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拿下细作
- 穿成败家女?我拒绝摆烂带飞全家
- 烬雪了无痕
- 2198字
- 2025-04-26 09:00:06
裴淑贞攥着女儿的手冰凉:“这狐媚子袖里藏着淬毒银针,方才我吼她时生怕她跳起来杀我!”话未说完,忽见里头跪着的人身形微晃。
桃红如折翼蝶般软倒在地,眼光却一直留意着门口的动静。
若是侯爷知道自己被夫人罚跪昏过去,定会为自己撑腰做主吧?
跟我斗?嫩着呢!只要牢牢抓住了侯爷的心,套情报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桃红姑娘晕过去了!”有个丫鬟大叫一声。
马蹄声恰在此时震碎街市喧闹。
沈文渊一马当先冲进垂花门,身后金吾卫玄甲泛着寒光。
桃红羽睫轻颤,露出染着蔻丹的指尖:“侯爷……”
尾音化作呜咽,像极了潇湘馆最擅长的《折柳曲》。
“邱指挥!”沈文渊暴喝如雷,“此女乃东陵细作,快快拿下!”
桃红瞳孔骤缩。
这不是后院争风吃醋的把戏吗?
为何竟然将西晋的精兵强将悉数召集在此?
莫非,永定侯在她故意接近之时,便已洞悉了她的真实身份,故意设下陷阱引她入局?
无数思绪如潮水般在她脑海中翻涌,然而下一瞬,桃红的长睫毛却轻轻颤动,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充满了惊疑,声音娇弱而无力:
“侯爷何出此言?为何小女子一句都理解不了?小女子不过是潇湘馆中一名普通歌女,侯爷不是曾对小女子一见钟情,愿意为小女子赎身,将小女子纳入侯府作为侧室吗?因此小女子才在此处……怎能因为侯夫人对小女子入门有所阻挠,侯爷就诬陷小女子是敌国细作?”
她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般纷纷落下,那双大大的眼睛满含哀求地望向那位邱指挥,“大人,小女子是清白无辜的!”
邱指挥望着她那纤细的腰肢,以及仿佛一捏就会折断的脖颈,心中不禁疑惑,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个细作!
东陵皇帝难道会如此昏庸,派遣这样一名弱女子来完成如此重大的任务?
烛火在邱指挥的腰刀上跳出一道寒光。
桃红软绵绵倚在他怀中,葱白手指绕着官绦打转:“奴家当真冤枉,侯夫人这是容不下妾身,要除掉妾身这个眼中钉,侯爷这才听信了谎言。”
“指挥使请看这个。”沈嘉岁突然抖开信笺,东陵国徽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蓝,“这是在桃红姑娘亵衣夹层里头发现的。”
邱指挥的喉结动了动,目光黏在桃红敞开的领口:“这...这或许是栽赃…”
“栽赃?”沈嘉岁忽然抓起桃红右手,“那请指挥使看看这虎口厚茧!”
烛火照见女子掌心纵横交错的茧子,分明是常年握刀留下的痕迹。
桃红猛地抽手,指尖寒芒乍现。
邱指挥的官绦应声而断,腰刀“当啷”落地。众人尚未回神,那抹桃红身影已如鬼魅般掠向院墙。
“放箭!”邱指挥终于清醒,官帽歪斜着大吼。三十支羽箭破空而至,桃红旋身甩开外衫,竟将箭矢尽数裹住。
布料撕裂声里露出她腰间的玄铁锁子甲,在月光下泛着蛇鳞般的冷光。
沈文渊护着妻女退到廊柱后,冷汗浸透中衣。
方才桃红那记眼刀扫来时,他仿佛看见东陵雪山上的秃鹫——去年随圣驾北巡,他亲眼见过这种鸟撕开冻僵的斥候咽喉。
“侯爷小心!”裴淑贞突然尖叫。半截断箭擦着沈文渊耳际钉入窗棂,桃红竟借着箭势跃上屋顶。
瓦片碎裂声里,她抽出藏在发髻中的软剑,剑花挽出七点寒星,三个扑上去的侍卫喉头同时绽开血花。
邱指挥终于拔刀出鞘:“活捉赏银千两!”
话音未落,桃红的软剑已缠上他手腕。沈嘉岁缓过神来,突然抓起石桌上的茶壶掷去。
“咔嚓!”滚烫的茶水混着瓷片爆开,桃红左眼顿时血红一片。
趁她捂眼的刹那,七八条铁链哗啦啦缠住她脚踝。侍卫们发狠拽动锁链,桃红重重摔在青砖地上,扬起的灰尘里混着血腥气。
“好个蛇蝎美人。”邱指挥捂着流血的手腕冷笑,“押回诏狱,本官要亲自审问!”
“大人且慢。”沈嘉岁提着裙摆走近,“东陵细作惯在齿间藏毒。”她捏住桃红下颌的手又快又准,两指探入口中抠出颗蜡丸,“您看,这是鹤顶红。”
桃红啐出一口血沫,染红的贝齿咬得咯咯响。
她死死盯着沈文渊,忽然用东陵语嘶吼:“雪山神女会剥了你们的皮做鼓!”
“啪!”邱指挥的刀鞘抽在她脸上,“带走!”
沈嘉岁指节叩了叩案上的密信,转头看向惊魂未定的沈文渊:“活口留着终是祸患。父亲可还记得前年工部侍郎家的案子?地牢铜锁三重,不照样让死囚换了尸首金蝉脱壳。”
沈文渊握着茶盏的手一抖,碧螺春泼湿了袖口暗纹。
他从女儿的话里听出弦外之音:永定侯空有爵位,连兵部七品主事都敢给他吃闭门羹,此刻不如借这个东陵细作立个大功?
“东陵探子的身份板上钉钉。”沈嘉岁捻起块杏仁酥,碎屑簌簌落在密信朱漆封口上,“至于她说过什么——死人又不会辩驳。”
沈文渊豁然起身,腰间玉佩撞得案几叮当响。
穿过垂花门时,正瞧见邱指挥拿牛皮绳捆那细作。
桃红发间金步摇早不知掉在何处,嘴角血痕衬得眉眼愈发妖冶。
“此女知晓皇宫秘辛。”沈文渊状似无意地踢开脚边碎瓷,“本侯以为,当押解进宫由圣裁夺才是。”
邱指挥动作微滞。
犹豫片刻,只好点头答应:“那就劳烦侯爷随我一同入宫!”
暮色里飞过几只寒鸦,在他玄铁护腕上投下晃动的影。
半盏茶后,马车碾过朱雀大街的声响惊起一树麻雀。
宫墙内琉璃瓦浸在残阳里,恍若泼了层鸽子血。
沈文渊踩着汉白玉阶,鼻腔突然钻进缕异香——似檀非檀,倒像他曾在黑市见过的龙涎香灰。
引路太监躬身推开御书房雕花门,药气混着龙脑香扑面而来。
沈文渊瞥见紫檀案上敞开的鎏金盒,里头赤红色的丹丸泛着诡异光泽。喉结滚动两下,他想起坊间传闻:服下腾龙丹者,三日三夜不知疲倦!
若是这回立了功,何愁不能向皇帝讨颗仙丹尝尝?
“永定侯?”
皇帝低哑的嗓音惊得沈文渊膝盖发软。邱指挥已将那细作按跪在地,呈上的密信被夕阳镀了层金边。
当看到天子拆信时手背暴起的青筋,沈文渊突然抢前半步:“微臣月前在潇湘馆与此女周旋,她醉酒后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