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困——”
藤原秀伸了个懒腰。
起身之后,顺手拿起实验室架子上标有的“浓硫酸”试剂瓶冲了杯咖啡。
宫野志保还在一旁做着实验。
从他迷迷糊糊睡着前,就在那了。
醒来还是在那。
难不成……一宿没睡?
“我刚刚才过来,见你还没醒,就开始做实验了。”
原来如此。
成功的人之所以成功,努力和天赋缺一不可。
这也是宫野志保在十八岁就能制作出这种药的原因。
不对。
有些不太对。
藤原秀回过味来,放下咖啡,不可置信地看着正在做实验的宫野志保。
这个问题……他刚才没问吧?
“别用这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没读心术。”
哦。
她没读心术。
真的没、没有吗?
“你那个眼神我一眼就能看出你在想什么。”
宫野志保摆了摆手,回过头来朝着藤原秀说道。
“不用想我刚才有没有回头,我是通过旁边的镜子看到的你。”
说着,她指了指一旁的镜子。
一双呆滞的目光赫然出现在镜子当中。
通过这次预判问题,藤原秀倒是相信宫野志保没有读心术了。
只是……有些恐怖。
“你今天什么时候走?”
由于今天是最后一天。
两个人并没有约见宫野明美,所以也没有相亲活动。
有点可惜。
这几天的相亲,可增加了不少经验。
“等琴酒他们两个人来吧。”
藤原秀用勺子轻轻摇晃了一下杯中的咖啡,反问道。
“怎么了,难道舍不得我?”
“呵呵。”
回答藤原秀的只有这两个字。
宫野志保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正当藤原秀以为她会一直保持沉默时,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
“只是会担心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姐姐罢了。”
藤原秀笑了,笑得很开心。
和死神小学生呆久了,这种拙劣的谎言他能一眼戳破。
傲娇是这样的,口是心非。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
一旁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银色长发男子走了进来。
琴酒。除了琴酒,还能有谁呢。
只是不知道琴酒为什么脸色看起来很阴沉,一副谁欠了他一亿円的模样。
不过琴酒黑着脸的样子藤原秀早已习惯了。
男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只不过体现在琴酒身上比较长罢了。
“藤原秀,你跟我过来。”
“嗯。”
瞥了一眼藤原秀离去的背影,宫野志保滴试管的手罕见抖了一下。
……
跟着琴酒一进入旁边的小黑屋。
有些冷。
是气氛……还是天气?
时间线又变了?
藤原秀打量了一眼身上,才发现自己披着一件白大褂。
他嗅了嗅。
也许……这就是雪莉的味道?
是一股古怪、类似中药的味道混合着少女淡淡的体香。
两者的搭配并没有想象的奇怪。
相反……很好闻。
“你这几天带雪莉出去了?”
“嗯。”
藤原秀点了点头,仍然微眯着眼睛回味着刚刚的味道。
多少有点上瘾。
难得理解琴酒为什么会说“啊——雪莉”了。
“谁让你带她出去的。”
“你啊。”
那天的聊天记录成为了物证。
“你不是说根据我的想法来吗?”
琴酒额头隐隐有青筋跳动。
“我是说根据组织的规矩来,雪莉那个家伙已经用完了次数。”
“那你又没有说清,这怪谁。”
藤原秀无奈地摊了摊手。
“而且哪怕是站在项目的角度上,我也认为我做的没错。”
“嗯?”
琴酒抬起了头。
他还在想……那天之所以发出两个字短信的原因。
当时在大街上——
他看到了酷似那个男人的人。
一个原本他以为早就死了的男人。
“我是说……”
藤原秀进一步解释道。
“人这种生物,向来是需要劳逸结合的。”
“尤其是雪梨从事的岗位是研发岗,是组织核心的项目。”
“长时间高度集中注意力会造成失误。”
“所以需要保持劳逸结合,保持良好的状态。”
“况且……”
“有些东西不是需要时间磨出来的,而是需要灵感。”
“……”
琴酒抬眸,冷眼看着藤原秀。
“这么说……我还得替组织谢谢你了?”
“这倒不用。”
藤原秀摆了摆手,真诚地说道。
“如果能给我涨涨工资就好了。”
“我加入组织时间也不算短了,还没收到过一枚硬币。”
“不管是油钱,还是打车钱……”
看着藤原秀摆着手指,一笔一笔给自己算着账。
琴酒竟然有些恍惚。
一直以来,都是他管别人要钱。
什么时候……要钱要到他头上了。
对了——
这小子好像不是头一回干这事儿,前两天就替雪莉要过一回了。
这打蛇上棍的能力。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
上次在那位先生面前对藤原秀的评价还是偏保守了。
也许……
这小子有天能够成长到藤原海的地步。
可能吧?不太可能吧。
先不提两个人为人处世风格的差异。
单论恶心人这一点,至少琴酒暂时还没觉得,近几年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和藤原海那个混蛋相提并论。
对于琴酒来说,叛徒只是可恨。
但被冠以“恶心”、“混蛋”,恐怕就只有藤原海一人了。
难以想象,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完全目光有些飘忽的琴酒,藤原秀感觉这一幕有些熟悉。
就像、就像……
找老板讨薪,老板顾左右而言他。
两者在本质上没有区别。不过琴酒选择了更为直接的方法:
装恍惚,装看不见。
难不成,组织经济压力这么大吗?
强如琴酒,提到钱也会放下身段,选择宕机装傻?
一想到这种可能……
藤原秀难得对琴酒生出了几分同情。
当琴酒回过神时,只见藤原秀竟然一脸悲悯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