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影试炼

###**第四章：暗影试炼**

艾拉的指尖触碰到石壁时，苔藓的湿冷触感让她打了个寒战。灰袍的灯笼在密道中投下摇晃的光晕，照亮了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那些像是文字又像是符咒的痕迹随着光影变幻，竟如同活物般缓慢蠕动。

“这是暗影文，“灰袍的声音在甬道里激起轻微回声，“只有血脉共鸣者才能看懂。“

艾拉凑近石壁，那些扭曲的符号突然在她视网膜上燃烧起来。剧痛从太阳穴炸开，她踉跄后退时，发现那些字符正在自行重组，拼凑成她熟悉的语言。当“永夜圣殿“四个字浮现的刹那，整面石壁突然向内凹陷，露出隐藏的暗格。

灰袍枯槁的手指从暗格中取出个黑曜石匣子，匣盖上的锁孔竟是团凝固的阴影。“用你的血。“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艾拉咬破指尖，血珠滴落的瞬间，阴影锁突然活过来缠住她的手腕。剧痛中无数画面涌入脑海：戴着荆棘王冠的女人在星空中起舞，她的长袍由夜色编织而成，每颗纽扣都是正在坍缩的星辰。当女人转头望来时，艾拉在对方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欢迎回家，继承者。“石匣自动开启，露出里面蜷缩的黑色火焰。那火焰突然跃入艾拉胸口，在她锁骨处烙下暗月印记。

灰袍突然剧烈咳嗽，灯笼摔在地上碎成星火。借着最后的光亮，艾拉看见老人的皮肤正在龟裂，裂缝中渗出银沙。“没时间了，“灰袍撕开长袍，露出布满银色符文的胸膛，“圣殿的守护者正在苏醒，你必须......“

破空声打断了他的话。三支光铸箭矢贯穿灰袍的身体，将他钉在石壁上。艾拉转身时，看见密道尽头站着个戴银色面具的骑士，他手中的长弓还在流淌圣光。

“叛教者灰袍，“骑士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以及珍贵的实验体001号。“他抬手掀开面具，露出张布满缝合线的脸——那些金线在皮下蠕动，仿佛有生命般泛着微光。

艾拉的影子突然暴起，却在触及骑士的瞬间被圣光灼烧。剧痛让她跪倒在地，这才发现骑士脚下踩着发光的法阵，整个密道的墙壁都浮现出圣纹。

“你以为自由联盟的据点是怎么暴露的？“骑士的靴底碾碎灯笼残骸，“灰袍二十年前就该死在净火刑架上，我们允许他苟活，就是为了今天。“

灰袍突然发出嘶哑的笑声，他胸口的银沙如暴雨般喷涌，在空中凝结成锁链缠住骑士。“跑！“老人最后的声音混着鲜血喷出，“去永夜圣殿找暗影之瞳！“

艾拉撞开暗格后的秘门，听见背后传来血肉撕裂的声响。秘道在她身后不断坍塌，那些刻着暗影文的石块坠入深渊时，竟发出类似呜咽的声响。当她终于冲出地面时，月光正被翻涌的乌云吞噬。

贫民区的屋顶在她脚下连成灰暗的波浪，艾拉能感觉到锁骨处的印记在发烫。当她跃向相邻的屋檐时，影子突然伸展成黑色羽翼，带着她滑过腥臭的街道。追兵的火把在远处汇成河流，犬吠声中夹杂着翅膀拍动的异响——教会的狮鹫骑士升空了。

她在倾倒的钟楼顶端喘息时，发现乌云中睁开了一只巨大的眼睛。那是由雷电构成的眼瞳，正缓缓转向她的位置。暗月印记突然灼烧般剧痛，艾拉本能地扯开衣领，看到印记中渗出黑色血液，这些血珠落地后竟生长出水晶般的荆棘。

荆棘丛中站起个半透明的女人，和石壁幻象中的王冠女子一模一样。“触碰水晶，“女人的声音直接在艾拉脑中响起，“接受真正的传承。“

狮鹫的嘶鸣近在咫尺，艾拉咬牙将手按在水晶荆棘上。世界在瞬间颠倒，她坠入没有尽头的黑暗，却在虚空中看到了令人窒息的真相：所谓永夜圣殿根本不存在于现世，那是初代暗影女王撕裂时空创造的庇护所，而开启的钥匙正是她体内流淌的......

剧痛将她拉回现实。水晶荆棘已经刺穿她的手掌，却化作液体渗入血管。艾拉抬起头，看见扑来的狮鹫骑士突然凝固在空中——不是时间静止，而是他们的影子背叛了主人。那些黑影化作利刃，将曾经的主人切碎成血肉之雨。

“暗影之瞳在看着你。“女人的幻象开始消散，“当十三道枷锁解开之时......“

艾拉在瓦砾堆中醒来已是黎明。她爬起身时，发现整条街道布满纵横交错的斩痕，那些痕迹中残留的黑暗能量仍在侵蚀石板。更可怕的是她的倒影——即便在正午阳光下，那影子依然保持着持剑而立的姿态，仿佛某种独立的生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