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周

突然一阵风雷轰鸣,伴随雷电,风云汇聚。吵醒了玄都。

定睛一看,下方还未到海陆相接之地,大洋之上两头神兽升在半空,在掐架。

再一细看,玄都笑了,一拍巴掌“哈哈,正愁没有见面礼,这就送上门来了。”

原来空中两头神兽,正是太上老君和通天教主之后的坐骑,青牛和奎牛,在那斗牛。

夔牛是一头黑色的水牛,独脚。这头牛的身体周围有淡淡的祥光环绕,飞奔之时,脚下会自动形成一朵五颜六色的云彩。

乃是混沌魔神“雷泽”残魂所化,生于东海流波山,独足无角,吼声如雷。

通体苍青,身披雷霆纹路,双目如日月轮转,踏海而行时会引动万丈波涛。

青牛其实是兕,玄都看它像是洪荒版的犀牛,头生独角,通体玄黑。体型如山,四蹄缠绕玄黄功德气。

两牛不知何故而起纷争,吼声震天,雷电相攻,还俯冲对撞。一次次的对冲,引起法力轰动、地水火风荡漾,还有微小空间细碎。海中、空中的生物受波及的不知凡几。纷纷远离。

玄都一手将罗盘掷出,罗盘见风即长,直接将两牛收入,回到玄都手中。就是这么轻易。继续前行。

有大江大河,盘古血脉演化,自不周山向东海。玄都溯流而上。

一路风光,碧树参天,花草宜人,奇花异草。

看着真是参天之木,开天之初,不管草木还是飞禽走兽,都是参天之大。

也不再一直在云端,也时尔地面行走。可地面行走,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有一些看起来很好看的花草,玄都就用罗盘来连土一起打包带走;

特别是遇见一些特别直溜的类似竹子、草木之类的,或砍或拔。

直溜溜的木头,谁能忍得住。拿在手里当作手杖,合着心情换着用

一些好看的石头或者不知属性的金属,更是不放过,谁知道是不是炼制法宝的材料呢。

“哎呀,这要是在穿来之前,得价值多少啊,嘿!”

兴致来了,也摘几个浆果,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不只这些,洪荒还在演化,天地时不时就会有一些规则诞生,幻化成一些奇异之物。玄都也不会放过,收下再说。

另外也是发现一些争斗,走兽、飞禽、鳞甲之类,等等,陆地河湖,时有预见。玄都未多掺和,他大抵是明了了,现在大概率是在龙凤大战之前的某个阶段。

洪荒初始,除了一些得道之仙,或是开智之妖,其余基本都是秉承先天意志而活,没有智慧,不参天数,争斗杀戮。玄都不会轻易沾染因果。

随着时辰规则融于天道,随之演化,不绝日升月落,四季更迭。

终于可望不周山脚之境。群山拥立独峰抵天。

有巉岩如铁,自深壑拔地而起。山体嵯峨处,亿万载冰霜蚀刻出黑曜石般的褶皱,似混沌巨兽蜕下的鳞甲。

雾霭自裂罅间蒸腾,半玄半雪,将山脚笼作混沌初开时的苍茫。

青檀古木虬曲攀附,根系穿石入髓,枝干间垂落铁灰藤萝,在朔风中飘零作响。

有千仞绝壁下,寒涧自石髓渗出。水色泛着靛蓝,偶有银鳞一现,转瞬化作碎玉流光。

两岸草木之林密不透光,枝桠交错如玄铁锁链,苔藓在阴影里蔓生作墨绿星图。

暮色时,残阳如血,自山脊缺口倾泻而下,照得嶙峋石骨泛出青铜锈迹。风过处,松涛声里夹着玄鹤清唳,雪翎掠过赭红云层,恍若仙人掷出的玉符。

夜气渐沉时,天穹现出周天星斗。

山脚之下,玄都落下云来。

群峰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独独不周天柱之风木然相反,无甚参天高木,只有低矮灌木丛生,偶有一汪水泉。

走兽也是稀少,独有烈风阵阵,偶有雷霆闪现。

玄都一步一步,欲效法一些“遁一”前辈,一步一步向上攀爬,直至顶峰,以锻炼自身的心神和身体。顺便可以再寻找一下葫芦藤和芭蕉,作为拜师见面礼。

找到是找到了,转着圈上山,再凭借罗盘心神引领,现阶段很少有找不到的目的。可是,太弱小了,那颗葫芦藤差点被当杂草扒在一旁,葫芦才巴掌大小;芭蕉也是一棵一人高的大号杂草。

而且,不知是不是在混沌中和盘古相处过,不周的威压对玄都来说,没有预想的那么强。封闭自身法力攀爬,也只是身体的疲累而已。玄都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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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之巅,一个超级大平台。

似是一个倒梯形,本来不周之上越来越细,可是快到山巅时,却又缓缓呈现粗大。

顶部原来应该也是凹凸不平的,山石嶙峋。但是时时受天道威压戡磨,罡风吹溅,顶部显得特别平滑。

玄都见此情景,心中思忖:天道这是在时时刻刻在磨灭盘古印记吗?本来不周山乃盘古脊柱所化,理应受天道厚待,但实际景象恰恰相反。结合前世所看网络小说,天道虽然是盘古开天后所诞生,但是后面天道更像是一个超级AI,一直要将不在自身程序掌控中的神、仙、物等等,都抹杀掉,转到自身的程序里面。

玄都心下大惊,他自己就是不在天道程序内的,生怕现在突然就失踪灭迹。可是转念一想,现在的天道还是个基本程序,还到处是BUG,要是像他想的那样,得等到超级程序猿--鸿钧,融入天道程序后,这个系统才会越来越无情化的运转。

现在,玄都趁着现在,放出莲叶罗盘,盘坐其上。离天近,规则运转痕迹会比低处更明显,更可以察觉到天道运转的规则变化,观摩周天星辰运转之力,修炼就会更容易,修炼,就是利用规则、掌控规则。

五心向天,静静心神感受周身的天道规则之力。初时还无所察觉,随着心神的投入,慢慢,玄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如丝如缕,随着罡风、灵气、呼吸、日月星光,等等。他以不周天柱正上为中心,正好将星斗刻画在罗盘之上。现在还未有划分星域,他就按照自我所见,刻画于罗盘最外层,周天三百六十。

心神沉浸,不知时光流逝。

突一日,醒来。争目望向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