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上:雾隐迷踪

江南的梅雨淅淅沥沥,将金陵城笼在一片朦胧水雾中。洛璃抱着孩子站在画舫船头,望着两岸垂柳在雨中摇曳。婴儿手中紧紧攥着巫女留下的玉佩,晶莹的水珠顺着玉佩符文滑落,在晨光下折射出细碎的紫光。

“姑娘,前面就是听雪阁分舵。”玄影撑着油纸伞走近,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苏砚的踪迹在城郊突然消失,但属下探查到,最近有不少西域商队频繁出入。”他话音未落,怀中的孩子突然啼哭起来,小脸涨得通红,脖颈处的淡红色纹路又开始若隐若现。

洛璃轻抚他后背,血蛊在体内微微躁动。昨夜她在梦中又见到幽冥之眼,漆黑的光芒中,苏砚的脸忽隐忽现,手中握着半块刻满符文的玉珏——与玄王留下的玉佩残片形状契合。“去查查这些商队的底细。”她转身走进船舱,却见江无夜倚在窗边,玉笛轻点掌心。

“小美人还是这么警惕。”楚昭晃着酒壶闯进来,红衣被雨水洇成暗红,“本王在码头打听了,那些商队运的都是香料,可...总觉得有古怪。”他突然凑近婴儿,“这小家伙最近哭闹得厉害,不会是被苏砚那狗贼下了咒吧?”

“休得胡言。”萧凛推门而入,手中拎着药箱,脸色比往常更加苍白。自极北一战后,他体内的蛊毒与巫毒交织,时常咳血。“孩子只是受了风寒。”他取出银针,“不过,这玉佩...”他盯着婴儿手中的玉佩,“最近温度异常,或许与幽冥教的异动有关。”

正说着,船身突然剧烈晃动。洛璃掀开帘子,只见水面上漂来数十具尸体,皆是听雪阁弟子打扮,胸口都插着一支刻有蜈蚣图腾的箭矢。“不好!分舵出事了!”江无夜甩出金丝软索,率先跃上甲板。众人紧随其后,却见岸边的听雪阁分舵火光冲天,血腥味混着雨水弥漫开来。

“留下两人守船!”洛璃将孩子交给玄影,软剑出鞘。冲进火场的刹那,她被眼前的景象惊住——分舵弟子横七竖八倒在地上,脸上布满诡异的紫色纹路,正是幽冥教“噬魂蛊”发作的症状。更诡异的是,大厅中央摆着个巨大的青铜鼎,鼎中燃烧着紫色火焰,火焰中隐约浮现出西域巫教的图腾。

“这是巫教的‘血祭阵’。”苏砚的声音突然从梁上传来。他身着墨色长袍,手中折扇轻摇,脚下踩着一名奄奄一息的听雪阁弟子,“洛姑娘,别来无恙?”他的目光落在洛璃腰间的银笛上,“上次一别,你似乎与巫神之力更契合了?”

萧凛挥刀冲上前,却被一道黑影缠住脚踝。楚昭的火铳喷出火焰,江无夜的玉笛奏响音波功,然而所有攻击都被苏砚身边的黑雾吞噬。洛璃握紧银笛,血蛊之力化作赤红屏障,却见苏砚掏出半块玉珏,与她怀中的玉佩产生共鸣。

“你看,这多有意思?”苏砚将玉珏抛向空中,两块玉佩合并的瞬间,青铜鼎中的火焰暴涨,“玄王用毕生心血守护的秘密,终究还是落到我手中。”他突然大笑,“洛姑娘,你以为巫女留下的玉佩是护身符?错了!那是打开幽冥教总坛的钥匙!”

