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只盒子
- 我的那些穿越的荒唐岁月
- 南方的熊仔
- 3455字
- 2025-05-03 13:34:15
车程需要5小时,行程700公里,开车保持在100公里/小时的速度是可以达到,加上中间休息,恐怕需要7个小时左右。大雄收拾好衣物,只带了意见冲锋衣、两件T恤,两条裤子,一条防晒裤,运动手表不离左右,手机免不了要带的。他没有忘记给妻子和孩子报了平安。
“七天假期,你回去一趟来回就要5天,那你还来不来接我们母子俩了。”
“当然要来,我会尽快回来的。”
“你那个老家有甚好回的,乡下都没有咱们住的地方,老房子都倒塌了。”大雄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他不想和妻子顶嘴。这事情说来话长。自从他们一家从老家山村到了城市之后,老家的老房子在五年前因为年久失修,连上下雨最终倒塌了。父母年纪大了也没有精力去修整,大雄本来想出钱盖起来,可是母亲说盖好了也没人住,现在谁还回农村,医疗跟不上,看个病都麻烦,打个针吊个水都走好久,还没有公交车,连个人都没有,3860部队倒是不少。随即大雄也打消了自己出钱的念头,最终村委会撤销了宅基地,现在想来也是唏嘘不已。
车辆启动了,一路上高速免费,车辆并不多,想必这不是假期第一天,人头攒动的,川流不息,他从北边一直向南开,风驰电掣说不上,可是120公里/小时的车速,车虽不好,却没有飘,心绪随着车辆的音乐飞舞着,他想的很多。
无数次都想回到乡下,也想到乡下回热闹一些。当下午17点的指针跳动,他终于开车回到村子里。还是那一条路,土路已经变成了水泥路,可是人真的好少。只有三岔口的几家店铺还开张着,显出一些生气。他下了车,去买点水果饮料、点心。好歹也要送点东西给爷爷和亲戚们。店主好久才认出是他,和他寒暄半天。这时候他才知道。村子里的年轻人们现在还在大城市打工,这个假期不到过年也不在年初,谁都会不来,只有老人和孩子,媳妇们少数还在家里,大多数都跟着打工去了,店主话多,一个劲儿的称赞大雄孝顺,这时候还知道开车回来看爷爷,他应付着,买完东西,一算200元,不贵,东西也不算少。称呼道谢的开车上了坡。
村子没什么变化。南方的乡村,一个特点,树多。村子属于南方温寒带气候,村子就是在山脚下,山上海拔600多米,他小时候还爬上去过,山顶都是陡峭的大岩石组成,走一步都要跳一次,才能到突出去的一块长条岩石,坐在上面俯瞰村子和村子前的一条府河,正是这条河在他们小时候水量很大,鱼很多,那时候小伙伴们去抓鱼成了战绩的代表,谁抓得多就是老大。大雄总是居中,水性也是那时候练成的,练得不错,这也是能够应付大海的一种技能。山上的树木多是松树,松果掉落下来就是烧柴的家伙事儿,小时候也就是七八岁的他总是呼朋引伴的一起去拣柴,半天下来松果至少有100多个,加上小段木条加在一起回家够烧了,奶奶总是这时候夸耀作为老大的大雄勤快,这一家子都是堂兄弟,加在一起7个孩子,吃食在那时候自然是不够了,也因此在大雄小时候,有一次奶奶偷偷把他叫去伙房里,趁着没人塞给他一碗饭,他吃着吃着,才知道米饭地下都是肉,那时候猪肉是个稀罕物件何况这么一大碗,他狼吞虎咽,悲剧的是里面的锅巴太硬割破了喉咙,出血了,最终吐了好几口血,留下来呼吸道发炎的老毛病。
失望极了,真的是有点失落。村子里人烟稀少,这个词再不为过。车子停在不远处的水塘边,拿着东西朝着坡上走,南方的村落的房子因为宅基地小,而且山坡众多,都是鳞次栉比的紧挨着建筑,房子都是二层乃至三层的小楼,好像挤在一起,哥俩好,可是样子也是多种多样,有钱的人家台上瓷砖,没钱的的索性就是水泥墙,灰呼呼的好不难看,一点美感都没有。二叔三叔自小在村里,也没去城市,房子是一前一后这么建的,三叔的房子还算像样,贴上了瓷砖的外墙干净整洁,白的发亮,一看就是年头少,也就是这两三年建好的,可是二叔的房子在三叔的后面,高一个山坡,房子年头久了,瓷砖已经发灰,关键是都没人,房门紧锁。
而爷爷的房子就在二叔三层小楼旁边,一个低矮的平房,房顶是传统尖顶样式,瓦片是灰色的,一块一块,斑驳陆离的挂在那里。大雄只记得二弟结婚的时候他回来过一次,爷爷和奶奶也是住在这个房子里,里面有一间客厅,地面是水泥的,一间卧室,他老俩住着,右边是柴房、厨房,中间的客厅,放着南方特有的吊顶炉子,下面是用石头围成的火盆,里面常年有松枝、木炭等燃火物,保持着天黑以后得保暖烧火,特别是到了冬天,这里是没有暖气的,也不舍得用电炉子,只能烧柴或者木炭,屋内温度能达到20多度,这点温度加上穿着棉衣,倒也不冷,只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火盆火苗熄灭,只能靠厚重的老棉被取暖了,南方的棉花不如北方的棉花,棉短绒多,被子吸水气变笨重了,不像北方的棉被轻一些,睡起来也不压身。有时候想想南方为什么总觉得鬼压床,可能就是被子的问题吧。
