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食堂博弈

“啪！”

贾东旭的筷子掉进搪瓷碗，在喧闹的食堂里格外清脆。

他涨红了脸：

“这不合适...”

易中海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

“榆木脑袋！”

凑近低语：

“淮茹能看上他那张马脸？棒梗正长身体呢！”

贾东旭拳头攥得发白，盯着被众人簇拥的何雨柱。

阳光给他镀上金边，晃得人眼疼。

后厨里，何雨柱手腕一翻，青菜叶片在空中划出弧线，“刺啦”落回锅中。

香气瞬间弥漫。

李副主任搓着手凑近：

“何师傅，手艺真绝！下周领导视察...”

“我这人实在...”

“只要你把招待做好！”李副主任拍胸脯保证，“六级厨师，四十九块五！”

杨厂长皱眉：“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李副主任冲何雨柱眨眼。

何雨柱嘴角微扬。

前世太耿直吃了亏。

余光瞥见角落里的王昆，正毒蛇般盯着这边。

“李主任说得对，”何雨柱声音洪亮，“我一定好好准备。”

后厨角落传来“砰”的一声脆响。

王昆捶着墙，打得自己手痛。

他咬牙切齿地嘀咕：

“得意什么...”

手背上青筋暴起，像几条扭曲的蚯蚓。

食堂里最后一勺菜刚分完，何雨柱搓着手走到杨厂长跟前：

“厂长，咱们二食堂今天多炒了好几大盆，其他食堂肯定有大量剩菜...”

李副主任眼珠一转，插到两人中间：

“柱子今天立了大功！”

他拍着何雨柱的肩膀，

“我做主，让其他食堂送一盆菜过来，就当犒劳大家！”

何雨柱眼睛一亮——整整一盆菜！够他打包好几份了。

两个饭盒不够呀！

“一大爷，东旭哥，借俩饭盒呗？”何雨柱找到易中海。

易中海板着脸：

“要饭盒干啥？”

“给您老今晚也带份菜！”

何雨柱笑得憨厚，心里却打着算盘：

做好事不怕人多！

易中海嘴角抽了抽，暗喜：

这小子果然为昨晚的事服软了。

棒梗抢他妹鸡腿的事，看来是把他刺激失了理智。

“不用，我那份你给东旭吧，他家困难！”

贾东旭大喜：

“谢谢师傅！”

接着又找二大爷刘中海要了一个，这把二大爷乐的。

终于觉得自己是院里的大领导，得到尊重，一挺大肚子：

“柱子，不错，知道孝敬二大爷！”

五个铝制饭盒凑齐。

何雨柱盘算着：

贾家二份，二大爷一份，三大爷家两份。

打完五份，剩下的菜全分给了食堂伙计们。

“王昆那份...”有人刚开口。

“留个屁！”刘岚把菜勺摔得咣当响，“吃里扒外的东西！”

马华往王昆空饭盒里吐了口痰：

“这就是教训！”

工人们在食堂吃着何雨柱做的菜：

“神了！这菜绝了！”

“明天我铃一响我要第一个来！”

“以后只吃二食堂的饭！”

何雨柱的名声在轧钢厂传开了，下午全轧钢厂都在议论。

明天正好周末，晚上又没有招待餐的任务。

下班铃还早，何雨柱拎着五份盒饭，哼着“咱们工人有力量”，迈着轻快的步子早早下班了。

没有招待任务，可以提早下班，这可是厂里给他的特权。

别人羡慕不来。

何雨柱就拎着五个沉甸甸的饭盒往外走。

“站住！”

保卫科刘科长带着两名壮硕的保卫员拦住他的去路。

“何雨柱！”刘科长板着脸，“有人举报你私带厂里食材回家，跟我们走一趟。”

食堂众人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刘科长，举报我的人...姓王吧？”

何雨柱目光如刀，直刺向躲在人群后的王昆。

王昆脸色“唰”地变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胡说八道！”

王昆声音发颤，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杨师傅急忙插话：

“刘科长，何师傅今天...”

“公事公办！”刘科长打断道，眼神凌厉，“没做亏心事，怕什么调查？”

何雨柱今天确实多拿了饭盒，但那是领导特批的。

看来有人要整他。

“好，我跟你们走。”

何雨柱突然提高嗓门，

“不过刘科长，我建议您先查查举报人的柜子。昨天我还看见有人往里面塞了不少食材呢...”

“你血口喷人！”王昆跳起来，脸上的肥肉直抖。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杨厂长快步走来。

“都住手！”杨厂长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何师傅的饭盒是我和李副主任特批的。”

他转向刘科长，“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

刘科长本就不想来查，这在吃不饱的年代，得罪厨子，那得有多脑抽呀！

杨厂长从公文包掏出一个信封：

“至于举报...”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王昆，

“我这里刚好有份材料，关于某些人偷拿食堂食材的证据。”

王昆面如土色，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

他偷拿食材的事，居然被人举报了！

何雨柱冷笑：

“王胖子，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人群散去后，杨厂长压低声音：

“柱子，以后多留个心眼。”

何雨柱看着王昆狼狈的背影，心里明镜似的——自己被人盯上了。

“师傅...”马华忧得意地凑过来。

何雨柱拍拍徒弟的肩膀：

“记住，在厂里，光有手艺不够...”

他眯起眼睛，“还得会看人。”

马华轻声道：

“王胖子举报你私带调料，我便举报了他。”

“做的好，这种人留在身边就是一个祸害！”

夕阳西下，何雨柱提着五个沉甸甸的饭盒走出厂门。

铝制饭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

看来以后得想办法低调一些。

若是有人煽动员工闹事，把矛头指向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心里盘算着：

这步行太费时间，得买辆自行车。

一大爷工资那么高都不买，八成是怕别人借...

想到这儿，何雨柱突然笑了。

要是自己买了车，天天载人，那算不算天天做好事。

转过街角，四合院的轮廓映入眼帘。

院门口黑压压地站着一群人，像一群等待投食的麻雀。

人群中央，秦淮茹一袭碎花布裙，在夕阳下格外醒目。

她身旁站着三大爷一家六口，几个半大小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何雨柱手中的饭盒。

何雨柱脚步一顿，后背窜起一股凉气。

这阵仗...是要开批斗会？

“哎哟，咱们的大厨回来啦！”三大爷搓着向前走了几步，“听说你今天在厂里露了一手？”

何雨柱恍然大悟——消息传得真快！

看来今天这五个饭盒，注定要引发一场“血雨腥风”。

秦淮茹扭着腰走也向前走了几步，一个斜迈，刚好挡着三大爷的前面：

“柱子，姐家棒梗一直念叨你呢...”

何雨柱看着眼前这群“饿狼”，突然笑了。

他高高举起饭盒：

“各位，今天这饭盒...”

所有人的眼睛“唰”地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