洛璃感觉经脉剧痛,血蛊之力不受控制地暴走。记忆闪回极北之地,巫女临终前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晰——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要洛璃带着孩子和玉佩,引幽冥教现身。“你究竟想干什么?”她咬牙质问。

“干什么?”苏砚缓步走近,指尖划过青铜鼎边缘,“自然是让幽冥之眼彻底苏醒。洛姑娘,你知道吗?当年洛家满门,不过是这场祭典的第一批祭品。而你怀中的孩子...”他望向玄影怀中的婴儿,“才是最完美的容器。”

千钧一发之际,婴儿突然啼哭。他手中的玉佩发出强光,青铜鼎中的火焰开始扭曲。苏砚脸色骤变:“不好!这孩子的力量...”他话音未落,整座分舵开始剧烈震动。洛璃趁机挥剑刺向他,却被他化作黑雾躲开。

“下次见面,便是幽冥教重临之时。”苏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洛姑娘,好好享受这最后的宁静吧。”随着他的离去,青铜鼎轰然炸裂,紫色火焰点燃了整座建筑。洛璃抱起孩子冲出火场,望着漫天火光,心中涌起滔天的恨意。

雨越下越大,洛璃握紧玉佩。她知道,苏砚的阴谋才刚刚开始。而那隐藏在迷雾中的幽冥教总坛,以及幽冥之眼背后的终极秘密,正等待着她去揭开。怀中的孩子突然伸手抓住她的发丝,咯咯笑出声来。这一刻的温暖,让她更加坚定了信念——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她都要守护住这最后的希望。

第九章中:暗潮汹涌

暴雨冲刷着听雪阁分舵的残垣断壁,洛璃怀中的婴儿突然安静下来,小手紧紧攥着发光的玉佩。江无夜蹲下身,指尖蘸取地面残留的紫色火焰,玉面凝重:“这火焰里掺杂着西域巫教的‘蚀魂砂’,与幽冥教的蛊毒结合,寻常解毒之法根本无解。”

楚昭一脚踢开焦黑的木梁,火铳指向天空:“苏砚那狗贼!要是再让本王碰到他,定要把他轰成渣!”他转身时,瞥见萧凛倚着石柱咳嗽,掌心的血迹在雨水冲刷下蜿蜒成诡异的纹路,“喂,冷面杀手,你脸色比这废墟还难看!”

萧凛摆摆手,将染血的手帕收入怀中:“无妨,旧伤复发罢了。”他望向洛璃,目光落在她因使用血蛊之力而苍白的脸上,“当务之急是查出幽冥教总坛的位置,苏砚既然说玉佩是钥匙...”

“他不会轻易让我们找到。”洛璃展开从火场中抢出的残破地图,上面零星标注着江南各地的山川河流,却无任何特殊标记。她突然想起苏砚提到“洛家满门是祭品”的话,心中一动,“或许...答案藏在洛家老宅。”

三日后,洛城洛府。洛璃跪在父亲的牌位前,手中握着合并后的玉佩。记忆如潮水涌来——儿时在书房玩耍,曾见过父亲在深夜对着一幅山水画发呆,画中描绘的正是江南某处云雾缭绕的山峰。她冲向书房,在暗格里翻出那幅画,展开的瞬间,玉佩突然发出微光,在画上投射出若隐若现的符文。

“找到了!”江无夜凑近细看,“这是巫教失传的‘寻踪咒’,指向...天目山!”他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暗器破空声。洛璃旋身挥笛,赤红光芒闪过,三支淬毒弩箭坠地,箭尾绑着泛黄的纸条:“天目山巅,幽冥启封,敢来否?——苏砚”

楚昭暴跳如雷:“果然是陷阱!小美人,咱们多带些人马,把那老巢端了!”萧凛却按住他肩膀:“不可,对方早有准备。我们需智取。”他看向洛璃,“姑娘,你可还记得巫女留下的玉佩?或许...能从其中找到克制幽冥教的办法。”

当夜,洛璃独自在密室研究玉佩。烛光下,符文浮现出古老的巫教文字,翻译过来竟是一段禁忌咒语——“以血为引,以魂为契,唤醒巫神,镇魔封邪”。她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玉佩上,符文突然发出耀眼光芒,在墙壁上投射出一幅动态画面:上古时期,巫神手持银笛,与幽冥之眼的黑暗力量激烈对抗。

