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霜火

就在凯尔萨斯凝神戒备时，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暴风雪！”

魔法构成的雪花纷纷扬扬飞舞，极寒气息在魔法阵周围扫过，迫使哈尔拉兹再度显出身形。

凯尔萨斯怎么也没想到，先出现的不是山猫化身，而是露米娜斯，她不是应该跟着龙鹰骑士撤离了？

“撤离是听从命令，返回帮助你是我的意愿。”

露米娜斯从附近的山峰上闪现落地，寒冰早已在她身上组成厚厚的魔法护盾，手指紧握住法杖，剧烈的心跳也在见到凯尔萨斯时缓缓恢复。

天知道当她看到凤凰的绚丽光焰消失时，她有多慌张，甚至身体比思想更快，压根没考虑后果地返回，还好王子现在毫发无损。

她的法杖一顿地，冰霜之环立刻呈锥形扩散，进一步减缓了哈尔拉兹的动作，三颗冰球也旋转着飞向巨大山猫。

凯尔萨斯握住烈焰之击的指尖微微发颤，作为指挥官，此刻最该做的是厉声斥责违令者；可胸腔里翻涌的，却是看到她的冰霜法术的莫名安心感。

他召唤出个人法术空间里的七件附魔武器，暂时抵挡哈尔拉兹的进攻，脚下魔法阵的结构迅速改变，将露米娜斯也纳入保护范围。

“稍后再讨论你违令的事，现在我们有更大的麻烦。”

凯尔萨斯扫视一圈远离法术范围的变异巨魔，只要不消灭它们，哈尔拉兹就能得到源源不断的恢复；或者一击杀死山猫化身，让它没有恢复的机会。

但洛明不在这里，一击杀死山猫化身需要复杂的计算、诱导与漫长的施法时间，好在露米娜斯来了。

“还记得《元素悖论》吗？泰蕾丝塔导师要求我们共同完成的那篇论文。”凯尔萨斯的嘴角扬起弧度，烈焰之击的剑锋开始燃烧，勾勒出一个空白了一半的攻击法阵。

“您是说？”露米娜斯心头一颤，想起那篇理论上不可能完成联合施法的论文，但那是在以前，“我明白了！”

她的法杖往前一点，精神力平稳探入有一半空白的攻击法阵，法力符文迅速填补空白，霜火之箭的法术结构逐渐成型。

学徒时期的他们，都无法如此精准地控制精神力，自然只能让这个理论停留于纸面。

哪怕现在，两人的魔力总量也有差距，露米娜斯苍白着脸注入最后一丝魔力，霜火之箭终于完成。

凯尔萨斯接过法术引导的工作，冰晶与火羽螺旋缠绕的箭矢直追哈尔拉兹，贯穿山猫化身的瞬间，稳定的法术结构爆发猛烈爆炸，将山猫化身吞噬。

哈尔拉兹怒吼着、发出惨烈的哀嚎，但属性相悖的元素冲击不是它能抹消的，它的血肉化身终于被完全湮灭。

“太好了！我们击败它了！”

露米娜斯看到危险的洛阿化身消亡，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强烈的晕眩感也随之而来，却在倒地之前，被抱进一个温暖怀抱之中。

“还是这么拼……”

凯尔萨斯无奈苦笑，山猫化身已经死了，可那些怪物也失去了控制，数百只怪物蜂拥而至，在魔法屏障上胡乱抓咬，连烈焰风暴都不能阻止它们靠近。

怪物无理智的嘶吼声中，突然传来熟悉的爆炸声，能够让奥术飞弹都产生强烈爆炸效果的，当然只有洛明，凯尔萨斯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哟，看来我来早了一点。”洛明随口调侃了一句，奥术弹幕仍然四处飞舞，将变异巨魔一一击杀，还让凯尔萨斯放火烧了个干净。

想来这些变异巨魔就是祖尔金的底牌，洛明也不敢保证它们有没有传染性，万一搞出艾泽拉斯版的生化危机……

唔，貌似亡灵天灾和燃烧军团也没比生化危机好哪去，狼人的传染性也不见得比谁弱。

他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眼角余光却不住打量抱起露米娜斯的凯尔萨斯，这个进展是不是太快了，怎么发展的，没看到过程好焦急！

“我们也该撤退了。”凯尔萨斯努力克制过于剧烈的心跳，选择无视洛明的眼神，抛出一张传送卷轴。

传送白光包裹住三人，带着他们回到日光壁垒的城墙。

“这次我们的战略目标全部完成，击杀了祖尔金和山猫化身，消灭阿曼尼巨魔所有施法者，消灭其他精锐3000多人，一段时间内阿曼尼会因为领导层阵亡而持续混乱。”

“我应该可以宣布，奎尔萨拉斯在永歌森林的威胁全部消除，我们已经拥有足够安全的内部环境！”

凯尔萨斯坐在主位与洛明相视一笑，看着莉亚德琳与洛瑟玛击掌高声歌唱，看着哈杜伦猛然抱住索兰莉安、却又被后者红着脸推开。

罗曼斯向来严肃的脸也露出微笑，兰娜瑟尔拿着炭笔在自己的画本上飞快涂抹，隐身的维尔莱斯被玛兰德的圣光照出身形，僵着脸加入欢呼。

“但我们不能忘记，外部危机仍然存在，需要每个人的努力，才能让奎尔萨拉斯再次强大。不过现在，我们可以准备一场胜利庆典了！”

“哇哦！为了奎尔萨拉斯！！”

日怒军团的高阶指挥官们欢呼着奔出指挥室，没有一丝指挥官的威严。

“为什么不顺便举行继位典礼呢，这是很好的时机。”洛明有些不解，他已经改写整个剧情，奎尔萨拉斯甚至早已开始重建。

“我仍然不能忘记银月城被毁灭过一次，许多族人为此付出生命，那时我却安全地待在达拉然，我永远无法原谅那时的自己，洛明，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登上王位。”

凯尔萨斯不再以温和平静伪装自己，声音中带着沉痛，“我回国时，不得不忍受着丧父之痛，接手那些我并不擅长处理的事情，整个国家几乎一团糟，直到你出现……”

“停！”洛明举手喊停，拍了拍这位永远将人民放在首位的王子，“可是你爱自己的故乡和人民，不管你在哪里，当他们需要你，你就不顾危险地回来了。”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不要把外部的不可抗力强压在自己身上，你尽了自己能尽的最大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