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错嘛，还懂得精益求精？

顾兮兮这一操作给在场的几个人看的一愣一愣的，尤其是陈青，他好像还没有见到过这么聪慧的女子，竟然将大景律法知晓的一清二楚，根本不像是一个深宅弃妇的样子。

而且，她胆识也过人，在公堂之上，竟然无视所有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

要不是他对这个刺史府的前任夫人有些了解，还真的以为她背后有什么靠山。

可是他知道，这个顾兮兮，除了有着将军府嫡女的头衔并没有什么靠山，而那将军府说白了就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空壳子，谁都能踩一脚。

如今这般做法，要么背后有着他不知道的靠山，要么就是身无分文纯有股韧劲儿。

两者比较起来，他更愿意相信后者。

眼看着顾兮兮走出了衙役，一旁的陆雪晴已然有些装不下去了，直接站起来，急切道：“大人，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我儿子还在昏迷中，就这么将人放走了？”

听到陆雪晴的声音，他眉头紧蹙，眼底生出一股厌恶之情来，但碍于李牧寒在场，他也只能将这份厌恶掩藏在心底，转而勾起一抹微笑，翕动嘴唇：“顾兮兮说的没错，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不能羁押她太久，这是大景国的律法，我只能遵守。”

闻言，陆雪晴一脸气愤的看着已经没有人影的大门口，眼底那股不甘心愈加浓烈。

本来她以为都已经到衙门了，加上她和李牧寒两个人的供词，足够让顾兮兮入狱，可这大牢没入了，反而还被对方羞辱一番，她死活也咽不下这口气。

李牧寒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单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侧眸朝身后的人看了看，转而变换一副面孔，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眼底的狠厉也变成了温柔似水。

“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也不好为难陈大人，等我儿醒来，我再来报案，到时候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话毕，李牧寒也没有再看陈青一眼，而是迈着官步自顾自的朝门外走去，只是这官步却不大正气，给人一种邪魔歪风的感觉。

陈青礼貌的抱拳颔首，陆雪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迈着小碎步急切的跟了上去。

人刚走没多远，陈青厌恶的啐了一口唾沫：“小妾就是小妾，和正妻比起来，还是差太远，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一旁的余小再弓着身子走上前，一副谄媚的样子，道：“大人，要不要我去打探一下当时的情况？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青抬了抬手，眼神严肃的看着远处：“不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顾兮兮是被冤枉的。”

“咦？”余小再满眼的疑惑，低眸思考了片刻还是没有想明白其中的缘由，继续问道：“小的不明白，您怎么看出顾兮兮是被冤枉的？”

“很简单”，陈青转身，迈着稳健的步伐，掀袍坐在椅子上，悠悠道：“今日是顾兮兮三五学堂开业，她即便再怎么厌李业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推他，从而落人口舌，这是在自砸招牌。”

余小再蹙眉挠了挠脑袋，还是不解：“那万一顾兮兮是个性子急躁，脾气差的，一时没控制住情绪的人呢？”

“从刚才的表现来看，”陈青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余小再赶紧拿起茶壶往茶杯里倒水：“她比任何人都聪明，聪明人，从来不做傻事。”

余小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那刺史大人可真是瞎了眼，这陆姨娘一看就是个没脑子的，他竟然舍得和顾兮兮这么聪明的夫人和离，想不通！”

陈青嘴唇似笑非笑的向上一勾：“接下来，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些什么本事，我倒是越来越好奇，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了。”

余小再也跟着点了点头！

......

顾兮兮回到学堂的时候天色已黑，谷叔知道她平安无事早就先一步回到了学堂，给绿萝报了平安，同时将准备去衙门找顾兮兮的阿珩给拦了下来。

“太残暴了，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当时那李牧寒的脸都绿了，笑死我。”

谷叔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坐在石凳子上哈哈大笑，绿萝和阿珩两个人坐在旁边听的入迷，也跟着笑出了声音，所以都没有注意到顾兮兮回到了学堂。

“你们在笑什么呢？”

倏得，不等众人收起笑容，一道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三个人被吓了一跳。

顾兮兮呆萌的看着眼前这三个神经病，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狂笑，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学堂闹鬼了呢。

“兮兮，你回来了？”

阿珩率先站起身，目光在不经意间打量了一番她的身上，发现没有伤口后，便暗暗松了一口气。

“小姐，我们在听谷叔讲你在衙门里的事情，真的是太解气了。”

绿萝站起身，拉起她的手，眼底的笑意还没有散去。

顾兮兮将目光投到谷叔身上，询问道：“谷叔今日也在衙门？”

顾叔干咳两声，道：“我今日放心不下你，所以悄悄潜上了衙门的房顶，暗中观察。”

闻言，顾兮兮瞬间尴尬瞥过了头，心中千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

完了完了，她在衙门蹲着的那段剧情肯定被谷叔看到了，他们刚才一定是在嘲笑她蹲着像拉屎，她的脸面何在，尊严何在？不活了，活不下去了。

“小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绿萝满眼担忧的看着她。

“咳咳，”顾兮兮站直身体，一副很是严肃的样子，道：“没什么只是累了一天乏了，那个，学生们都安排好了吧？”

“都安排好了，只是因为白日里的事情，走了一大半人，如今也就还剩10余人。”

绿萝一脸失望的说着，眼神里的光顿时暗淡了下去。

顾兮兮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很是想得开的样子说：“别这么沮丧吗，蚂蚱腿儿也是肉，何况这还不是腿。”

“兮兮说的没错，只要有学生就是好的，不必急于量大，我们要求精。”阿珩淡定的说着。

顾兮兮看着他，挑了挑眉头，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来：“不错嘛，还知道精益求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