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隐世刀客与丹田雷音

【梅雨时节:青蚨传音】

1911年芒种,闸北连下三日梅雨。精武会的青石板上生满青苔,却被弟子们的步法磨得发亮。刘宇正在指导阿虎练习「螺旋震脉手」,忽闻墙头传来铜钱相击之声,七枚青蚨钱呈北斗状钉入梁柱,每枚都带着淡淡刀气,将木纹割裂出螺旋纹路。

「精武会好大的名气,」阴影中走出灰衣人,腰间牛皮刀鞘缠着蛇皮,「能让日本柔道会和西洋拳师联手对付,想必藏着什么惊世武学。」他说话时,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三道刀疤呈品字形排列,正是江湖上失传的「苗刀三绝」印记。

霍元甲从藏经阁走出,手中握着半卷残页:「阁下是黔中刀客唐刀客?当年在桂林见过你斩落英军刺刀的快刀。」灰衣人摘去斗笠,左眼角的刀疤与霍元甲额角疤痕相映成趣:「霍师傅记性好,今日来讨杯茶喝,顺便领教贵弟子的螺旋劲。」

演武场中央,唐刀客解下蛇皮刀鞘,露出三尺苗刀。刀身未出鞘,已有森冷刀气迫得地上青苔卷边。刘宇不敢轻敌,施展出霍元甲亲传的「迷踪十三式」,步法如狸猫换步,却暗藏叶问世界习得的「黏手」劲,准备以巧破快。

第一式·白蛇吐信

唐刀客抢先出手,刀鞘化作短棍直击面门,实则刀身已出鞘三寸,刀刃在袖中暗藏「螺旋斩」。刘宇本能侧身,刀风还是擦过耳垂,留下细如发丝的血痕——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被兵刃划伤。

「好快的『鞘中刀』!」霍元甲在旁提醒,「唐兄的苗刀融合了泰缅弯刀的旋劲,小心刀刃上的螺旋气劲!」

刘宇运转《易筋洗髓篇》,将内劲聚于双耳,竟「听」到刀刃切割空气时的高频振动。他突然福至心灵,施展出改良的「听劲辨位」,通过刀气震动频率预判出七招杀招。

第二式·苗刀三连旋

唐刀客见首击未中,手腕突然翻转,刀身如活物般旋转,竟在空气中留下三道残影。这招「螺旋斩」每道刀风都带着不同的劲路:首旋破防,次旋绞脉,末旋断骨。刘宇不敢硬接,施展「燕子穿帘」腾空,却发现刀气如影随形,连瓦片都被绞出螺旋裂痕。

危急时刻,他突然想起在叶问世界习得的「脱刀诀」,双掌化刀,以肉身为刃,迎着刀风使出「螺旋卸力」。唐刀客只觉刀刃一轻,竟被卸向旁门,三尺苗刀险些脱手。

【内劲对撞:丹田雷音】

第三回合,两人同时收势。唐刀客盯着刘宇手腕的淬体手环,眼中闪过惊讶:「你这卸力手法,倒像是当年郑和船队的『惊涛掌』,能卸去海浪的螺旋劲。」他不知道,刘宇此刻正在丹田凝聚内劲,将「地脉引」与「震脉劲」融合,形成滚雷般的轰鸣。

雷音震脉

刘宇突然开口,暗劲顺着声带爆发:「唐前辈的螺旋斩,可敢再接我一记『丹田雷音』?」声浪如重锤击打,唐刀客的苗刀竟在手中震颤,蛇皮刀鞘上的鳞片纷纷竖起——这是内劲与刀气产生的共振。

趁对方愣神,刘宇施展出形意拳的「崩拳」,却在内劲中融入霍元甲的「迷踪旋劲」,拳头未至,空气已发出蜂鸣。唐刀客仓促间横刀格挡,却觉一股螺旋劲顺着刀身钻入掌心,震得虎口发麻。

刀劲入魂

唐刀客突然仰天长啸,苗刀爆发出刺目刀光:「好!多年没遇见过能接我七刀的后辈,且看我的『苗刀雷音斩』!」刀身旋转时,刀柄处的铜环与刘宇后颈的齿轮疤产生共鸣,竟让他短暂「看」见了对方的刀路轨迹。

这是超越视觉的「内劲感应」,刘宇首次感受到传统武侠中「剑气感应」的境界。他不再依赖手环解析,仅凭直觉便预判出三招杀招,双掌如刀,以「螺旋震脉手」硬接苗刀,每一次碰撞都激起肉眼可见的气浪。

三百招后,两人同时收势。唐刀客的苗刀卷了刃,刘宇的袖口裂开三寸,却无半分血迹——他在最后时刻将内劲化作气盾,竟用「气劲成甲」挡住了致命一击。

「认输了。」唐刀客收刀入鞘,眼中尽是赞许,「你这路子杂得很,却杂出了江河入海的气象。当年郑和船队的老船工说过,真正的淬体术,是把天下劲力都酿成自己的酒。」他从怀中掏出半幅地图,上面画着苗疆的十二座刀山,「若想见识真正的螺旋劲,可去黔中找『转刀峒』。」

霍元甲接过地图,突然指着唐刀客小臂的刀疤:「当年你在虎门砍断英军十二门大炮,用的就是这招螺旋斩吧?」灰衣人点头:「可惜现在洋人有了马克沁机枪,刀再快也快不过子弹。」他盯着精武会的弟子们,「霍师傅,你这精武会,倒是让老哥哥看到了枪炮之外的希望。」

深夜,刘宇在藏经阁研究唐刀客留下的苗刀图谱。烛火忽明忽暗,霍元甲推门而入,手中捧着《淬体秘典》残页:「唐刀客说的『惊涛掌』,其实是霍家祖上从泉州水手中习得的卸浪术,你那螺旋劲,倒像是把各门各派的『旋劲』都熔在了一起。」

老人忽然压低声音:「松田健次郎最近在码头出没,和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密谈。那面具上的纹路,和你后腰的刀疤有点像。」刘宇心中一惊,想起在叶问世界见过的日军生化部队标志,也是类似的螺旋纹路。

窗外,梅雨渐渐转急。刘宇摸着唐刀客留下的蛇皮刀鞘,突然感觉掌心传来细微震动——那是内劲与刀鞘残留刀气的共振。他闭目凝神,竟「看」见自己的丹田处有一团螺旋状的气团,正随着呼吸缓缓转动,每转一圈,便有细小的雷音在经脉中炸响。

这是突破暗劲、踏入内劲中阶的标志。刘宇知道,从今天起,他的武学不再依赖手环解析或机械原理,而是真正融入了江湖武侠的世界——那些关于丹田、经脉、真气的感悟,正在成为比科技更强大的力量。而松田背后的青铜面具人,或许就是这个世界的「淬体者」大敌,一个真正懂得内劲杀招的江湖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