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盛安说什么,岑漾便追着宁儿离开了。
不是?他一个太子还要他亲自去太医院?他怎么还不如一只猫了?
越想越气,他想着去父皇那告状,但换来的只有一阵数落。
宁儿也并非是乱跑,而是独自去了皇后寝宫,当皇后知道,陛下送宁儿出宫,是为了宁儿养病后,虽不再闹了,但还是日日念着宁儿盼着她能早些回宫。
每次太医从公主府回来,都是第一时间向皇后汇报,在知道宁儿的身体真的在转好时,这才安心了些。
岑漾追过来时,皇后正逗着宁儿玩,漾儿缓步走近向皇后行礼,皇后见到是她,便立马询问了宁儿之事,听闻宁儿一切都好这才安心。
其实,在知道宁儿要外出游玩时,她是不同意的,宁儿回皇城时,她也想第一时间让宁儿进宫,只是…陛下一直不允。
以前的陛下从不违背她的意愿,这次…或许真是神女的旨意,她只期盼神女能早日治好宁儿允宁儿回宫。
告知了小宝之事后,皇后似乎更加喜欢这小猫了,虽然看上去丑丑的,岑漾出宫时,皇后还特意让岑漾带了些宁儿喜欢吃的糕点,哪怕…皇后每隔几天都会派人送出宫,也总觉得不够。
-
瀛薇手上的那枚戒指,宁儿不在便派不上用场,所以就暂时收进了妆匣。
趁着易南沉进宫,瀛薇准备独自一人在这将军府内仔细查看,倒是这赵嬷嬷时刻跟着她,所以便吩咐伍衡给这嬷嬷的茶水中加了点料,短时间便不会来盯着瀛薇了。
而瀛薇则是先到了易南沉的书房,屋内藏书并不多,主要是易南沉处理公务的地方,她查探了一炷香依旧没发现什么特别,正百无聊赖的在椅子上坐着,她突然发现面前的书案侧面好像有一条非常整齐的缝隙,莫不是有机关藏了东西?
想着,便开始摆弄起书案上的东西,终于在碰到砚台时竟无法直接将其搬动,她学着话本上的将那砚台转了一下。
书案内的夹层便自动开了,里面放了一幅画,她直接便打开看了,而画上的竟是宁儿,笑容很是明媚,眼神似星辰璀璨,只是发间还插着那支藤簪。
易南沉画错了,画成了她占宁儿身体时的样子,不过都不重要了,这画应是之前画的,因为回来以后,易南沉还未踏足过书房。
现在的易南沉,已经不喜欢宁儿,所以这画放着完全不用担心,相必易南沉会自行处理。
正想着,外面传来了赵嬷嬷向易南沉说公主丢了的事情,慌乱之下,手中的画掉在了地上,易南沉听到声响直接向这边走近。
瀛薇慌乱的收好手中的画放回原处,不知是太过着急还是怎的,竟关不住这机关了。
见易南沉快要进来了,她立刻跑到门口,先他一步开了门,堵在门口。
“王叔,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易南沉正欲叫她“夜儿”,但想到如今已回了皇城,已经不用再隐藏身份,最后口中唤的还是公主。
“公主,这是在做什么?”
“我…我闲来无聊找几本书看看,王叔,快开饭了吗,宁儿饿了。”
说着,便拉着他向门外走去,直觉告诉他夜儿是有什么事瞒他,莫不是打坏了什么东西?而且还没处理好,但…一切随她吧,在她面前都没那么重要。
而瀛薇也立刻吩咐了伍衡,将那机关之事处理好。
晚饭过后,他以有公务需要处理进了书房,虽然…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还要特意找个理由,瀛薇自然不怕他会发现什么,因为伍衡已经处理好了。
进到书房之后,易南沉四下打量了一圈,被翻找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因为放的位置已经错了。夜儿是在找什么东西吗?如果他手上真的有夜儿感兴趣的东西,他是庆幸的。
他突然想到晚饭时,夜儿手上的戒指不见了,难道落在了书房?只是他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他以为是自己想错了,夜儿想找的是其他物件。
接着易南沉又去查看了他的那幅画,果然同样被动过,因为收画的方向反了,夜儿看到这幅画却什么也没说,是不想和他扯上这样的关系吧,他应该将画烧了的,可是他不愿,就让这画永远藏在此处吧。
第二日,瀛薇便提出去神女庙看看,建成之后,她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呢,易南沉身为监工本应建成之日就去看的,但因不在皇城都是工部的人代劳。
神女庙并不大,只有一个前院拱信客走动,后院拱庙内的日常洒扫之人居住。
神女庙直接由皇家管理,不收任何香钱,虔诚跪拜即可,刚建成时根本没有百姓参拜,自皇帝亲自跪拜之后才慢慢有了人。
神女像在图纸之上时,易南沉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如今雕刻出来,虽然没有脸,但他总觉得是在哪看过。
这神像的面部轮廓,为何和那红衣女子那么像,怪不得他上次会觉得熟悉,这神女像他修改多次怎会不记得呢,他努力回想着那红衣女子的身形却再也想不出什么了。
他的记性没有那么差,那红衣女子果然还对他做了别的。他从来没有放弃让楚痕暗中打探,可还是一无所获,如今他能做的,只有等。
瀛薇见他愣神许久,便去唤他,他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看着面前的神像,他没有像其他百姓一样跪拜,因为他本就不信神鬼之说,只信自己。
“王叔可有所求之事?说不定神女能听到呢。”
比如…倾潇,虽然并非是真正的倾潇。
“没有。”
易南沉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腰背挺的直直的,丝毫没有要弯下去的意思,他心中所惑超出常理,所求之人就在眼前,除非这世间有移情之法,可若真的有,他也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无解。
当天晚上,易南沉便梦到自己再次成为了云涣,他与倾潇站在花海中央,面前的她对着自己笑,可是…她的眼神很陌生,身上也没有那股熟悉的花香。
见她要靠近自己,他也不知为何很是抗拒,直接将她推倒在了这花丛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