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摊牌

“救命！”

深夜，昏迷的水木猛然惊醒，一声尖叫打破宁静。

此刻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角都那“三斩足矣”的场景，来自影级强者的压迫感让这名可怜的下忍精神有些崩溃。

尖叫过后，水木像是失了魂一样呆坐在原地。

啪！

仙道看着这副模样的水木抬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痛！

脸部的肿痛让水木如梦初醒，恢复了神志。

“这里是地狱吗？”

月光时被枭首而亡的恐怖景象还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

尤其是对方头颅落地后那双因不甘而圆睁的双眼当时正好滚动到可以和他形成对视的角度，那种绝望与无助直接深深的烙进了他的心中，成为他昏迷时反复索命的阴霾。

“为什么我们要接受这种任务，为什么我要经历这种灾难啊！”水木痛苦的抱着脑袋跪倒在地上。

仙道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哭泣的水木。

少倾，水木的抽泣声渐渐停止，恐惧的情绪被宣泄而出。

他抬起头，面向仙道，有些哽咽的问道：“仙道君，那个流浪忍者和齐藤队长呢？”

由于水木是第二个被角都击溃的人，他并没有看到齐藤最后惨遭腰斩的下场。

仙道叹了口气：“齐藤已经死了，角都...也就是那个流浪忍者被我击退了。”

“......”

仙道的话令水木错愕不已，他张大了嘴巴，如同被鱼钩勾住的鲶鱼，呼吸似乎都停止了，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见他这副模样，仙道随口一问：

“怎么？我的话很难理解吗？”

水木赶忙摇头：“不...不是...只是...我是想说...你...你是怎么击退的那个流浪忍者？他强的简直不像上忍！”

水木表现得有些语无伦次。

“强的不像是上忍？”仙道哼了一声：“角都那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影级强者，不算势力，把猿飞日斩单独拎出来和他比划比划，那只老猴子能不被对方打出屎来就算他最近吃的比较清淡了！”

影级强者的概念对水木而言就像是一本无字天书，忍校课本上没教过的东西他根本就不知道。

但即便如此，这也不妨碍他对猿飞日斩的认知——忍界的忍者博士、历代最强的火影、木叶最强之人、忍雄...

诸多或是自吹或是虚构的事迹构建出了猿飞日斩的无敌形象。

而如今，这个形象被绑定到了敌人身上。

地上的篝火摇曳晃动，爆燃的火星发出噼啪之声。

水木的双眸中隐隐有泪光闪动：“为什么...为什么像是三代目那样的的强者会出现这里，会过来为难我们？”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遍会。

经历了一场险死还生的战斗，无限接近死亡的水木已经完全把火之意志抛到了脑后。

他现在甚至都不愿称猿飞日斩一声火影。

没有人能够

感受着水木的心理变化，仙道嗤笑一声:“看起来你果然是小组里唯一不知道这次护送真相的人啊。”

“这是什么意思？”水木愕然抬头。

“我的族人告诉我，这次护送的委托人是新一任云隐二尾人柱力的父亲，他要去的闪雷村就是云隐关押二尾人柱力的囚笼。”

“什...什么？！！！”

仙道的话让水木脸上的惊愕瞬间凝固。

这世上最精妙的谎言便是九真一假的信息。

仙道口中的族人是宇智波光，但水木以为的族人肯定不会是宇智波光。

一瞬间，任务途中种种不合理的地方在水木心中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

“所以，齐藤队长和月光时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次任务的危险性吗？”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他。”

仙道没有正面回答水木的问题，而是一指仍旧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的二位堂红丸。

“这位雷之国的高官应该知道一切的答案。”

水木的视线顺着仙道所指，移向正在装死的委托人。

只是对方似乎并没有想要正面回答问题的想法。

“怎么？还是不愿意面对现实吗？人柱力的父亲？”

“请不要称呼我的女儿为人柱力，宇智波一族的先生。”

直到仙道把对方最不愿意接受的现实抛开，二位堂红丸才极不情愿的从地上爬起。

“你这家伙！”

激动的水木一把将他扑倒，骑在腰上，双手揪着衣领。

“告诉我！告诉我！这个护送任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位宇智波一族的先生不是已经说了吗？”

“就是你想的那样，你的队长很早就知道我的女儿被云隐选择成为了人柱力，当初也是他来找到我，要我不要在自己的小队成员面前提起这件事。”

“怎...怎么会这样！”

真相被揭穿后，水木颤抖的从二位堂红丸身上站起，神色恍惚的向后退了几步，被脚下一块石子绊倒，一下摔坐到地上。

对于一个坚定的人来说，比杀掉他更痛苦的是信仰破碎。

水木虽然不是一个心智多么坚定，理想多么崇高的人。

但从小到大接触到的火之意志宣传早已深入内心。

此时此刻，被二位堂红丸揭露的真相对他来说无异于诛心之言。

而与水木的崩溃完全不同，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后，仙道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二位堂红丸。

“最一开始和你接头，指引你求助木叶的人的应该不是齐藤吧？”

齐藤不是一个有能力的上忍，没有那个本事成为这件事的节点。

联络二位堂红丸和木叶的一定另有别人。

果不其然，听到仙道的询问后，二位堂红丸毫无疑问的点头肯定。

“不错，当初找上我，承诺木叶会帮我的人是那位有名的白牙。”

“朔...朔茂大人！”听到这个名字，水木又是发出一声悲鸣。

碎了！

他的心彻底碎了。

深信的火之意志是虚假的。

崇拜的英雄人物是虚伪的。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的？

假的！

都是假的！

世上的一切都是假的。

几重打击之下，水木直接疯狂的癫笑了起来。

仙道嫌弃的看了一眼这个没出息的家伙一眼:“你是白痴吗？”

他骂了水木一句，回头继续询问二位堂红丸。

“那当初那位木叶的白牙有没有告诉你，早在他来见你之前，你的女儿就已经是人柱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