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嶷山龙吟(嶷山篇)

嶷山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山体如同一条巨龙的尾巴,蜿蜒入海。离渊站在海岸边,望着那被海浪冲刷的黑色礁石,每一块礁石上都刻着古老的星图。这是《山海经》记载的“其尾踆于东海“的嶷山,也是他此行的终点。

“小心海浪。“阿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离渊低头望去,发现脚下的沙滩并非普通的沙粒,而是无数细小的星髓碎片。每一粒碎片都散发着微弱的蓝光,仿佛在诉说着某个远古的秘密。

药篓中的青玉碎片突然剧烈震颤,离渊解开系绳的瞬间,碎片如流星般飞向山巅。他紧随其后,踏着星髓铺就的小径,向山顶进发。阿鸢的剑气在身后划出一道银线,将试图靠近的海兽逼退。

山巅处,一座青铜祭坛矗立在悬崖边缘。祭坛上悬浮着九枚星髓卵石,每一枚都刻着不同的星图。离渊认出那是二十八宿中的南方朱雀七宿,以及北极星和北斗七星。祭坛中央,一颗巨大的星髓卵石正在缓缓旋转,散发出幽蓝的光芒。

“这就是归墟之门。“阿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传说中,所有星陨之地都通向归墟。“

突然,海面掀起滔天巨浪。一只形似鲸鱼却生着龙首的巨兽破水而出,正是《山海经》记载的“其状如牛而赤身、人面、马足“的鯥。巨兽的额间嵌着一枚青铜钥匙,钥匙的形状与离渊剑柄的陨铁完全吻合。

“阻止它!“阿鸢将青要玉珏抛向祭坛。玉珏在空中分裂成两半,分别嵌入两枚星髓卵石。离渊的剑锋划过祭坛边缘,陨铁剑柄的星图与祭坛上的星纹完美契合。鯥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巨浪拍打着悬崖,整座嶷山开始震颤。

祭坛上的星髓卵石缓缓升起,与鯥额间的青铜钥匙融为一体。一道幽蓝的光柱冲天而起,直插云霄。离渊抬头望去,只见光柱中浮现出一幅星图,正是完整的二十八宿。

“归墟之门要开启了!“阿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她扯开衣襟,胸口翼宿星图迸发赤芒。陨铁剑感应到星力,竟自行分解为二十八枚玉琮,环绕祭坛形成周天星阵。离渊的药篓同时炸裂,青玉碎片如流星嵌入星阵缺口,在祭坛上空拼出完整的翼宿星官。

整座嶷山突然静止,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鯥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巨兽缓缓沉入海底。祭坛上的星髓卵石纷纷碎裂,露出内里封存的星图。离渊拾起一枚卵石,发现其中封存着一段记忆:他的母亲站在祭坛中央,手中握着完整的青要玉珏,眼中满是决绝。

“原来如此。“阿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西陵巫医的真正使命,是守护归墟之门。“

离渊握紧手中的星髓卵石,抬头望向祭坛顶端。那里,一颗巨大的星髓卵石正在缓缓旋转,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