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奴隶制大国“莴苣”的那年,是公元1000年。全莴苣还只是一个边关小国,只有舟山群岛的500分之一,整个国家几乎快点跑,5分钟就能跑到另一边。这是我生平最惊喜的事,更惊喜的是,全国公平、公义、公道抽身份,我竟然毫无疑问当选了策划师、术士、设计师等这些国别大士为一体的军事家候选之一,只可惜我不是莴苣本土人民所生,原来整个村救我从海难中上来后,才考虑立国,方便继续救济更多难民。不论是旱涝两灾,还是生杀不息。
国主自然与我无关紧要,他也当仁不让将皇位让给了村里的外交世家,新来的女婿。我心中哈哈暗笑的同时,发现原来的村民嫌弃我们“莴苣”毫无潜力,无法发展,都悄悄保留租赁了自家祖宅,拖家带口地前往帝姬或西元这些“恐疆”了。
新国主比我年轻,他被新居民糊弄了一段时间,只有我暗自同情,常常给他寄糕点、粮米,他和他的家人会高端大气以礼相待,类似鸡鸭鹅、类似火龙果和香皂沐浴露。
这样平静的异国异时空生活,持续了好久,我不得不佩服前国主的高瞻远瞩,他去访谈万里的同时,他的舅公,也是他的同门早已将“小国莴苣”治理得人人皆惊,四海朝贺了。不为什么,因为莴苣好住,最是养人,却不好久住,久住易夭。
莴苣方圆万万疆,家家灯火长明灭,海兽山精不足怪,小儿啼哭也无魄,只有天火太妖娆,惊闪不休是别家。
所以后来嫁到西元我才知道,原来我们莴苣是此朝此年历史最悠久的,因为千山百代,不如西元一代莴苣呆。
所以不知哪位贵妃娘娘出的主意,既然古语有云,无事不要入西元。大家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这位高丽贵妃嫂子千秋万代,仁丹如炬。
我到12岁那年仍然位份上是“贱奴”,因为我“恐嫁”。美少女和亲团特别同情我,她们对我更加五光十色、色彩缤纷、人言可薇。其中与我长年一起长大的殷勤贵妃团早已年近60岁了,这是古代为数难得的,因此我过得几乎比所有贵族都高傲矜持,满球恨野。掌握一流的贸易技巧绝非易事,却是我苦心经营十多年的发财置富,因此我的位份一降又降,我的功勋再驻再磊,权号“霸侯”的同时,是低贱得不能再让人惊悚的“贱奴”诡派门道。
莴苣各侯门谈我色变,天下个豪门知我开颜,只有新来的孙太子妃的未嫁公主们会有意无意打探我的锦囊秘籍。
手握机关,不怕鬼门不关;人间极品,不过千两难惊。
日子久了,再也无人与我为怨。像三两年回环,太上皇后又开始设宴时邀请我谈笑风生,跑狼逗狸。我最喜欢的理妃不是高丽皇贵妃,她是邦交国的管事嬷嬷,遇到我时还未嫁,一嫁就是摄政王。她婚后特意重回莴苣,只是为了向我讨几粒百媚花种,好向她婆婆讨个双生好彩头。
莴苣本家都喜欢仁爱和善、无人亲近、跋扈霸气、天下豪门,只有我千百年波澜不惊,逛吃挥霍,却人不得见唇角香榧。国舅爷最是心疼心烦这些呈奏,已到了新娘子要轰走我的地步,他老人家也只是说,女儿,爷爷有点儿乏倦了。
我不得不将婚事提上日程,而我也才12岁辰。
不例外的是我轻弹纸塑的豪气,霸气告别乡麝的同时,是虎狼一窝,狗崽酣卧——“昙花公主”名号刚出,千山百里彩华飞起,杏花李花菊花都比我真,梨花落花飞花也比我圣,总是花一朵,也是不堪说。
无奈我带着大群能工巧匠从天的尽头,驼铃升升,也挡不住摄政王妃相似款悄悄露出的尖牙利齿和财政剥夺!
