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话偷溜出府

午饭过后,核桃面色不对,她月信到了有些腹痛,宋玉溪把她扶到床上拿出从尹家带来的药丸

“这药能治女子痛经,就剩一瓶了,核桃,你知道怎么出府采购吗”

核桃虚弱的指着前方:“梳妆台的抽屉里有我的腰牌,我原是老祖宗房里的二等女使,所以有出府的权利,姑娘想出府拿上腰牌即可,您外出一定要当心”

她给核桃灌了个汤婆子,就假扮成她溜出府去了

帝京繁华,富贵迷人眼,宋玉溪坐着马车找了家看上去规模很大的药房,

“掌柜的,我要抓药”

她刚从荷包里翻找出药方,一名瘦骨嶙峋的女子踉跄而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撞倒在地

“对不起”

女子捡起掉落的信纸便迅速离去

她那双清亮的凤眸真是美的惊心动魄,宋玉溪两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眼睛,

“小娘子,把药方给我”

郎中手伸半天

宋玉溪摊开纸一看顿感不妙,说“先生,按我说的抓可以吗,纸不干净了”

趁郎中们磨药的功夫,她到外面去寻找刚才那个女子

由于刚才的混乱导致两人拿错了纸张,那女子手里的纸赫然是一份认罪状,看来对方身份不简单

她把今天在药店的奇遇讲给核桃听,猜测对方要么是谁家的幕僚,要么是哪个捕快,

宋玉溪想了想又说:“她不会武功”

核桃问:“哦?你怎么知道的?”

“她撞我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她的筋骨不像习武之人”

核桃捧着热汤说:“姑娘,我觉得那姑娘还会回来找你吗”

宋玉溪一笑,来就来,就怕不来

南明舒派人来传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为早上的事兴师问罪了

她前脚刚进屋,后就有举着鸡毛掸子的婆子对她劈头盖脸的打,这一幕属实是吓她一跳

“小贱人!刚回来就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大娘子息怒”

她柔弱的跪下说道:“全是玉溪不好,害的三姐姐罚跪祠堂,听说三姐姐在祠堂啼哭不止,连眼睛都哭肿了呢,”

这话彻底惹火了南明舒,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个洗脚婢的女儿敢嚣张到这份儿上,她一把摔了茶盏大吼:“张妈妈!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

张婆子抓着她往死里打,房间里噼里啪啦的声响听的人胆战

宋玉溪护住腹部,蜷缩在地

“住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张婆子动作一僵,立马作揖

“老祖宗”

宋母快步上前,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宋玉溪心生怜惜

南明舒皮笑肉不笑的起身搀扶她:“母亲怎么来了,小杏,上茶”

“哼,我可喝不起你的茶”

宋母命人搀扶起宋玉溪,关切的问:“玉溪,还记得祖母吗?”

“祖母……”

宋玉溪虚弱的唤了一声便晕了过去,那些丫头七手八脚的把她扶起来

“人我先带回去了,南氏,你好自为之”

宋母冷冷开口,连个眼神都不多给南明舒

“身为当家主母,若再敢这般残害庶子女,莫怪老身与你辩上一辩”

老太太衣袖一挥潇洒离去

核桃也跟着宋母回到院里

丫鬟们把她搀扶到床上,樱桃说:“主子,我去给四姑娘请个郎中来”

宋母说:“不必了,你们都退下吧,核桃你也退下”

“你这皮猴子,别装了”

宋母掐掐她的脸

“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老婆子我”

宋玉溪只好讪讪一笑,起身脱下外衣露出里面的一层皮质长袖

“祖母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玩的都是祖母玩剩下的呀,你别忘了,祖母也是庶出,”

她挠挠头,不枉她算着时间让核桃去请宋母来救自己,今天和南氏彻底撕破脸,恐怕日后她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可是不好过又能怎样,前世她就算再谨小慎微,再与人为善不也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吗,看到南氏气急的模样,她就高兴

宋母拍着她的手说:“祖母知道南氏跋扈,可你也要学会收敛锋芒,祖母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玉溪,往后的路,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了祖母。”

“晚些我再指派几个丫头小厮给你使唤,你也多留意着,看上哪个好的,就跟祖母说”

