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经过三重加密的线路,信号在冰冷的服务器间跳跃。
代号“渡鸦”的指挥官,声音平稳得像机器读报:“目标(罗夏)已获取部分【夜莺】文件,数量内容待确认。评估结果,他有脑子,能看懂也能用那些玩意儿,风险等级,建议上调。”
线路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指令,同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首要任务不变,回收全部核心数据、样本,清除所有知情者。但现在情况变了,文件既然漏了,策略微调。暂时别动罗夏,先把他盯死了,看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想拿那些东西干什么。找准机会,一次性解决,别惊动更高层那帮老家伙。”
“明白。”渡鸦指挥官切断通讯。
伯明翰的上空,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悄然张开,比蜘蛛网更密集,比猎户的陷阱更隐蔽。
“渡鸦”小队布设的监控网络,可不只是那些摆在明面上的军用级电子眼和窃听器那么简单。
在某些关键的节点,一些闪烁着微弱异光的装置被悄然安放,它们捕捉的不是声音,不是影像,而是某种更本质的东西——或许是生物电波,或许是别的什么玩意儿。
总之,罗夏和他手下那几个核心骨干的行踪,就像是被打了荧光标记一样,在某些屏幕上清晰地跳动着。
这玩意儿,透着一股子邪性,完全超出了常规技术的范畴,更像是科幻片里的玩意儿。
小队成员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在伯明翰的街头巷尾悄无声息地穿梭。
他们建立起一个个临时的安全屋,收集着细枝末节的情报。
有时候,为了行动方便,顺手“处理”掉几个可能碍事的底层线人或者不长眼的街头混混,就像掸掉衣服上的灰尘,干净利落,连一丝涟漪都不会留下。刀山火海如遛弯,阴曹地府常串门,用来形容他们,简直是量身定做。
坎贝尔探长最近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憋屈,累得像是一头三天耕了八十亩地的病驴。
列车行动搞砸了,人没抓到,证据毛都没捞着一根,还折了几个手下,局子里那些风言风语能把他淹死。
就在他焦头烂额,恨不得把办公桌啃了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门。
来人自称是军情部门的“内部调查员”,西装革履,派头十足,但眼神里透着一股子让人不舒服的冰冷。
“坎贝尔探长,”来人开门见山,“我们也在调查哈里森集团和军方某些败类的非法交易。或许,我们可以‘分享’一些信息。”
他“不经意”地透露了几个哈里森集团的走私渠道,甚至暗示掌握了一些关键的黑账信息。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还是带着毒的那种。
坎贝尔心里明镜似的,这“内部调查员”八成是假的,要么就是来头更大,目的更深的狠角色。
但他现在还有得选吗?
立功赎罪的念头压倒了一切。
“好!好!好!”
他几乎是咬着牙点头,“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渡鸦指挥官——当然,他没报真名——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用你警察的身份,去给哈里森制造点麻烦。另外,多和那位罗夏先生‘沟通沟通’,看看他愿不愿意分享一些关于那批‘货物’的‘见闻’。”
这哪是帮忙,分明是拿他当枪使!一方面,让坎贝尔这条警犬去冲击哈里森,把水搅浑,吸引火力,给他们打掩护;另一方面,通过观察坎贝尔和罗夏的互动,间接刺探罗夏到底掌握了多少情报,打算怎么出牌。
坎贝尔心里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但脸上还得挤出笑容:“没问题,乐意效劳。”他立刻开始盘算,怎么利用这些“情报”去搞哈里森,同时怎么从罗夏嘴里套出点干货来。
与此同时,另一拨人也悄无声息地抵达了伯明翰。
他们就是哈里森爵士的“清道夫”小队。
和“渡鸦”的隐秘渗透不同,这帮人的风格要直接得多,也粗暴得多。
他们就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很快就锁定了华人帮的几处重要据点,以及罗夏经常出没的几个地方,开始进行行动前的最后侦察和火力准备。
瓮已备好,只等鳖到。
罗夏站在金龙酒楼的窗前,看着楼下依旧熙熙攘攘的街道。
悭哥的情报网已经发来了警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烈。
他的【危机感应】也在疯狂示警,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伺,带着冰冷的杀意。他能感觉到,至少有两股,甚至三股强大的势力正在向他逼近。
但他做梦也想不到,其中一股敌人(渡鸦小队),不仅装备精良得不像话,手里可能还攥着一些完全超出他理解范围的“黑科技”或者别的什么鬼东西。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在和人玩拳击,结果对方掏出了一把激光枪,这还怎么玩?我有密集恐惧症,你小子心眼子比马蜂窝还密,我看着难受。
伯明翰,这座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工业城市,此刻彻底变成了一个危机四伏的猎场。
明面上,哈里森的“清道夫”已经亮出了屠刀,随时准备发动血腥清洗;暗地里,“渡鸦”小队布下的天罗地网正在无声收紧,如同盘旋在高空的猎鹰,等待着最佳的俯冲时机;而坎贝尔探长,这条被信息引诱的鬣狗,也在蠢蠢欲动,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一口,哪怕只能抢到点残羹剩饭。
罗夏和他刚刚整合完毕、立足未稳的华人帮,正好处在这场风暴的最中心。
前所未有的多重威胁,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黑子,”罗夏头也不回,声音低沉,“让兄弟们都把家伙擦亮点,眼睛放尖点。告诉他们,这几天晚上,谁他妈敢单独出门乱晃,老子第一个拧下他的脑袋!”
陈黑子握紧了拳头,骨节咔咔作响:“明白,罗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