谁能帮我吼一吼,不是我不想嫁,是实在无人可攀!
大家纷纷帮我出主意,说我要不养养周身黑皮,再作长期斗争?反正生孩子太痛,不生也不缺什么。
我一照镜子,才发现我嫁不出去的真正理由,不是我太丑,是我又黑又丑,还对账对出了斗鸡眼,干架赶出了周身褶皱。
二话没说,最好的脂粉睡足有,最美的花钿孩童描,清一色的家仆重新采买,笑开颜的当家现任开闸,才换来我帝姬睡睡,高山流水。无奈事有不巧,身材还未养肥美,就被邻国术士头目盯上了。他不可爱,可怕的是他的狗奴才。
我拒绝他的同时,不得不再次痛心疾首的思忖,为什么不直接找老公帮我养?
悔不当初,人生若只如初见,初见你也不是顶美的。
我一来二去,瞄上了各大相亲擂台:混不了美女,攻下才子佳人也好啊。谁能知,上台的只有猎户和保镖,让人笑话我莴苣无佣仆了一段时间,我只能多余而回,又见红脸。
大家帮我再谋划,直接夸奖我起初的封号“昙花公主”多美多娇,问我和亲去不去?
这回,文成公主成了美梦,松赞他乡也好过虎豹豺狼!娘娘的,她的男人都不用动手,我一公主还要战土拨鼠?气我无路,早有退步!
这待嫁公主和亲队竟然是我十多年来唯一过过的最甜蜜回忆。睡得好不如吃得爽,吃得棒不如玩得兴,玩得起才嫁得出去!
当我从大群的走婚花仙子美人中,快乐返国,笑颜未落,听说要嫁去西元了?是我!是我!天,真的是我。
还在的摄政王皆暗帝,对我说,女儿哑,我家黛你姣好,西元也是丫。
我含泪垂头,默默剪去了满头彩色的蛟女长发,和海力士蝴蝶岁发,重又变回女奴的干净样子,随从和亲队伍再次开启四海游访。
和亲队里有猛、帝姬,西元却单只有我一个,这也只是刚开始。而让我备受关怀的是,到西元王朝的接亲旁驾时,还有帝姬、猛几位同国的莴苣少女好友,我们纷纷告别,悦盟如剑。
西元的新娘阵营就复杂多了。身份不同,杂居相揉。有女奴一阅成太妃又改嫁的,也有皇后新寡半路竟然失踪了?我吃着最爱的韭菜馅饼,喝着领队美男子邦施舍的豆浆和山泉水,听策士一一再讨论,谁谁谁,均均均。
瞒不过的是你的眼睛。
策士们也开始告别了,甚至队伍越走越偏。再往前,我记得好似是苍白海峡和“疯人院”。
“您真美好。”领队的少年相士突然在告别时向我恭贺,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酷落寞。不会是拿我祭天或殉葬吧……
算了,我认命了。因为真的跑不出去了。我已经发现周围都是血氏军履了。
这只是噩梦。我悠悠醒转,人还在苍白海峡的进士第阁,才听清最后这位少年仆人一路不停的在说的话:“主人!!我们的目的地是苍白海峡!!!”
我傻乎乎的一直听会了歧义:唯一要小心的是来自苍白海峡的!
大松懈不如烤野鸡,炒花蛤不如酱毛豆,吃春笋也佩香菜,戴斗笠才找魁梧猴。
几番考究,苍白海峡的军嫂又多了好几队,我这回真的放心了,各国各年代,军嫂大多好的。
谁料走游相亲三年半,十六姑娘成鲜菜。我惊悚军嫂子家的巫术仁,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各处套近乎,管理政要才知我不是哑巴丫头证儿,而是昙花公主“沧浪·誓”。她们惊奇地互看了一眼,问我,过得还习惯吗?洗脸了吗?
我依次回答,又听宫呈爱仕官人来报:“准,觐见。”
我楞了瞬,速速去;心想,别半路又被烤鹌鹑和野蝗虫烤串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