爷爷已经八十岁了,脸上沟壑纵横。望见大雄回来了,脸上泛起笑容迎接着,却不起身,年纪大了,起身都成了困难事情。大雄没有怠慢,径直走进屋子,把买的东西放下,坐下来和爷爷说话。说长道短倒也轻松,话不多,两个人喝着茶,都默不作声好一会子。
当夜幕降临,爷爷想起来烧火做饭。才说了几句话。
“孩子,晚上烧火都是三婶子来给我做饭,今天你回来了,你烧火吧,你吃啥我吃啥。橱柜里有米面,菜你看看有啥。”
“爷爷,我烧火吧,煮饭吃,柴火饭香,我买了菜薹、猪头和粉条,我做炒菜薹,猪肉粉条,软糯好吃。”
爷爷点点头,吃力的指着橱柜。大雄看着天色变暗,搀扶着爷爷回到了客厅。点火烧火盆,松枝条一点点点燃,烧出了松树特有的香味,那种松树油脂的香味,他本想做吊锅吃,但是东西不多,加上人也不多,费时费力。所谓的吊锅类似重庆的火锅,只是用火盆的火来煮熟肉菜丸子。
厨房很小,但是足够一个人操弄。爷爷看着大雄做饭,絮絮叨叨的说着,奶奶都是做饭的好手,去世之前每次做饭都是在灶前忙来忙去,炊烟寥寥,也算是一种生活,不用爷爷操心。大雄看着老去的爷爷,三叔二叔常年也不在家,要不是每月1000多元请了不远处的三婶子随时照看,恐怕老人更没法自理了。他没有哀叹,只是在想,人老了在农村就这么回事,这么回事。
吃完饭,爷爷夸赞大雄的手艺和奶奶的一样好吃,更好吃一些,因为盐放的合适,味道自然好。
“爷爷,奶奶去世我也没来得及,回来看一眼。”
“是啊,你奶奶临时的时候还念叨着你,你怎么你打个电话回来问一声。”
“我,。。。”大雄无言语了,愧疚还是亏欠,他说不清楚,只知道在去年奶奶送葬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情不自已。
“对了,你去我们房里拿一个盒子,你奶奶留给你的,你今晚去你二叔家里去睡,我有钥匙。”爷爷艰难地站起身,回卧室去了,大雄跟着进去从衣柜里拿出那个盒子,盒子是棕红色的,上面已经发白了,只是用锁扣扣着,并没有锁,也没人打开,看来就是留给他的。
夜晚十点了,村子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若不是平房门前的电灯有亮光,恐怕已经进了黑洞,南方的山村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音,他抹黑拿着手机的亮光打开了二叔家的房子,钥匙是在爷爷的桌子里找到的,二叔的房子虽说是三层小楼,可是乱糟糟的,他在一楼的左边房间上了床,整了好一会,才算整洁一些,床上勉强铺了被褥,被子抖了几次才没有尘土,想想半年没人在家,还好有蚊帐,晚上蚊子多,也能抵挡。
休息了好一会,还好屋子里电灯是亮的,他好奇的打开盒子,盒子里原来是他小时候的物件。这是袁大头,一个发亮的袁大头,他想起来奶奶给过他一个,后来就不见了,原来奶奶帮他藏着,他还想是不是自己想象的,或许真没有这个银元,原来在这里!
还有自己小时候和姑姑一起的老照片,看着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候也是胖嘟嘟的,现在快四十的人了,吸引他眼光的是一本册子,封面是古老书本的样式,没有名字,翻开第一页却是奶奶的字迹:
“大雄,这是奶奶留给你的好东西,你到现在也没回来,奶奶恐怕也快走了,我想你啊,你爸爸常年也不回来,我病也重了,快起不来了,我的好孙儿,你不是喜欢找那些寻仙访道的东西吗,我们家传这么一本书,你好好看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拿去吧,奶奶哪天走了,你记得回来找爷爷拿啊。”大雄看完这几句话,眼泪不由得掉落下来,斯人已逝,感怀之情,人之常情。
他开始翻看着,第一句话写着:人生在世,诸多遗憾,寻仙访道,在于自新,苟日新,日日新,心之所想,心之所念,超越轮回,自然得法。他想这倒是神话了,或许是造化,这番话有点仙风道骨。
接着往下看,却没有了言语,只有一句:若有缘者,到山里道观找了袁道长。就这么一句,毫不奇怪,袁道长是谁,怎么找到他。这山里还有个道观,我怎么不知道,我只知道山顶有个道观,已经爬上去过,在河对面的山顶上,很小,也没见什么袁道长啊。刚想去问爷爷,一看时间是晚上十二点。想想还是睡吧,有事情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