“是,孙女谢过祖母”

前世的宋母在相府不怎么露面,但是在得知宋玉溪和李煊赫定亲后多次劝导她远离李煊赫,可惜当时她被迷的晕头转向,丝毫不听,气得宋母卧病许久。

“你也到该议亲的年纪了,下个月就是中宫娘娘的寿宴,你就随祖母一起去贺寿吧,挑挑你相中的,祖母给你筹划,”

“谢祖母,”

宋母问:“你都读过什么书啊”

宋玉溪说:“我在学堂学了四书和毛诗”

宋母笑着说:“比我强,我都没学过这些,想不到你还上过学堂呢,那你女红如何啊”

“和娘亲学过几年湘绣”

宋母不停的抚摸她的手说:“难怪,这小手像绸缎似的,看来你被那家人养的很好啊”

“是啊,养的可好了”

“祖母问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你要利用你的本领来给自己谋出路,不是会湘绣吗,你就送一幅湘绣赠予中宫娘娘,看能不能得她青睐,只要入了她的眼,你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嗯”

宋玉溪重重点头,不过很快她又犯了难,一副好的湘绣光是布料和线就不好得,而且她现在也没钱采办

她只好先回到住处在桌子上铺纸绘图,等图画好了,再去想怎么弄线和布匹

“你是何人!”

核桃似乎和人起争执了

她放下笔一看

钱来了啊不是,是白天撞她那姑娘来了

“我找宋琳琅”

她扬起小脸轻声说:“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找宋琳琅,她拿了我的东西”

宋玉溪把核桃拉到自己旁边说:“我在这里”

“琳琅姑娘,那份认罪书对我很重要,只要你还给我,多少钱我都给你”

就等你这句呢

她比了两根手指:“两千两”

对方是个爽快人,立马掏出一沓银票

她接过银票将纸还给了她

“姑娘是幽都的沈澜懿大人吗?”

女子本欲离开的身体一颤

“你怎么知道”

沈澜懿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身份被人轻易拆穿,

宋玉溪说道:“您是会奇门遁甲的术士,又携带盖了官印的认罪书,年纪,性别,相貌都和传闻中那个少女官员一样,所以我才斗胆猜测的”

她朝沈澜懿盈盈一拜:“臣女见过沈大人,”

沈澜懿将认罪书收好:“起来说话,你这么猜测我的身份,是出于什么目的吗?”

宋玉溪将门窗关好,此时日落西山,屋里一片昏暗

沈澜懿响指一打烛台上的蜡烛炸出火花照亮房间

“大人,臣女想向您投诚,”

宋玉溪前世没见过沈澜懿,只是听说过幽都有个女县令,在位期间手握幽都兵权,后来不知出何原因下落不明,其兵权被韩束和尹颂一人一半,这也奠定了他们后来的权势滔天的基础

沈澜懿问:“你的投名状是什么?”

“投名状是,我会在日后充当您的钱袋子”

“怎么?你看出我缺钱了?”

“那倒没有,您今天给我两千两,下个月我还您五千两,七千两,您看,要不要考虑一下”

沈澜懿一听也来了神“好像有点儿意思,那我需要做什么”

“臣女需要大人身后的势力”

沈澜懿说:“你也知道我是个地方官,所以能力有限,达不到你预期的怎么办”

“您一定会的”

她再次一拜“我还可以做大人在京中的耳目,只求大人能收下小的”

沈澜懿扶起她:“下个月看到七千两白银再说吧”

“是,小的恭送沈大人”

沈澜懿穿墙而去

核桃震惊的语无伦次的说:“哇塞,姑娘你看到了吗!好神奇!她真的会穿墙!嗖的一下!”

“核桃,明天我还要出门一趟”

“姑娘您真能赚到七千两银子吗?”

“能的,不仅能赚到银子还能买到湘绣用的线”她揉揉核桃圆圆的脸:“你且看着吧,中宫娘娘的寿辰我会献上贺礼,沈澜懿这条线我也会搭上,到那时……”

核桃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问:“到那时怎样”

“到那时给我们小核桃买大房子,把小核桃养的圆滚滚,胖嘟嘟的”

两个小姐妹又嘻嘻哈哈的闹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