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刚在他身边站定,沈承许的手就搭在她的腰上,轻轻一勾,将她整个人拉到自己怀里。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在她耳边说:“再不来,不知道还有多少阿猫阿狗想凑到我身边。”
姜莞小声嘟囔,身体往另一边移想拉开距离:“那还不是你太招蜂引蝶。”
沈承许非但不松手,反而收紧了手臂,一本正经道:“看来,长得帅也是一种错。”
姜莞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人什么时候学会这么不要脸的话了?
还没等她说话,一旁的赵得益端着酒杯过来:“沈总,真是好久不见啊。”
沈承许大手勾着她的腰,姜莞整个人就像被他半搂半抱的往前带,她不得不跟着迈步,跟着他寒暄。
“赵总,别来无恙。”沈承许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姜莞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那热度隔着轻薄的礼服一路蔓延,烫的她耳尖微红。
整场商会下来,沈承许喝了不少酒。
向来清明的眼眸此刻蒙了层薄雾,姜莞扶着他来到休息区时,发现素来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眼尾泛着微红。
他靠在沙发上,领带被他扯松几分,露出锁骨。
他的大手紧紧攥着姜莞的手,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最后结束的时候,陆屿川帮着姜莞把半醉的沈承许扶进车里。
方梨不知道在哪听说了沈承许喝醉的消息,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过来。
“让我来照顾承许哥哥吧。”说完她便要一头扎进车里。
姜莞自然不惯着她,这么多人看着,此时要是真让她进去了,明天圈子里还不知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她眼疾手快一把揪住方梨的后衣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毫不客气的将半个身子都探进车里的方梨拽了出来。
既然她不要脸面,姜莞也就没有必要惯着她。
方梨猝不及防,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崴了脚。
等她狼狈的稳住身子后,刚要发火,余光瞥见周围投来的目光,眉眼间立马染上无辜的神色:“莞莞姐,你今晚也累了,我来帮你照顾承许哥哥不是应该的吗?”
莞莞姐。
姜莞听到这个称呼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人是什么受虐体质?怎么还上赶着找不痛快?
“方小姐,”姜莞冷眼睨她:“沈总酒品不太好,万一你上车后,把你当成什么阿猫阿狗扔下车......”
她故意顿了顿,“这深更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多不安全啊。”
说完,她利落的上车,男人滚烫的身躯立刻压了过来。
沈承许低声呢喃:“莞莞,回家......”
他的声音不大,但方梨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嫂子,辛苦你了。”陆屿川说完,体贴的替他们关上车门。
车子启动,方梨依旧站在原地,精心化的妆都遮不住她铁青的脸色,指甲狠狠地陷进掌心。
但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绝尘而去。
——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别墅门前停下。
李助理和司机一左一右架着醉醺醺的沈承许进了客厅,小心翼翼的把他安置在沙发上。
“张妈,煮碗醒酒汤来。”姜莞给他扯了扯衣角,朝厨房方向喊了一声。
不多时,张妈端着醒酒汤过来:“太太,汤好了,趁热喝效果好。”
姜莞接过青瓷碗,一勺一勺的喂给他。
喝了大半碗后,沈承许皱着眉头别过脸去,说什么也不肯再喝。
姜莞放下碗,看着沙发上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她和张妈两个人就是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够呛能挪动他的。
况且他还没洗澡,这几年和袁满在一起时间长了,她也有轻微的洁癖。
今晚只能委屈他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了。
姜莞拿了床被子给他盖上,转身上了二楼。
等她洗完澡吹干头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她揉了揉发酸的小腿。
作为作息规律的养生达人,熬到这个点对她来说简直是破天荒。
刚躺下没多久,卧室门“咔哒”一声轻响。
紧接着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玻璃门上渐渐氤氲起雾气。
她撑起身子,轻声问:“沈承许?”
水声戛然而止。
“嗯?”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短暂沉默后,花洒的水流声再度响起。
十分钟后,姜莞感觉到身后的床垫轻微下陷,带着沐浴露清冽的香气。
她闭着眼装睡,睫毛却不受控制的轻颤。
下一秒,一只灼热的大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稍一用力就将她揽入怀中。
她的后背瞬间贴上男人滚烫的胸膛,隔着单薄的睡衣都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你干嘛......?”她下意识挣了挣,没挣脱。
“难受。”沈承许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沙哑的声音带着醉意,“就抱一会儿。”
姜莞感受到他异常偏高的体温:“这样能缓解吗?”
沈承许轻“嗯”一声,收紧了手臂,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后。
黑暗中,两人都没再说话。
这一晚,姜莞清晰的感受到胸口异样的悸动。
成年人的世界里,这种心跳加速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沈承许这样的男人,不论是相貌还是家业,都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类型。
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
姜莞想起高中时期的他,明明是老师口中不服管教的典型,打架逃课违反校规,样样不落。
可偏偏每次考试,他总能稳居第一。
那个站在主席台上领奖的少年,总能让全校女生为之尖叫。
不过,那个时候她就明白,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他们之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阶级鸿沟。
所以毕业那年,她才会选择和江叙白在一起。
可人都是忘本的,一旦得到了,就忘记了当初踮起脚尖,爬窗看她的感觉。
这一晚,姜莞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间总感觉被什么炙热的东西禁锢着。
等第二天醒来时,身侧的床铺已经空了。
她换好衣服下楼,发现沈承许正在厨房做早饭。
“醒了?”沈承许见她下来,端着冒着热气的两杯豆浆出来:“今晚要回老宅,爷爷八十大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