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面见日斩

火影办公室内，早已卸任火影的猿飞日斩理所当然地坐在火影之位上，而被指定为代理火影的南野却站得笔直，哪怕已经站得腰酸背痛，也不敢吭声，偏偏双方并不觉得这种身份颠倒的状况有哪里不对。

吞云吐雾间，猿飞日斩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仿佛这样就能窥探到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毕竟从他嘴里说出的那番豪言壮语，怎么想都不符合他当前所处的立场与人设。

第五代火影我当定了？

呵呵，谁给你的自信？

昨天还哭得稀里哗啦，看上去内心极为脆弱的孩子，为何只过了一晚，便心性大变，还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仿佛已经将哥哥的死抛诸脑后？

若不是他确认南野的身上不存在任何忍术影响，说不定都要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被掉了包。

而南野也在打量着日斩，这位便是他来到忍界之后，见到的第一位有名有姓的火影角色，他努力回忆着关于日斩的一切，揣摩着这位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印象中日斩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在村子里四处闲逛，尤其喜欢跟忍校里的孩子待在一起，整天嘻嘻哈哈的，活脱脱一个老顽童的形象。

然而南野却知道，日斩绝不是他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作为木叶在位时间最长的火影，村子的各种黑暗历史都与他脱不开干系，说不定就是一个面善心黑的家伙。

当然，这些都只是推测，大众眼中的日斩始终是一位正直善良的领袖，真实的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恐怕只能亲眼去鉴别了。

至少日斩给他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明明水门才刚刚牺牲，便让自己来当这火影，难道他看不出自己没这能力吗？

而且这次见面，日斩望向自己的目光不但没有一丝歉疚，反而充满了不信任的审视，这就更让他心底不喜。

“午马，你先出去，我跟这孩子有话要说。”

“是，火影大人！”这一次，名为午马的护卫喊‘火影大人’喊得真心诚意，没有一丝不情愿。

显然，日斩在他心中的地位要比南野高到不知哪去了。

“说说看，你为何想当火影？”待午马关上办公室大门后，日斩这才饶有兴趣地问道，说着嘴里还在吞云吐雾。

“这要看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丝毫不奇怪日斩会这么问自己，而南野也早做了准备。

日斩露出一丝莞尔的神色，顿了顿，道：“小小年纪，还跟我卖起了关子……好吧，假话怎说？”

“南野要继承哥哥的遗志，发扬火之意志，让木叶重新变得伟大！”南野一脸坚毅，慷慨陈词。

眼睛微微眯起，日斩心中有些诧异，这就是你说的假话？你倒还真够坦诚的。

如果说继承水门的遗志还勉强说得过去的话，那么让木叶再次伟大，怎么想都不像是南野能够说得出口的。

他就没在村子里住过几天，木叶的死活跟他有个屁的关系？逻辑上就说不通。

更何况……

他懂个屁的火之意志！

如果南野是木叶培训出来的忍者，现在日斩杀了他的心思都有，因为怎么听都像是在讽刺，这是在赤裸裸地打他的脸，毕竟他就是火之意志最忠实的继承者。

不过看在他哥哥的面子上，看在他年幼不懂事的份上，就算口出狂言，只要不太过分，他都可以忍！

忍者忍者，最关键的便是一个忍字。

我忍了，谁让你只是个孩子呢？

见到日斩没有丝毫怒意，南野微微松了口气，他说出这句话，其实也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线，看看自己在对方眼中有多大的份量。

他很希望日斩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这样就算自己大放厥词，也有圜转的余地。

“真话又如何？”日斩又问，语气却低沉了许多。

“各取所需。”南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这个词说出口，日斩不由得诧异起来，这像是一个孩子会说出的话吗？

如果不是声音太过稚嫩，他差点以为是在跟哪位大家族的族长进行谈判。

“哦？此话何解？”

“您想要回到火影之位，恐怕会遭到来自各方的阻力，所以立我为火影，这样您便可以暗中操控我，间接掌控木叶的权力。毕竟我无依无靠，在村子里更没有丝毫的根基，是最适合的傀儡人选，您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南野毫不客气地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打从一开始他便在思考要不要直接跟对方摊牌，毕竟一旦摊牌，就变成了赤裸裸的政治商讨，直接针尖对麦芒，一丝圜转的余地都没有。

但好处就是大家可以敞开了明说，没必要讲一些假大空的废话，让读者看的昏昏欲睡。

之前他试探着说出那番‘假话’，就是在测试日斩的底线，见他没有生气，这才壮着胆子说出这番话来。

“哈哈哈哈！”日斩忍不住笑出了声，仿佛听到了多么好笑的笑话似的。

但是笑过之后，日斩的眼神却变得很奇怪，用一种全新的目光审视着眼前这个少年。

这些话听上去很幼稚，但能想到这一步，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已经非常难得了，甚至就连他的哥哥水门都未必能讲得出来，难道说水门继承了所有的身体天赋，而这孩子继承的却是头脑智慧？

也对，在大名所在的都城，那里是火之国的政治文化中心，政治气氛浓厚，耳濡目染之下，有这样的见解倒也不奇怪。

不过终究只是个孩子，想法稚嫩了些，只看到浮于表面的东西，对木叶的了解终究还是太少。

“你说各取所需，你说了我需要什么，那么你呢？你又想得到什么？”日斩笑盈盈地问道，目光依旧温和，就像是在看一个给大人表演才艺的晚辈。

“小子自知如今已危如累卵，来的路上差点就被人刺杀。这让我意识到一件事，哥哥这些年杀了太多人，得罪了不知多少强敌，我若无依无靠，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若是能成为木叶的火影，能得到您的庇护，哪怕是被您利用，南野也心甘情愿，这便是我唯一的诉求。”南野神情恳切地说道。

他说的是实话，因此格外地情真意切。

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前，他绝不想跟日斩关系闹僵，他会无条件支持日斩的一切决定。

至于有了实力之后嘛……

忍界本来不就是由拳头来决定话语权吗？

听到这番话，日斩眼睛微微一亮，他现在可以确定，南野绝非什么蠢材，如此年纪，便能认清自己所处的环境，知道危险来自何处，并冷静应对，单凭这份心性，就已是中忍以上的料！

而中忍以上级别的忍者还有一个别称，叫做‘智慧忍’！

身为火影，他何尝不知，决定忍者之间胜负的关键，往往并不在于实力，而是智慧！

以弱胜强的事在忍界发生的还少吗？

只可惜……

这孩子天生体弱多病，更是过了培养的黄金年龄，根本没办法成为一名合格的忍者，达到他哥哥那般高度更是想都不要想。

没有足够的实力傍身，就算再聪明又能如何？

水门啊水门，你们波风一族明明都已经落魄至此，临了却偏偏出了你们这一对兄弟，还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