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姑娘,强求无用,伤心无益,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对啊对啊!木姐姐,大哥哥病了还没好,怎么你又病了呢?锦娘是个闷葫芦,去过一次就不去了,我还想你陪我去看大哥哥呐。”
小夏有些担忧,木婉儿从祁府回来就病倒了,本来就羸弱的身子更是消瘦不堪,看起来就让人心疼。
锦瑟这次来看人倒是没有带酒,只带了一些补身子的药材,以锦瑟的阅历,这些药材一定是最有用的,只是...奈何木婉儿生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病根不在此,再贵重的药材也是枉然。
“木姐姐,你别光是躺着啊,我们下来走走,阳光那么好,走一走,晒晒太阳,你的病就该好了。很灵的,我爷爷告诉我的。”
木婉儿只是笑,衬得脸色更加苍白,仿佛下一刻便要随风散去,虚弱的让人担心。
坐了没一会儿,锦瑟同小夏就离开了,不是冷心,只是治不了人,留在这里也无用。开解不了木婉儿,再多的话也是毫无用处,更何况锦瑟如此的少言呢。
“锦娘......”小夏轻轻地叫,言语中尽是担忧。
不是不知道小夏的担忧,只是担忧也无用。锦瑟抬头看了看略显明亮的天空,“又是一场遗憾吗?”她心里想。
“走吧。”锦瑟带着小夏走过长长的街道,走过拥挤的人潮,又回到了她那个偏安一隅的角落。
她早已见过太多的遗憾,恨的、爱的、无奈的,但,不管过程如何,结局或是遗恨,或是决裂,又或是两败俱伤,总是让人唏嘘不已。她也曾出手相助,插手调和,可是该是怎样的,注定还是那样,结局总是在最初的时候就是定好了。
“你说我该不该插手呢?我总想着不要插手,不要去管任何事情,因为不管我插手或者不插手,我总是改变不了结局。可是,看到他们这样,我又总是想要帮上一帮,或许结局还是会和往常一样,但是,我还是不忍什么事情都不做。你说我该怎么样呢?”
安静的小院内,锦瑟心中低语,她坐在院内看着这片还算是明朗的天,手紧紧的捂在胸口的位置,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她起身,什么也没带的离去。
祁府,一片的噪杂人声,整个府里乌烟瘴气、鸡飞狗跳。祁夫人已然病倒,祁老爷面容憔悴,看样子离病倒亦不远矣。
祁府很乱,夫人病倒之事已让府里的众人乱了阵脚,更何况是现下老爷也渐渐的体力不支。
这一日,祁府管家在祁府里焦急的转来转去,忙来忙去,使唤人做这个做那个的,可到最后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想要做什么。锦瑟来时就见这样一副光景,他在祁府里焦急的团团转,所有下人都让他弄得乱糟糟一团。
锦瑟见他失了冷静,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走到他的跟前,盯着他的眼睛安静的说:“你若是乱了,让下人们怎么办?”待他冷静了,又说,“带我去看小少爷。”
再见祁东,他的痴傻像是更重了,浑浑噩噩竟像是记不得人了。
锦瑟静静地看着,也不说话,直到祁东安静下来。锦瑟的眼睛总像是能看透人心,让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也像是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你看着她,总像是看着一片晨曦,直至抚平你心中的所有波浪。
“你们之间的事,我原本打算不管的,可是祁东,你可知道婉儿姑娘已然重病不起?我不管你是真痴,还是假傻,可逃避并不是办法。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有何恩怨,可这般拖着总是不对,但你们若想同归于尽,我却也无妨。总归是你们的事,我也只是一个外人而已。只是,祁东,木婉儿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之人,有情也好,无意也罢,你总归要给她一个答复,何苦这般拖着,害了人家。”
锦瑟不是没有看见祁东眼中闪过的担忧和疑惑,只是,她并不确定祁东到底是怎样的心思,他与她之间又是怎样的纠葛。
锦瑟看着祁东原本清明的眼眸,又变回那个一样的澄澈眼神,她知道那个人出来了。“还是那句话,想通了便来醉仙坊找我,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
锦瑟离去了,就像她突然的到来,她无意多坐。该说的都说了,也就该走了,只是留下了两个人,一个满是担忧和挣扎,一个满是伤心和绝望......
是夜,原本早该睡下的祁东,睁着眼眶溢满泪水的眼睛,绝望的看着窗外的明月,静坐良久,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决绝的咽下泪水,躺下睡好。不一会,一团蓝色烟雾就从祁东身上升起,渐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