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直播：五年寿命换来的答案

雨丝像粘稠的蛛网笼罩着海渊市。

林九夜蹲在锈迹斑斑的消防梯上，黑色风衣下摆浸透了霓虹灯的光斑。他咬着半截没点燃的香烟，右眼缠着的绷带渗出淡红色，仿佛皮下藏着一只不安分的活物。

侦探社二楼传来瓷器碎裂声。

“第47秒。”他对着衣领下的骨传导耳麦轻笑，“王太太要摔第三个杯子了。”

百叶窗缝隙间，穿香奈儿套装的贵妇正攥着青花瓷碎片发抖。钻石耳钉在她苍白的耳垂下晃出冷光，像两滴凝固的眼泪。

“你们侦探社就是这么对待客户的？！”苏曼丽的尖叫刺穿雨幕，“我等了三个小时！”

“两小时五十七分。”林九夜翻身跃进窗户，潮湿的刘海遮住绷带，“不过您女儿可等不了这么久——”

他忽然顿住。

绷带下的眼球在灼烧，视野里浮现蛛网般的金色丝线——这是今早用五年寿命换来的「死亡因果」。那些丝线缠绕在苏曼丽的皓腕上，另一端消失在东南方的雨幕里，宛如通往地狱的蜘蛛丝。

“王太太，您女儿右肩胛骨的位置…”林九夜突然扯开绷带，猩红瞳孔中倒映着疯狂流转的金纹，“是不是有块月牙形胎记？”

苏曼丽踉跄着撞翻红木椅。

她腕间的爱马仕铂金包滑落，散出王晓雨的照片——十六岁少女在游艇上微笑，后颈隐约可见青色胎记。

“午夜十二点前，准备好两百万现金。”林九夜重新缠紧渗血的绷带，“还有…一桶冷冻的鲱鱼罐头。”

“鲱鱼…？”贵妇妆容精致的脸扭曲起来，“这和晓雨有什么关系？！”

手机突然震动。

抖音直播间弹出提示：【您关注的“诡眼侦探社“正在直播】。镜头扫过满地狼藉的会客室，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剧本好真实！打碎的是真青花瓷吧？]

[这群众演员哪找的？贵妇演技吊打小鲜肉]

林九夜对着镜头比了个噤声手势。

绷带缝隙间，他的右眼正在融化——字面意义上的融化。黄金色血液顺着颧骨滴落，在波斯地毯上烫出焦痕。这是窥视因果的代价，也是他需要冷冻鲱鱼罐头的真正原因：那恶臭能压制古神细胞的活性。

深夜11:47，海渊市旧城区。

林九夜蹲在仿古飞檐上，看着苏曼丽的奔驰车队驶入城隍庙。司机们搬运的银色手提箱里，混着一桶用干冰包裹的鲱鱼罐头。

手机屏幕亮起：

【畸变值：32%】

【剩余寿命：3年114天（预估）】

他吞下陈师傅配的朱砂药丸，苦味在舌尖炸开。下方广场上，穿赛博唐装的商贩正在兜售“开光U盘”和“AI算命符”，全息投影的判官像悬浮在半空，电子音循环播放：“扫码支付，因果自负——”

突然，所有灯光熄灭。

真正的鬼市从地底升起：青石板裂开，蒸汽朋克风格的黄包车钻出，车头挂着写满符咒的煤油灯。穿防化服的面具人开始交易，他们手里的东西会让任何生物学家发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独眼婴尸、长满人牙的珊瑚枝…

林九夜掀开某个摊位的黑绸布。

玻璃罐里漂浮着和王晓雨胎记形状完全一致的水晶器官，标签写着：【克苏鲁幼体心脏·九折促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