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们都不好过

“天啊，这是为什么呀......”卫老太太捂着胸口，身子一歪，险些晕厥，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卫焱只得转而搀扶住老太太，轻声安抚：“奶奶别急，您先缓缓。”他的声音温柔，却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惊和担忧。

角落里，卫婷站在那里，双手紧握成拳。她的眼神闪烁，声音里带着几分挑衅：“你有什么证据？大可去做亲子鉴定，看看谁在说谎。”她的语气强硬，但微微发抖的声线却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柳烟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平静得让人心慌：“在亲生父亲面前，叫别人爸爸。这么多年，你演得很辛苦吧？每一声'爸爸'，都像是一把刀，割在你的心上。”

柳惜山躺在地上，听到这话浑身一颤。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卫婷，那是他的女儿，他唯一的骨肉。可此刻，他却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

柳烟的目光转向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怜悯：“柳惜山，你为了这个女儿，付出了太多。她甚至都不敢面对自己有你这样一个老父亲。你看着她一步步走向高处，而你却只能躲在阴暗里，像个可怜的影子。”

这话像一把刀，狠狠戳进柳惜山的心口。他想起女儿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一声“爸”，每次见面时那厌恶的眼神，还有刻意保持的距离。

不，他猛地摇头，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滑落。卫婷是他的命，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这个可恶的女人在挑拨离间！

柳烟继续道：“刚才对卫老爷子温声细语地叫爸爸，现在你亲生父亲就在眼前，怎么不出声了？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羞耻？”

卫婷——不，柳新婷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却无法掩盖内心的慌乱。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当惯了卫家大小姐，你早就看不起柳惜山这个父亲。可你又离不开他，因为你们之间有着见不得人的秘密。”柳烟的声音轻柔却字字诛心，“每次看到他，你是不是都会想起那个雨夜？想起那些血，那些尖叫，还有......”

柳新婷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那个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那个血腥的夜晚，母亲的笑容，父亲的疯狂，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却又真实得让人窒息。

“你胡说！”柳惜山突然嘶吼，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所有事情都是我搞出来的！林恒是我杀的，梁婷一家也是我杀的！你有本事冲我来！”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像一头困兽般挣扎。

柳烟看着他疯狂的样子，缓缓道：“是啊，你为了女儿，杀了很多人。甚至......连自己的妻子都不放过。为了救女儿，你可以背负一切，包括杀妻的罪名。”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得父女俩浑身发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窒息般的压抑。

那个雨夜的记忆潮水般涌来。病重的柳新婷，捡来的灵尸镇魂虫，卫婷温热的身体，还有......妻子胸口的那把刀。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

“卫婷要死了，我别无选择......”柳惜山喃喃自语，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她说她愿意，她是自愿的......她说只要能救新婷，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柳新婷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她永远记得母亲最后的笑容，那么温柔，那么释然。母亲用尽最后的力气抚摸她的脸，说：“好好活下去......”

从那以后，她成了卫婷。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她渐渐忘记了过去，也让她开始嫌弃那个邋遢的父亲。她努力扮演着卫家大小姐的角色，试图掩盖内心的空洞和愧疚。

可命运弄人，她还是离不开柳惜山。因为林恒，因为魂牵咒，因为那些永远无法摆脱的过往。每次看到父亲，她都会想起那个雨夜，想起母亲的血，想起自己的懦弱。

柳烟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父女，一个在明处享受荣华富贵，一个在暗处背负血债。这些年，你们都不好过吧？”

卫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他想起这些年来，自己是多么疼爱这个女儿，给她最好的一切。可现在，一切都成了一场荒诞的闹剧。

“所以，那天晚上......”卫老太太突然开口，声音颤抖，“那天晚上在医院，你......”

柳新婷猛地抬头，一丝慌乱没有掩饰住。那天晚上，她确实去了医院，但不是因为担心卫老爷子。她是去......

“够了！”柳惜山突然大吼，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他挣扎着站起来，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好，我告诉你！”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爷，不好了！”管家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警察来了！”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柳惜山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柳新婷的身体微微发抖，而柳烟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柳新婷在卫婷的身体里活了几年，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每天早上醒来，看着镜子里那张精致的脸庞，她都会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好景不长，她的身体开始一天天虚弱下去。起初只是偶尔心悸，后来演变成持续的疼痛，尤其是心脏，每天都像被人用钝器反复敲打。

这天深夜，柳新婷蜷缩在床上，冷汗浸透了睡衣。

“爸爸... 爸爸！”她声音嘶哑地喊道，“你快来啊！”

柳惜山推开门冲进来，看到女儿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他握住她冰凉的手：“卫婷，我在这儿。”

“好疼...为什么会这样？”柳新婷抽泣着问，“明明已经成功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柳惜山叹了口气。这是逆天改命的代价，是老天爷给他们的惩罚。但他不忍心说出真相，只能安慰道：“别怕，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他暗中操控着梁东辉一家人，在符纸里藏了咒魂蚣，一点一点地吸取普通人的气运来抵消反噬。每次看到梁家人脸上的倦容，他都会感到一丝愧疚，但为了女儿，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梁东辉的女儿出生那天，柳惜山亲自去医院看望。看着襁褓中的婴儿，他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他状似随意地问道。

梁东辉挠了挠头：“还没想好呢。”

“不如就叫梁婷吧，婷珑剔透的婷。”柳惜山微笑着建议。

这个名字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梁婷将来会成为柳新婷的心脏供体。他早就算准了，这个女孩的八字与柳新婷最为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