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在苏瞬卿的剑锋上炸开万千冰晶,沈云天看见她瞳孔深处浮出母亲的星芒。“跳!“女人突然扣住他后颈,纵身跃向闪电最密集的云涡。失重感袭来的刹那,沈云天胸前的兽牙项链骤然发烫,艾泽江的水腥气与图书馆的油墨香同时涌入鼻腔。
青铜马车从时空裂隙中破空而出时,他正看见两个世界在眼前交叠——左侧是燃烧的鬼市屋檐,右侧竟浮现出车祸那夜的便利店货架。驾车人斗篷翻飞间,冰晶狼图腾刺得他双目生疼。
“抓紧了!“苍老的声线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马车突然九十度垂直攀升。沈云天死死抓住雕花窗棂,透过翻卷的云层,望见一座悬浮的钢铁要塞正在分解重组:图书馆的彩绘穹顶与苍狼部落的兽骨祭坛交融,母亲分娩的木屋化作校长室的青铜门。
星陨之核在藏书阁中央嗡鸣,沈云天触碰全息投影的瞬间,二十年前的画面在视网膜上灼烧。冰封的实验室里,沈烈正将染血的冰晶石嵌入妻子隆起的小腹。手术台上的产妇突然睁开异色双瞳,用他前世熟悉的汉语呢喃:“坐标18:24...“
“那天你父亲剖开时空,把星穹学院的种子埋进你的脐带。“校长的机械义眼折射出多重虹膜,齿轮转动声与记忆中的产房心跳共振,“现在这座移动要塞,是你血脉觉醒的伴生物。“
暗室门扉轰然开启,六具水晶棺悬浮在星轨之上。沈云天抚过第三口棺椁,冰晶表面映出十八岁的自己——那个“尸体“穿着现代卫衣,掌心的U盘正在渗出幽蓝液体。
“第七次轮回的残骸。“校长的机械臂弹开棺盖,焦糊味扑面而来,“这次你本该在便利店下载完星图数据,却被出租车撞进时空乱流。“
沈云天突然头痛欲裂,记忆如洪水决堤:第三次轮回他是祭司殿的盲眼圣子,在星象塔顶刻满甲骨文;第五次轮回与苏瞬卿炸毁青铜巨鼎时,女人左肩的飞鸟图腾正在渗血;而每一次死亡降临前,便利店少女的紫瞳都会在月光下闪烁。
警报声撕裂夜空时,观星台的地砖正在渗出血珠。沈云天看见苏瞬卿踏着时之沙漏的流光劈开结界,她手中的骨刃刻满青阳文:“他们在篡改因果链!所谓轮回其实是...“
校长的机械臂突然洞穿女人胸膛,飞溅的不是鲜血,而是发光的甲骨碎片。沈云天目眦欲裂,额间月魄迸发的银光瞬间冻结整座要塞。冰霜顺着机械纹路攀爬,将校长封入湛蓝晶簇。
“这就对了。“冰晶中的老人露出欣慰笑容,“愤怒才是撕破谎言的...“
爆炸的气浪掀飞穹顶,沈云天在坠落中看见星穹学院的全貌——那分明是放大万倍的兽牙项链,每个吊坠都是一段被封存的时空。苏瞬卿的残躯化作流光注入他眉心,记忆拼图终于完整:母亲临终前绘制的不是星图,而是便利店收银机的键盘布局。
“18:24的月光是登录指令。“垂死的女人用指尖在他掌心刻下血色二维码,“去唤醒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