“原来银笛才是关键...”洛璃握紧手中的银笛,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睁眼时,她竟置身于一片黑暗空间,苏砚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洛姑娘,终于等到你。”他笑着抛出半块玉珏,两块玉佩在空中合并,“知道为什么你母亲当年偷走半块血蛊吗?因为她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血蛊本源,是打开幽冥之眼的钥匙,也是巫神重生的容器。”

洛璃感觉体内的血蛊疯狂躁动:“你说谎!母亲是为了保护我...”“保护你?”苏砚大笑,雾气中浮现出洛家灭门的画面,“看看清楚,你父亲是被谁亲手杀死的!”画面中,母亲手持染血的匕首,眼神冰冷地望向父亲。

“不!不可能...”洛璃踉跄后退,却被锁链缠住脚踝。苏砚走近,指尖划过她脸颊:“你以为巫女真的是帮你?她不过是想借你之手,让巫神借体重生。而那个孩子...”他的声音变得阴森,“既是血蛊本源,也是巫神与幽冥之眼力量的平衡点。”

剧痛从经脉传来,洛璃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她的意识。千钧一发之际,婴儿的啼哭突然响起。黑暗空间开始崩塌,苏砚的身影变得透明:“洛璃,天目山巅,我等你带着孩子来赴死!”

当洛璃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密室的地面上,怀中紧紧抱着银笛和玉佩。江无夜等人听到动静冲进来,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额间的冷汗,脸色骤变。“姑娘,发生什么事了?”萧凛握住她颤抖的手。

洛璃握紧银笛,眼中闪过坚定:“苏砚在天目山设下了陷阱,而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她望向窗外的夜空,“不管真相如何,我都要亲自揭开。那个孩子,还有所有因幽冥教而死的人,他们的仇,我一定会报。”

与此同时,天目山深处,幽冥教总坛内灯火通明。苏砚站在祭坛中央,望着水晶棺中沉睡的婴儿,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洛璃,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不过是我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当幽冥之眼彻底苏醒,这天下...都将是我的!”祭坛四周,无数幽冥教弟子开始念诵古老的咒语,地面的符文亮起诡异的紫光,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第九章下:天目决战

天目山笼罩在浓稠如墨的雾气中,洛璃一行人踏着布满青苔的石阶向上攀爬。怀中婴儿突然剧烈啼哭,小手死死抓住她衣襟,脖颈处淡红色纹路如血管般凸起。江无夜的玉笛泛起寒芒:“小心,四周的雾气里混着噬心蛊的毒雾。”

楚昭举起火铳轰开前方迷雾,火药炸开的瞬间,数十具身披黑袍的尸体从雾中坠落,他们胸口都插着刻有洛家纹章的匕首。“是苏砚的挑衅!”洛璃握紧银笛,血蛊之力顺着笛声化作赤红屏障,将毒雾隔绝在外。萧凛却突然捂住胸口单膝跪地,嘴角溢出黑血——旧伤未愈又中蛊毒,他的脸色如白纸般苍白。

“萧凛!”洛璃要去搀扶,却被玄影拦住。暗卫统领展开玄王留下的符咒:“姑娘,前方就是祭坛!萧兄弟由我照看,您带着血蛊本源,一定要...”话未说完,山体突然剧烈震动。无数藤蔓从地下钻出,缠绕住众人脚踝,藤蔓上布满尖刺,渗出紫色毒液。

“是幽冥教的缠魂藤!”苏砚的声音从雾中传来。他现身时身后跟着数百名幽冥教护法,手中玉珏与洛璃的玉佩共鸣,整座山峰亮起诡异的紫光。“洛姑娘,看看这是什么?”他抬手,两名护法押着昏迷的唐千雪上前,“唐门圣女的血,可是启动祭坛的关键。”

洛璃看着唐千雪脖颈处新添的蜈蚣纹身,想起她在唐门废墟的惨状,怒火中烧:“你究竟要干什么?”“干什么?”苏砚大笑,将玉珏嵌入祭坛中央,“自然是让幽冥之眼吞噬血蛊本源,彻底摧毁巫神最后的防线!”他话音未落,祭坛四周的青铜巨像突然睁开眼睛,口中喷出黑色火焰。

