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燃烧的枷锁（下）
黄发少年的匕首刺入西装男肩膀时，陈默正被某种远古的韵律支配。悬浮的沙丁鱼罐头组成青铜罗盘的虚影，秒针突然倒转回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抱着战友炸碎的残肢，在战地医院听着脊椎粉碎的诊断书。
“都别动！“嘶吼声震落天花板附着的菌斑。陈默的瞳孔泛着金属冷光，整间仓库的重力场开始扭曲。孕妇身下的血泊逆流成悬浮的珠链，变异体被自己的菌丝缠绕成茧蛹。
超市外墙突然传来改装车的轰鸣。霰弹枪轰开生锈的卷帘门，戴防毒面具的暴徒们举着火把涌入。领头的纹身男踩碎地上的眼镜，那是七人中最沉默的图书管理员的。
“欢迎来到鬣狗帮的菜园。“纹身男用枪管挑起孕妇的下巴，“孕妇的胎盘能过滤孢子毒素，这可是上等货。“
陈默的手背纹路突然灼烧起来。当第一个暴徒举起砍刀时，他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冰锥。某种比军规更古老的杀戮本能正在苏醒，就像五年前他潜伏在坎大哈废墟里等待扣动扳机的那个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