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金銮诡雾
五更天的紫禁城笼罩在青灰色雾霭中,沈阿宁贴着宫墙移动,验尸刀上的“断蛊”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远处的太和殿传来阵阵檀香,却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曼陀罗气息——那是“生死门”血祭的前兆。她摸出百晓堂密报,上面用朱砂圈着“钦安殿”三字,旁边写着:“宋先生在此候驾,真正的太子,姓沈。”
第一节·钦安密诏
钦安殿的铜鹤香炉里飘出白色烟雾,宋先生坐在丹陛上,手里把玩着枚青铜铃铛,铃铛上的双鱼纹与阿宁的双生铃碎片完美契合。他的左脸刀疤比上次见面更深,却在看见阿宁时露出难得的笑意:“沈家姑娘,你果然来了。”
“告诉我,谁是真正的太子。”阿宁的验尸刀抵住他咽喉,“还有,我父亲笔记里的‘沈姓太子’,究竟是谁。”
宋先生推开刀刃,从怀里掏出卷泛黄的密诏:“二十年前,先帝与民女私通,生下一子,取名沈砚之。可惜孩子刚出生就被太后抱走,用逆生术改造成了陆远舟的替身。”他展开密诏,上面盖着“天子之宝”印玺,“真正的太子,现在就在太和殿的龙椅上。”
阿宁的手剧烈颤抖——密诏上的生辰八字,竟与楚离 identical。她忽然想起楚离临终前的话:“去找百晓堂的宋先生……他知道真正的太子是谁……”
“不可能,楚离已经死了……”
“死的是替身,真正的太子,”宋先生指向太和殿方向,“此刻正在主持登基大典。”
第二节·金殿血祭
太和殿内,新皇端坐在龙椅上,头戴十二旒冕冠,遮住了半张脸。陆远舟身着飞鱼服,手持血玉观音,站在祭坛中央,祭坛上的七星灯映着他眼底的红光。阿宁混在宫女中,看见他袖口露出的往生咒刺青已蔓延至脖颈,形如锁链。
“吉时已到,祭天!”陆远舟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血玉观音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与新皇腰间的玉佩产生共振。阿宁这才看清,新皇佩戴的正是陆远舟的半块玉佩,上面的“沈”字被鲜血浸透。
更声敲过九下,殿外突然响起婴儿啼哭,数百名青面獠牙面具人从房梁跃下,每个面具人手中都拎着具婴儿尸体,尸体心口嵌着血玉碎片。阿宁的验尸刀划出北斗轨迹,刀刃却在触到面具人时崩裂——他们竟是用蛊虫炼制的“尸傀儡”。
“阿宁,久违了。”陆远舟抛出血玉观音,玉观音悬浮在祭坛中央,映出阿宁后颈的残花胎记,“用你的血激活龙脉,我就放了虎娃和阿吉。”
第三节·双生对决
阿宁的双生铃碎片突然发烫,与新皇的玉佩共鸣,竟在地面照出“沈砚之”三字。新皇猛地抬头,冕冠滑落,露出与楚离 identical的面容——左眼角的泪痣泛着金光,正是皇室血脉的标志。
“陆远舟,你骗得我好苦!”新皇——真正的太子沈砚之拍案而起,“当年你杀了楚离,冒名顶替,现在还要用我妹妹的血祭天?”
陆远舟大笑:“太子?你不过是个私生子,而我,”他掀开衣襟,露出心口的“天子”刺青,“才是太后亲自培养的‘祭子’,是天命所归的皇帝!”
血玉观音突然分裂成七片,每片玉片都飞向一名面具人,嵌入他们后颈的往生咒刺青。面具人化作蛊虫群,扑向阿宁,虫群中传来太后的尖笑:“沈阿宁,还记得你母亲临死前的惨叫吗?她求我放过你,可我偏要让你亲眼看着沈家灭门!”
第四节·尸解破局
阿宁摸出父亲的验尸刀,刀柄里掉出枚银哨,正是陆远舟曾用过的“引魂哨”。她吹出声波,竟召回了药王谷的曼陀罗花海,无数花朵穿透殿窗,缠住蛊虫群。花朵的汁液滴在血玉碎片上,竟将其腐蚀成齑粉。
“太后,你以为用逆生术就能长生?”阿宁的验尸刀抵住血玉观音核心,“我母亲早就用尸解术破解了往生咒,你看——”
刀刃插入祭坛的瞬间,地面裂开,露出底下的龙脉——那是用沈清如的骸骨堆砌而成的。骸骨突然发出金光,与阿宁心口的金色伤痕共鸣,竟将血玉观音的力量反噬向陆远舟。
第五节·真相大白
陆远舟被金光击中,身体开始崩溃,露出底下的傀儡本质——他不过是具用蛊虫拼凑的尸体,真正的灵魂,是太后的亲信太监。阿宁的验尸刀刺入傀儡心脏,竟带出颗跳动的血玉蛊虫,虫身上刻着“陆”字。
“原来你连名字都是偷的。”沈砚之挥剑斩断傀儡的四肢,“真正的陆远舟,早在十岁就死了。”
太后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殿门口,她的手中抱着具婴儿尸体,正是阿吉:“沈阿宁,你以为救得了所有人?阿吉体内的往生蛊,早就和龙脉融为一体了。”
阿宁的双生铃碎片飞入阿吉心口,竟将蛊虫引出。她这才看清,阿吉后颈的胎记不是玉兰花,而是完整的血玉观音——原来她才是太后准备的备用魂引。
第六节·尾声·血尽铃绝
血月西沉时,太和殿已化作废墟。阿宁抱着昏迷的阿吉,看着沈砚之将陆远舟的傀儡尸体投入龙脉裂缝。宋先生递来父亲的最后一封密信,信中写着:“阿宁,真正的‘解铃人’是你,而你的血脉,将终结所有诅咒。”
“现在怎么办?”沈砚之的龙袍染着血污,“太后逃走了,‘生死门’余孽未除……”
阿宁摸出双生铃碎片,碎片突然拼成完整的铃铛,铃音中混着母亲的摇篮曲。她望向殿外的晨光,看见宫墙上站着戴青铜面具的神秘人,面具下露出的银簪——正是阿玉的遗物。
“江湖路远,”她握紧验尸刀,“但我不会再逃避。下一站,该去西域找‘生死门’的老巢了。”
更声敲过十二下,紫禁城的晨钟响起。阿宁的后颈突然一阵刺痛,竟浮现出半朵玉兰花胎记,而在她心口,楚离留下的断剑伤痕正在愈合,化作枚金色的铃形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