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锦衣卫指挥使薛承志

一位身穿玄色织金蟒纹云锦缎面衣袍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约莫20岁出头左右。暗纹在光线下如幽潭蛟麟闪闪发光,胸口的四爪行蟒怒目盘云,一爪尖勾着血线般的朱红丝缕一路延至腰间玉佩处,腰牌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指挥使。

顾兮兮微微一眯眼,心道:“这咋连锦衣卫也招来了?不是吧,当主角就这么惨?”

看到来人,陈青赶忙站起身走上前,露出一抹敬畏的笑容来:“原来是薛指挥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与迎接李牧寒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态度,这一次是出于真心的。

接着,李牧寒和陆雪晴也跟着站起身,赔笑颔首。

锦衣卫乃至直接隶属于皇上的办案机构,可以直接绕过刑部抓人,虽然官职只是正三品,一品大臣见了都要给三分颜面,更别说这一个正四品的刺史,和一个勉强算得上是正七品的知县。

“替皇上办事路过这里,听闻这里在办案,平日里我们锦衣卫都抓惯了人,都没有认认真真的看衙门如何审讯犯人,”说着,他找了一个椅子很是随意的坐下,目光又看向陈青:“没事,你审你的,我看我的,继续。”

李牧寒眉头微蹙,顿感不妙,连指挥使都来了,他想污蔑顾兮兮恐怕是难上加难。

锦衣卫是什么人,如果没有本事能替皇上办事吗?而且还是锦衣卫的指挥使,看样子,他得从长计议。

这边陈青反倒是有些轻松不少,虽然锦衣卫的威压在那儿放着,但是有薛承志在场,纵使李牧寒官职比他大,也不敢放肆。

他正愁着如何应对这个案子,顾兮兮当然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入狱,而刺史那边又要有交代,他这种芝麻小官儿,最是难做。

陈青迈着官步,三步并两步的走上堂上最下来,一副严肃的样子:“既然指挥使都放话了,李业,你如实招来即可,本官自由定夺。”

李业缩着小小的身子,扭头朝一旁的薛承志偷偷看去,那威压之势,吓得他赶紧收回目光颤颤巍巍道:“我,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些伤痕都是顾兮兮弄的,还请大人做主。”

“小小年纪不学无术竟然学会了如何污蔑人?”

顾兮兮并没有因为薛承志的身份而感到害怕,反而更加胆大。

对方是指挥使如何?难不成还要对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弃妇痛下杀手?毕竟他们又没有仇。

“就是你,你在刺史府的时候对我打骂也就算了,当日我只想去给娘亲庆贺没想到遭到你的推搡,直接将我推在了石头上。”

李业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话,没有别的话在说了。

可这些话足够能够打倒顾兮兮不是吗?

“顾兮兮,如果你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只能按律将你押入大牢。”

陈青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语气冷漠。

“哐当”一声,茶杯碰撞的声音吸引了在座的注意力,薛承志赶忙将手中的茶杯稳住身形,不好意思道:“手抖了,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不用管我。”

虽然这句话是轻飘飘的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是在暗示对案件审判的不满意。

陈青不免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真是难做,总不能我当面徇私枉法吧?没有证据,我只能这么办啊。”

再看顾兮兮,只当薛承志是真的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才制造出了动静。

她悠悠道:“谁说我没有证据?”、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在她的身上。

只见她直接从地上站起来,指着李业额头上的伤疤道:“如果我真的有意推他,那么他的脑袋早就开瓢了,而不是浅浅的一道疤而已。”

接着,不等众人说话,她又将李业的胳膊抓起来,掀开袖子,直接将上面的疤痕再一次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中分析道:“还有,这胳膊上的伤疤一看就是新伤,我最近都没有见过他,我是如何伤的他?”

众人顺着她的动作将视线落在胳膊上,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顾兮兮又道:“大人且看这伤疤,明显就是藤条重力所致,一看就伤到了筋骨,且问,我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怎么能够造成这样的伤痕?”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

“你这般说,这伤痕确实不是一妇人所能够造成的,能伤筋骨不是练武之人,就是力气大的男人。”

陈青在堂上仔细的分析着。

薛承志依旧没有说话,而是看戏般端起手边的茶杯悠闲的喝了一口。

旁边的李牧寒侧眸撇了撇他,发现对方心情似乎很是愉悦,于是胆大的质问道:“难不成,这伤痕是我打的?”

“哦,能是我打的,就不能是你打的喽?李牧寒,你能不能要点脸啊,为了我的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跟个活不起的玩意儿一样。”

顾兮兮趾高气昂的怒骂着,丝毫不给他一点儿面子。

坐在上面的陈青强忍着笑继续审讯:“顾兮兮,注意的言辞!”

顾兮兮又重新坐回地上,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道:“大人,我这反驳也反驳了,您就给个话吧,总是这样拉拉扯扯的,我那学堂还开不开了?”

陈青陷入沉思,继续道:“这里面的可疑之处确实很多,李大人,你这边要如果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我只能按律放人了。”

顾兮兮挑衅的看着李牧寒,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来,想敲诈老娘的钱?没门儿。

李牧寒眼神阴鸷,抬眸朝着指挥使看去,薛承志耸了耸肩,道:“别看我呀,我就是个看戏的。”

陆雪晴被这一句话气的牙痒痒,说是看戏的,可他不放话,谁敢轻举妄动?

就当周围陷入一片沉寂的时候,一道妇人的尖锐的嗓音在衙门里响起。

“不能放了她,我这里有证据,证明她确实虐待过我孙子李业。”

所有人的目光朝着衙门门口那和李牧寒有几分相似的妇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