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性试炼·镜照妄念

太乙真人挥笔在虚空画下一笔，头顶云层便裂开缝隙。

碎金般的光斑坠入地面。

火山熔岩尽数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汪泛着青光的湖泊，湖面平静如铜镜，故而名曰：镜湖！

“镜湖三千尺，不渡妄念人，嗝！”

太乙真人打了个酒嗝，指着前方波光粼粼的湖泊：“此乃试炼考核第二关：炼心！”

“跳下去，这镜湖里莫得宝贝！但能瞧见你哭鼻子打摆子的怂样。”

“你不是又想诓我？”

林小吒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子，混天绫在身后炸开七尺红霞。

“上次说烤鱼过关，结果考的是护草护花！”

“你娃话真多！”

太乙真人挥动拂尘卷住他脚踝，轻飘飘往湖心甩去，水面顿时炸开三丈高的浪花。

“咕噜咕噜！”

林小吒呛了几口镜湖水，赶忙掐动避水诀，跃上水面。

“分身术，避水诀？”

太乙真人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这娃儿到底是咋个学会的？”

不过。

他很快就恢复平静，啃着一个不知从哪摸出来的卤猪蹄，油汪汪的手指往湖心一点：“这镜湖专照人心里头最见不得光的旮旯，你若是被幻象魇住......”

话音未落。

就被林小吒抬手打断。

他低头朝湖面看去，水面如镜，倒映出的却是他前世的幼年模样。

太乙真人晃着酒葫芦斜倚青石，浑浊的眼眸映出粼粼波光：“能见着哭鼻子的丑娃娃，倒是比烤鱼来的有趣。”

此时。

林小吒的心神已经彻底沉浸在幻象之中。

五岁男童蜷缩在幼儿园墙角，衣服沾着颜料，周围散落着被撕碎的蜡笔画。

此时。

七八个孩子举着玩具剑将他围成圈，“妖怪，妖怪！红眼睛，大妖怪！”

稚嫩的孩童音震得那斑驳墙皮“簌簌”掉落。

男童沾满泥巴的小手，死死攥着胸前褪色围兜。

林小吒瞳孔骤然收缩。

前世种种记忆如钢钉刺入太阳穴，让他头疼欲裂。

他看见幼年的自己，正用染血的指甲在墙面刻字，血珠顺着“我不是妖怪”五个歪扭大字，渗进砖缝。

幻象中的孩童突然抬头，额间竟有暗红魔纹流转。

“就这？”林小吒突然咧嘴一笑，“小爷我当天就把那群小B崽子，打的满地找牙！”

“何来恐惧可言？”

话音落下。

混天绫突然暴起红光，裹着火星的拳头砸向面前幻境，镜面应声炸开万千碎片。

每片都映着孩童跨坐在滑梯顶端的孤傲身影。

那个孩童时期的林小吒正拎着领头男孩的衣领，沾血的门牙从对方指缝漏下，顺着滑梯滑落而下。

幻象破碎，湖水却变得更加浑浊。

水雾四起，潭水沸腾。

殷夫人破碎的面容自漩涡中浮现，半透明的手臂环住林小吒后颈，“吒儿，娘亲再也不让爹爹关你......”

殷夫人耳语未毕。

林小吒的混天绫就已绞住她的咽喉。

“当小爷是奶娃娃呢？我才出生两天，啥时候被关过？”

他抬脚踹向“殷夫人”腰腹时，对方发间的冰晶发簪却突然暴长，三寸寒芒猝然穿透肩胛。

整个镜湖沸腾如熔炉。

无数冰棱从沸腾处窜起，尖端倒影着殷夫人破碎的面容。

林小吒踩着湖面腾空翻转。

混天绫扫过的冰棱越斩越多，碎棱在湖面铺成闪着幽光的刀毯，组成“否认自我者当诛”几个大字。

“闹够没！”

他暴喝一声，混天绫猛然暴长三丈，赤光过处冰棱尽碎。

火尖枪随之刺出。

却在触及殷夫人残影时微微一滞。

就这愣神功夫。

幻象殷夫人脸上露出诡异笑容后，轰然炸裂，碎片瞬间割伤林小吒的手臂。

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半湖。

“嘶！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在作怪么？”

林小吒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单膝跪在冰面上喘气，看着血滴在湖面晕开的涟漪。

他内心反而更加坚定。

太乙真人的声音穿透浓雾：“娃儿咧！杀尽幻象易，直面心魔难哟！”

“难个屁！”

林小吒突然盘坐湖心，额间魔纹骤然亮起，混天绫如蛇般缠回臂弯。

“纵使前路孤寂，又当如何？”

“小爷我…偏要笑逆苍天！”

他紧闭双眼，任由漫天幻象撕扯身躯，额间魔纹渐转鎏金。

识海中，幻境万变。

最终。

画面定格在，他前世查出先天性角膜病变的那个雨夜。

林小吒正抱着膝盖缩在衣柜里，外面传来父母压低嗓门的争吵：“把他送福利院，咱们再生个健康的孩子吧！”

“你们也就这点出息了！”

林小吒突然推开衣柜，对着父母咆哮：“小爷被叫了整整十八年怪物，还不是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你们面前！”

画面应声破碎。

湖面倒卷起三十丈高的水幕，每个水滴都映着不同时期的林小吒：

学校里师生惊惶的面孔、同事们嫌弃的目光、福利院院长鬓角早生的白发……

甚至，还有前世握着遥控器猝死在沙发上的情景。

前世种种记忆，如走马灯流转。

林小吒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任由肆虐的湖水拍打在身上。

湖底传来一阵轰鸣。

蒸腾的湖水中缓缓露出一块布满青苔的石碑，上古篆文在水流下显现：“刚极易折，柔心非怯。”

所有幻象猛然定格。

林小吒猛然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柔心非怯？”

“好，小爷我倒要看看，这柔心能否逆得苍天！”

话毕，他冲天而起。

手中火尖枪化作十三道枪影，刺向镜湖。

轰隆——

湖面炸裂，水汽氤氲。

蒸腾的热气如同巨兽的呼吸，模糊了林小吒的身影。

待水雾散尽。

林小吒已然傲立湖心。

任凭湖水拍打着身躯，他都丝毫不为所动。

在他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那是桀骜不驯的意志，是与天争命的坚定决心。

抬头望向天空。

他心中暗自发誓：“无论前路如何，我都要走出自己的路！”

【叮！宿主成功领悟神通“魔道十三枪”，奖励神通大成！】

【叮！恭喜宿主完成“笑对心魔“成就，奖励被动天赋“痛觉转化”！】

【痛觉转化：

→受到伤害时，自动将50%痛感转化为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