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见到曹雪芹

福康安回到富察府，刚巧福灵安也刚回来。

“今日可是来客人了？”福康安瞧见门口停着的马车，马车里飘出来一股清香，想来是位女子。

福灵安点点头，“你应该还未见过她，你得唤她一声堂嫂。”

“？”

福康安跟着福灵安进门，叶赫那拉氏本坐着会客，一见俩儿子回来，招了招手。

“额娘！”福康安又被叶赫那拉氏拥入了怀中。

这个母亲，无论何时都这么热情。

“这位是你堂兄明瑞的夫人。”

“堂嫂。”福康安鞠了一躬。

“这就是康儿吧，明瑞信中很是挂念。”佟佳氏笑着看向福康安，这是她第一次见到。

“康儿也很挂念堂兄。”福康安对明瑞的印象仅仅来源于原身的记忆。

明瑞一直在外，他穿越后又常在宫中，并未见到。

“那不是巧了！”叶赫那拉氏一拍手，福康安有了不好的预感。

“确实挺好，只是……”佟佳氏欲言又止，“只是不知皇上是否能应允。”

“你放心，我家老爷自会与皇上说明缘由。”

“？”福康安竖起耳朵听着，始终没有在两人的对话中捕捉到与他相关的信息。

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额娘，没什么事，儿子先与大哥去书房了。”福康安想着，还是尽快离开为妙。

后院书房内，福隆安正在看书，他一早便下了值，拉着福长安一起看。

福长安没什么心思看书，一听脚步声，快速冲了出去，撞了福康安满怀。

“何人敢挡小爷的道！”

福康安见状，在福长安脑门上弹了一下，“再敢自称小爷试试！”

“大哥，他打我！”福长安一下子扑倒福灵安怀里。

“活该！”

留了福长安一个人在院子里玩，他们三个进了书房。

福康安思前想后，还是打算把看过的石头记内容，背下来与兄弟们分享。

他只看了五章，也只背下了大概。

仅仅如此，福灵安和福隆安已然听得入神。

“佳作！佳作啊！”福灵安感叹道。

看着两人如痴如醉的样子，福康安躲在角落偷笑。

看吧，谁能不为红楼痴迷！

晚膳一直等到傅恒回来才用，饭桌上，叶赫那拉氏提到了佟佳氏的事情。

“康儿，你怎么个意思？”傅恒看向福康安。

紧接着所有人看向福康安，他只能把刚夹起的肉放回了碗里。

“何事？儿子不知。”

他睁着眼睛看向叶赫那拉氏，没人跟他说啊。

“妾身还未与康儿言明，只待老爷回来后再说。”叶赫那拉氏给福康安夹了一块肉。

不好的预感再次袭来，他这个额娘啊，自从福康安声明在外后，她就总想着要把儿子提出去溜溜。

难道天下的妈都是如此吗？

傅恒犹豫了一下，真的只有一下。

“康儿，你堂兄明瑞上书皇上，说是要把你堂嫂接去伊犁。”

福康安点点头，明瑞已是伊犁将军，皇上特许家眷可以一起。

“明瑞呢，非得自己回京来接。”傅恒叹了口气，“被皇上驳回了，说是阿桂有要事，暂不能前往伊犁，代他回京。”

福康安听的云里雾里，这与他又何关系？

“康儿想不想去伊犁看看？”叶赫那拉氏脸上开出了花。

福康安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在这里等着他。

去伊犁吃葡萄？

“何时出发？”

“大致二三月，若是阿桂去了伊犁，便不用你护送堂嫂了。”

“儿子知道了。”

还好还好，没有说立刻动身。

饭后，福康安打算今日留在府里，又跟两位哥哥讨论了一下石头记，很晚才入睡。

用过早膳，福康安从府里打包了一份，坐着马车前往纪府。

“纪先生，早。”福康安作揖，“想来先生还未用过早膳，福康安特意带了一些，请先生莫要推辞。”

纪昀打开食盒，香气扑面而来。

自父亲去世，他的官职不高，俸禄也少，夫人带着孩子先回了娘家。

这样的早膳，他也是许久未吃到了。

“先生请用！”

还是一个屋内，福康安看石头记，纪昀用早膳，安安静静，彼此互不打扰。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听声音应该有急事。

一开门，是昨日的那个小童。

“求求你们，救救先生吧！”

福康安当机立断，让小禄子去找了大夫，然后一起去了小童口中的白家疃。

马车停在一茅草屋前，一行人匆匆进屋。

屋里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像是要把肺给咳了出来。

“大夫请！”福康安拽住小童的手，“屋里的，可是？”

福康安有个大胆的想法，急于求证实。

“是曹先生，曹雪芹先生。”小童急的哭出声。

纪昀倒是没有太大的震惊，他只感叹如此人才，居所如此潦倒，可叹可叹。

福康安站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热泪盈眶，几欲哭出声来。

但他忍住了，他面前的曹雪芹一身酒味，还在剧烈咳嗽，急需救治。

大夫号了脉，捋着胡须往外走。

“大夫，曹先生病情如何？”福康安追出去问道。

他真的很关心曹雪芹的身体。

“老夫开个药，只是，病人真的不能再饮酒了。”

小童随大夫去抓药，小禄子马车接送。

纪昀与福康安留在草屋内。

“你们是何人？”曹雪芹问道。

“好书之人，有生之年能读到先生的手稿，是在下之幸。”福康安弯下腰深深一鞠。

此举震惊了曹雪芹，也令纪昀不解。

“我写的书，真有你口中所言之好？”曹雪芹自嘲道。

“是，于学生而言，乃是千秋之作！”

这句话，不知是福康安自己想说，也是替后世万千红楼迷说的。

见福康安如此大礼，曹雪芹知道对方没有讽刺他的意思。

“此地不宜养病，我于西郊有一处庭院，院子虽小但却僻静，还望先生移驾！”

这庭院在西郊的竹林中，是傅恒的房产，见福康安喜欢，特意给了他。

话已至此，犹豫就会败北，福康安当机立断给纪昀使眼色，把曹雪芹扶上了他的那辆马车。

此时小禄子已经带着小童去抓药，福康安特意留了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