由味道。

“头儿，这边坐。”

酒楼二楼，上来了三个人。

“钱捕头！”

“钱捕头好！”

食客们有认识的纷纷招呼出声。

县衙的钱捕头懒洋洋的颔首，身边一个衙役殷勤的为他清理出桌子，另一个衙役则是讨好的拉开椅子。

捕头大大咧咧的坐下，准备吃饱喝足后再去现场，瞧瞧那起杀人案。

听说是县尊某个上不得台面的亲戚被路过的大侠做掉了，不但脑袋掉在了地上，连心肺肠子都给绞碎了。

杀人还要诛心，好可怕！

出于职业习惯，钱捕头环视了酒楼二楼一眼。

忽然，他的余光瞥见了正在喝酒的陈陵，不由眼神一凝。

“嗯？”

捕头缓缓站起身。

他倒不是柯南附体，一眼就认出了陈陵是个杀人犯，而是盯上了桌上的那一柄刀，确认那刀鞘不是凡品，这位捕头的眼中顿时闪过强烈的贪婪意味。

能配这么好的刀鞘，这口刀纵然不是那些名刀，也绝不会差。

他朝着陈陵走了过来，仔仔细细打量着对方，脸上渐渐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陈陵没说话。

还在一口一口的饮酒，一点点的酝酿着杀意。

这年头，世家公子出门哪个不是前呼后拥？就算有那些个特立独行的，也多是配剑而非配刀，更何况陈陵的衣袍用料虽贵，款式花纹却相当的朴素素淡，乍一看没什么特别。

仅仅是用眼睛看，真不会往世家公子上想。

“小兄弟，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钱捕头随手抛下了半块碎银，皮笑肉不笑的笑道：“我用这点银子买下你这把刀，你若是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两个衙役也围了过来，满脸全是玩味的笑容，仿若根本不怕此人不答应。

当街抢劫又怎么样？

县尊大人是丰城陈氏的旁系远支。

而钱捕头是县尊的姻亲，在这富城县那就是一人之下的主儿，抢一把刀又算的了什么。

更何况还给了钱，这算低价收购，不算抢！

酒楼中有胆小的人，已经悄悄下楼了。

“咕噜咕噜……”

陈陵依旧在喝酒，根本没有去看对方一眼，眼神微微涣散，酒意已经熏上了面颊。

捕头冷哼，只当这小子害怕，想到自己马上要得到一口宝刀就不由露出欣喜的神色。

他伸手抓向桌面的刀。

刹那间！

陈陵将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胸腹之间的杀意积累到了顶峰！！

刀光！

寒芒！

陈陵抽刀而出，寒光绽放，于一瞬间逼得所有人眉目皆青，满脸发白！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平地而起！

人们的耳膜都被这刀锋破空之声刺的生疼，只看到眼前有一道闪电划破！

这捕头也是有点本事在身，在看到暴起的刀光同时，就几乎本能的侧身闪过，纵是如此，他的一条手臂也被砍断，血溅当空。

“啊！”

酒楼中响起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呼，然后就是两个衙役被开肠破肚的哀嚎。

捕头悚然动容。

他怎么都想不到，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会有人敢对自己这个捕头亮刀。

他目眦欲裂的蹬着陈陵，似乎在无声的喝问：你怎么敢！？

然而陈陵回应他的只有一种说不出意味的眼神。

好快的刀！

好狠的人！

捕头心里生出了莫大的寒意，剧痛之下手足冰凉，此时为了活命他当即服软，嘶声叫道：“钱某起了贪心是罪有应得，但你断我一臂又杀我两个弟兄，也该够了吧？”

他又沉声道：“我不知道你是哪里的大侠，但你该知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如今放我离开，我便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但你若杀我，顷刻间就有官兵来拿你……”

陈陵思索了片刻点头：“你说的有点道理，今日斩你一臂就当教训，希望你好自为之。”

他起身准备离开。

看样子竟然是真的要放过钱捕头，准备下楼离去。

钱捕头心头大大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心里思忖这小畜生虽然狠毒，刀法也快得可怖，但终究是个雏。

不知道斩草不留根的道理。

“！！！”

“嗤！”

一截刀尖从背后破入他的心脏。

“你……你……”

他死死睁大眼睛。

眼中满是痛苦和不甘，以及万分的疑惑。

“哦，我想了想，觉得还用以前那套官场思维不太合适，江湖人做事向来都是直来直去，既然结仇那就要斩尽杀绝，所以不好意思哈，我忽然反悔了。”

陈陵有点腼腆的笑，抽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