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给城市街道撒了把金粉，我咬着冰棍晃进咖啡馆时，空调冷气裹着浓郁的咖啡香扑面而来。
小徐端坐在角落，西装笔挺得能反光，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活像从职场剧里走出来的霸道总裁。
要不是知道他昨天刚经历老婆被洗脑的惊魂记，我差点以为走错片场。
“卓先生！”他弹簧似的起身，热情得像见到失散多年的兄弟。
我刚坐下，他就变魔术般从公文包掏出个鼓囊囊的袋子，“咚”地砸在桌上。这声响惊得隔壁桌情侣抬头张望，我下意识往四周瞟了瞟，总觉得下一秒就要冲出几个便衣警察。
袋子沉甸甸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不用数也知道，四斤多百元大钞正安静地躺在里面。
小徐推了推金丝眼镜，眼神真诚得像在做慈善：“说好的报酬，一分不少！”我摸着袋子，心里乐开了花——这手感，比抱着金砖还踏实。
“咱们现在这场景，像不像电影里的黑帮交易？”我压低声音调侃，顺手戳了戳袋子。
小徐“噗嗤”笑出声，往咖啡里疯狂加糖：“这年头收现金的生意，确实像在拍《古惑仔》番外篇。”
笑闹间，小徐突然身子前倾，眼神变得锐利如鹰：“其实今天找您，除了付钱，更想谈笔大生意。”
我差点被冰美式呛到，吸管在嘴里“咕噜咕噜”直响。好家伙，这剧情转折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您这能力，简直是行走的印钞机！”小徐兴奋地比划，“但单干太浪费了，不仅赚得少，风险还大。您想想，二十万现金存银行怎么解释？被盯上了怎么办？”他这一连串问题，像机关枪似的打得我猝不及防。
我转着咖啡杯，指甲在杯壁划出细小声响。确实，收现金都像在玩心跳，藏钱的地方换了又换，生怕哪天被当成洗钱犯抓起来。
小徐见我沉默，趁热打铁：“不如合作！我出钱开公司，当您经纪人，业务、资金全由我搞定，您只管发挥超能力！咱们联手，赚的钱会以亿为单位！”
这话听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以亿为单位？小徐这饼画得这么大，我哪里吞得下呢，不加点老干妈辣椒我都无法入胃了。
我抿了口咖啡，故作镇定：“先说清楚，商业间谍、偷机密的事，我可不干。祖师爷说过，用超能力搞歪门邪道，会遭天谴！”（其实这句话也是我编的，我的超能力来得莫名奇妙，我连师傅都没有，何来的祖师爷。）
小徐连忙摆手，差点打翻咖啡：“绝对正规！专门帮人解决公司难题，不动声色的弄商业机密，反正都是光明正大地赚钱！”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溅到我脸上。
我盯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突然想起蜘蛛侠在街头荡来荡去的画面。“看过《蜘蛛侠》吗？”我没头没脑地问。
小徐愣住，镜片后的眼睛眨了又眨：“八零后九零后谁没看过？但这和咱们合作有啥关系？”
“彼得·帕克可以跟绿巨人单挑的，打得过美队的，他那么强，为啥甘心当社区义工？”我转回头，看着小徐不解的表情，“因为能力越大，麻烦越大。他守着小小社区，敌人不过是街头混混；你看他一旦卷入复联，灭霸直接带着大军来毁灭地球。”
小徐急得直搓手：“那是电影！现实里谁不想往上爬？有了钱和资源，才能实现更大价值！”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像极了灵修中心那些洗脑的话术。
我往后靠在沙发上，慢悠悠搅着咖啡：“你说的我都懂，但大生意水太深。今天帮这人解决难题，明天说不定就动了别人的蛋糕。万一惹到比我还厉害的角色……”我没说完，小徐却听懂了言外之意。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咖啡机“嗡嗡”作响。小徐脸上的失望藏都藏不住，像个被抢走糖果的小孩。但他很快恢复了职场精英的风度，起身伸手：“理解！如果您改变主意，随时联系我。”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外，我掏出手机刷起短视频。屏幕里，蜘蛛侠正用蛛丝接住从高楼坠落的小猫，评论区全是“平民英雄yyds”的弹幕。
我关掉视频，把装钱的袋子塞进背包——其实钱不存银行也是可以生活的，毕竟二十万够我花一段时间了，或许当个“超能力小义工”，才是最适合我的活法。毕竟在现实里，没有编剧帮我写剧本，一个不小心，可能连怎么“领盒饭”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