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
“杀人了!”
不知哪来的巡夜小厮,突然大喊起来。引得半个裴府下人聚于裴元霸房前。
种经世只好带着一众小厮前来查看,后面还跟着个羽扇纶巾的席计深的。
裴元霸手持陌刀“啪”的一声把两半白瓤“西瓜”丢在种经世身前。
看着自己这第十三房小妾惊恐的面孔,种经世明知顾问,怒声道:“元霸!吾待你不薄,你这是如何!”
裴元霸单膝跪地,拱手道:“哥哥,此妖女竟自称第十三嫂嫂,夜半前来,勾引于我,如此忘恩负义,水性杨花之人着实可恨。”裴元霸向着这两半“西瓜”吐了一口浓痰。
种纪世老脸通红,席计深抚额而叹,这裴元霸是真傻还是假傻,这种事能当着这么多人说?
“吾不忍哥哥名声受损,便一刀结果了这妖女。”裴元霸故计重施把头一横,双手捧起陌刀,“要杀要剐,吾绝不推辞。”
同样是泣涕横流:“只可惜报不了哥哥的思义!”
“你!”种经世捂着胸口指着裴元霸,看似悲愤,其实其内心爽的不得了,完全被裴元霸迷的晕乎。
台阶来了!
席计深出列,站在裴元霸身前,向着种经世拱手一揖,
“种相公,元霸也是一片赤胆忠心,然其少有教养,小生不忍相公兄弟反目,不若训诫一番如何。”
“计深可以性命作保,断不以此事发生”
“唉~”种经世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左右不过一出墙红杏,死了便死了,可不以此人寒了吾兄弟之心。”种经世抚起裴元霸,说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看了来这女子尸首,“便自罚三杯吧!”
席计深见此,不禁抚袖拭泪:“种公兄弟情深,令计深好生羡慕,当为天下之美淡。”
裴元霸被种经世扶起,斜眼看了一圈举着火把的小厮下来,突然拎刀暴起,三息之间二十余人尽数丧命!
这时种经世也呆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裴元霸。
裴元霸却拱手道:“这些子小厮下人,人多眼杂,指不得将些事传扬出去,坏了哥哥名声。”
“哥哥仁义饶过他们,吾裴元霸却不能不做,吾不忍哥哥名声受损,只好擅作主张结果了他们,好不教哥哥做此为难之事!”
说罢裴元霸又欲故计重施,却被一旁的种经世急忙抚起:“元霸兄弟当真忠义也,吾此生有幸也得遇元霸。”
种经世内心已高呼自己乃天命之人,一声令下群英来投了,越看裴元霸越喜欢,就是元霸杀性重了些,不过仔细想想三年角斗场,杀性不重才怪。
种经世话锋一转:“但哥哥还得罚你,就罚你~”
席计深看着裴霸紧握陌刀,杀气腾腾的看着自己,不禁一口唾沫咽下,这杀星不会也想杀了自己灭口吧!急忙开口道:“不若自罚三十杯!”
“对,便自罚三十杯!计深真我心腹也!”
裴元霸听此终是把陌刀放下,被种经世领着去了宴厅,只留下席计深一人愣在原地,看着留在地上的玄铁陌刀,四肢发软,喃喃道:
“这厮,果真想杀我!”
………………
翌日,清晨,虞朝皇帝书案之上便出了一幅图一本书,图上画的是种府夜宴宾客图,书上记得是这些种府宾客的各种言谈举止,一字不差。甚至还有裴元霸夜斩十三娘的情报。
永历帝大致翻看了两眼,便将其丢在一旁。旁边的随侍太监使了个眼色,挥退了御书房闲杂人等。
“吴有恩,你说朕都把种经世捕其作奴,灭其满门的罪魁祸首都告诉他了,为何此人还如此忠义。”
“哎呦,皇爷高看老奴了,皇爷不知道的事,老奴就算想破天也不知道啊。”
“你这老太监!”永历帝王笑骂道,“这个叫裴元霸的倒是个有意思的,武朝的小三元,岂能默默无闻至今日。”
“回皇爷,据老奴风媒探子来报,武朝新进的三元公赵行知正是着裴元霸的同县同年。”这太监回道。
三十三国科考之严苛,古今未有,纵观三十三国,连中三元者,千年以来,不过双手之数。
永历帝听此话心情格外的好,“哈哈哈,那个万年老二,被吾之肱骨断了六元之路,武昌王定是悔到不行了,哈哈哈。”
这老太监也是跟着陪笑:“裴元霸一日不死,这三元公一日不得这天下科举魁首。”悄咪咪地拭去了额头上的冷汗。
“好生看着裴元霸,莫要为难朕之猛将!”
“唯!”
“哈哈,门生故旧半朝堂地种家,不知朕这一份大礼你们接不接不住!”
老太监低着头不敢言语,好似木头一般,空留永历帝一人笑声回荡御书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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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钱夫子这是文会夺魁了,这么早回来?”裴元霸躺在太师椅上旁边的灵宣为其扇着扇子,其余学童抱着瓜果猛啃。
这钱夫子背着行囊,面如红枣,被裴元霸堵在门前,说不出一句话来。
“愣着干嘛,小兔崽子们还不帮你们夫人拿装行李。”
众学童顿时放下了瓜果,用着沾满汁液的小手在钱夫子身上摸来摸去,在其行囊上拍来拍去。
钱夫子却毫不在乎,在一旁的太师椅上躺了下来。
“我好像查到灵宣身世了。”钱夫子一手抢过灵宣手中的扇子,轻轻扇着。而灵宣呆傻地被裴元霸喝退。
“你小子怎么查的,就参加几场文会?”裴元霸旋了两串葡萄。
“你少吃点!这葡萄就这几串。”钱夫子一把夺过裴元霸的果盘,放在远离裴元霸的一侧。“她应该叫宣灵,是当年永历帝宠妃怀妃之女。”
“这么说她是那个死太监独苗了。”
“我就知道你猜中了!不过当朝兵部尚书秦庆之是她外祖父,这可是在军中威望与种致用平分秋色人物。”
“你打算什么时候送她入京。”
“不急,她若入京,那些手握兵马重权等着永历帝禅位的老王爷可坐不住了。等我握住渭洲兵马,把卫国犁一遍再说。”
“裴爷的人可只有裴爷能欺负!”
“你还挺霸道的!”钱夫子对把遮阳伞向自己偏了偏。
“我在回时路上便听道你认了种经世做大哥,你要借种家的势入军?你不寻仙问道了。”
“你小子不给我修行功法,大爷只好先位极人臣了。”
“唉,等着吧,我也有苦衷~”钱夫子长叹一声:“万化帝座落,仙凡永相隔啊~”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