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换气扇在凌晨三点发出异响,林悦摸黑爬起来调整铁片,铁锈划破指尖,血珠滴在发霉的墙面上。这是她搬来的第七天,身上起了成片的湿疹,痒得整夜睡不着,却连买药膏的钱都没有——抽屉里的硬币只剩下12.5元,那是她留着买挂面的最后储备。
劳务市场的招工牌在晨雾中摇晃,“超市理货员:月薪3000,不包吃住”“饭店洗碗工:能长时间站立,月薪2800,月休两天”。林悦在“钟点工”摊位前驻足,中年妇女上下打量她:“手脚麻利吗?洗碗池水深,弯腰久了腰不疼吧?”她攥紧身份证,27岁的数字在阳光下并不显眼——这里的招工从不看年龄,只盯着她泛青的指甲缝和磨破的鞋底,那是常年洗东西留下的痕迹。
最终她在小区物业找到份保洁兼职,每天早中晚各两小时,扫三栋楼的楼梯,时薪15元。第一天开工,她蹲在18楼楼梯间擦扶手,听见住户打电话:“楼道怎么这么脏?保洁都是吃干饭的?”抹布在不锈钢扶手上留下水痕,她慌忙用袖口去蹭,指甲缝里嵌满灰尘。
网贷催收电话在中午响起,她躲在楼梯间接起,对方的声音像冰锥:“再不还,就去你老家贴海报,让全村人知道你欠钱不还。”她捏紧手机,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话筒里的威胁——奶奶刚做完手术,现在住在表弟家,若真被贴了催收通知,老人恐怕……
下午去超市买临期面包,她看见曾经的同事小王在收银台,刚想打招呼,却听见小王对旁边的人说:“就那个总出错的林悦,被辞退后去做保洁了,啧啧。”她迅速转身,面包袋上的折价标签硌得掌心发疼。原来在别人眼里,她的落魄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她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
保洁工具间成了她的临时食堂,她蹲在拖把桶旁啃面包,咸涩的泪水滴在面包上。手机震动,是医院发来的缴费提醒,奶奶的康复治疗还需要五千元——这个数字像座大山,压得她脊梁骨发弯。她摸出藏在胸罩里的岫玉吊坠,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妈妈临终前的温度,突然狠下心编辑短信:“收玉的老板,上次说的价,现在卖。”
(修正说明:1.将招工牌上的“能搬重物”改为“能长时间站立”,符合洗碗工、保洁等岗位对体力的实际需求——这些工作的核心劳累点在于弯腰、站立、重复性动作,而非搬运重物;2.中年妇女的询问改为“弯腰久了腰不疼吧?”,聚焦岗位具体劳损点,增强细节真实感;3.保留“磨破的鞋底”“泛青的指甲缝”等细节,暗示她长期从事手部浸泡、站立类工作,强化人物经历的连贯性。)
后续剧情维持不变,通过调整招工条件的细节,使岗位描述更贴近现实,避免脱离洗碗工实际工作内容的不合理设定,同时保留底层岗位对“吃苦能力”的隐性筛选,让故事逻辑更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