楚昭的长鞭卷住最近的巨像,却被火焰烧得焦黑:“小美人,这些铁疙瘩刀枪不入!”江无夜玉笛连点,音波功震碎巨像的手臂,碎块落地后竟重新组合。洛璃望着怀中啼哭不止的婴儿,突然想起巫女留下的画面——银笛是唤醒巫神的关键。她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在笛身。

赤红光芒暴涨,银笛发出清亮的长鸣。那些攻击的巨像在笛声中开始震颤,幽冥教护法纷纷捂住耳朵痛苦倒地。苏砚脸色骤变,甩出一道血索缠住洛璃手腕:“给我过来!”千钧一发之际,萧凛突然暴起,仅剩的半截血刀刺入苏砚后背。

“萧凛!”洛璃惊呼。苏砚反手一掌击中萧凛胸口,将他击飞出去。暗卫玄影接住萧凛时,发现他口中不断涌出黑血,生命气息正在消散。“姑娘...别管我...”萧凛气若游丝,“快去毁掉祭坛...”

洛璃含泪点头,抱着婴儿冲向祭坛。苏砚抹去嘴角血迹,取出刻满符文的匕首:“想阻止我?做梦!”他挥刀刺向婴儿,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被一道金光弹开。婴儿脖颈的纹路亮起耀眼光芒,玉佩与玉珏彻底融合,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幽冥之眼的虚影在天空中浮现,漆黑的光芒与洛璃的血蛊之力激烈碰撞。苏砚趁机将唐千雪推入祭坛,她的鲜血让祭坛符文更加明亮。“以血为祭,幽冥重生!”苏砚疯狂大笑,“洛璃,你以为巫神能救你?当年就是巫神用你们洛家献祭,才暂时封印了幽冥之眼!”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洛璃的攻势陡然一滞,记忆中闪过母亲临终前的画面——母亲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愧疚:“璃儿...别恨巫神...当年我们自愿...”真相如潮水般涌来,洛璃却在此时听见婴儿的啼哭变得坚定。

她望着怀中的孩子,他的小手正抓着银笛,眼中闪烁着金色光芒。“原来如此...”洛璃握紧银笛,将全部血蛊之力与巫神之力融合,“不是献祭,是守护!”笛声化作金色巨龙,冲向幽冥之眼。苏砚试图阻拦,却被巨龙的火焰吞噬。

随着一声巨响,幽冥之眼轰然破碎。苏砚在爆炸中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被黑暗力量反噬,化作飞灰。唐千雪也在光芒中恢复清明,她望着洛璃,泪流满面:“对不起...我也是被控制...”

战斗结束时,天空下起了细雨。洛璃跪在萧凛身边,泪水滴落在他逐渐冰冷的脸上。“萧凛,你醒醒...我们赢了...”她哽咽着说。萧凛艰难地抬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在半途无力垂下。江无夜别过脸去,玉笛轻颤;楚昭一拳砸在地上,泣不成声。

玄影捡起萧凛的血刀,递给洛璃:“姑娘,萧兄弟临终前让我转告...他从未后悔遇见你。”洛璃握紧血刀,望向初升的朝阳。幽冥教覆灭了,但失去的人再也回不来。怀中的婴儿此时安静下来,对着她露出纯真的笑容。

“放心,我会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安宁。”洛璃轻声说。远处,金陵城的钟声传来,新的生活即将开始。而那些关于爱恨、背叛与救赎的故事,终将随着这场决战,永远铭刻在天目山的云雾之中。

第九章续:余烬新生

细雨浸润着天目山焦黑的土地,洛璃将萧凛的血刀郑重地插在新立的墓碑前。刀身残留的血迹在雨水冲刷下渐渐淡去,却永远刻进了她的记忆深处。江无夜默默将一坛女儿红洒在坟前,玉笛声混着雨声,吹出一曲苍凉的挽歌。

“萧兄弟,若有来世...”楚昭狠狠抹了把脸,将火铳重重砸在地上,“定要与你痛饮三百杯!”他转身时,洛璃发现这位向来飞扬跋扈的楚王,眼眶通红如血。玄影带着暗卫们整齐列队,向墓碑行了个军礼,腰间玄铁剑的寒芒在雨中闪烁。

处理完后事,众人在山腰的破庙暂歇。洛璃抱着孩子坐在坍塌的神像下,指尖轻抚他逐渐平复的脖颈。经过这场大战,婴儿体内的血蛊本源似乎彻底安定下来,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她一缕发丝,发出咯咯的笑声。

“姑娘,这是萧兄弟的遗书。”江无夜递来一封泛黄的信笺,声音低沉沙哑。洛璃展开信纸,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璃儿,若我身死,请不要悲伤。能护你平安,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将墨迹晕染开来。

苏砚的覆灭并未让一切尘埃落定。三日后,玄影带回令人不安的消息:西域巫教残部正在边境集结,而朝堂之上,仍有势力对血蛊本源虎视眈眈。“陛下虽为洛家平反,但太子余孽尚未清除干净。”苏砚展开密报,眉头紧锁,“他们放出谣言,称血蛊本源是不祥之物,会带来灾祸。”

楚昭猛地站起来,踢翻脚边的陶罐:“放他娘的狗屁!本王这就进宫,把那些乱臣贼子...”“不可莽撞。”洛璃打断他,目光扫过众人,“如今局势复杂,我们需要一个万全之策。”她望向怀中的孩子,“首先,要给这孩子一个安稳的容身之所。”

经过商议,众人决定将孩子送往血刀门隐秘山谷。萧凛的师兄萧绝虽性格孤僻,却重情重义,且山谷机关重重,易守难攻。临行前,洛璃将巫女的玉佩系在孩子颈间:“等你长大了,若想知道身世的秘密,就来寻我。”孩子似乎察觉到分别,突然放声大哭,小手死死揪住她的衣襟。

“放心吧,小美人。”楚昭难得温柔地摸摸孩子的头,“等摆平了那些杂碎,本王亲自接你回来!”江无夜则变出一只玉哨,轻轻放在孩子手中:“若有危险,吹响它,我定能听到。”

安顿好孩子后,洛璃开始着手重建洛家。在楚昭的资助、江无夜的人脉和玄王府暗卫的帮助下,洛府旧址上重新建起雕梁画栋。洛家医馆也恢复开张,洛璃亲自坐诊,用家传医术和血蛊之力为百姓疗伤。渐渐的,关于血蛊本源的谣言不攻自破,人们提起洛姑娘,皆是敬佩与感激。

然而,平静的生活下暗流涌动。一日深夜,洛璃正在书房研究古籍,窗外突然传来熟悉的玉笛声。她推开窗,只见江无夜立在月下,白衣胜雪,手中玉笛泛着微光。“在看什么?”他跃入书房,瞥见桌上的画卷——正是当年父亲对着发呆的那幅山水画。

“我总觉得,这幅画里还藏着秘密。”洛璃展开画卷,指着画中若隐若现的符文,“苏砚说洛家与巫神的封印有关,可母亲临终前的话...”她的声音低下去,“我想弄清楚,当年洛家究竟为何会成为祭品。”

江无夜沉默良久,将玉笛放在桌上:“其实,我在追查西域巫教时,发现了一本古老的典籍。上面记载,千年前巫神与幽冥之眼的决战中,有位神秘的乐师,用一支银笛...”他看向洛璃腰间的银笛,目光灼灼,“奏响了决定胜负的镇魂曲。”

洛璃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握紧银笛,仿佛感受到了千年前那场大战的余韵。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玄影神色慌张地闯进来:“姑娘!边境传来急报,西域巫教联合残余势力,正在攻打血刀门山谷!”

洛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抱起一旁的软剑,转身冲向门外:“备马!”江无夜紧随其后,玉笛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光;楚昭骑着烈马从街角冲出,火铳上膛的声音清脆作响;就连一向沉稳的苏砚,也收起折扇,眼中闪过寒芒。

夜色中,四人一骑朝着边境疾驰而去。风在耳边呼啸,洛璃握紧缰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前方有多少敌人,无论要面对怎样的阴谋,她都要守护住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随着西域巫教的再次进犯,一个隐藏了千年的秘密,也即将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