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放假,一百个不情愿,非常时期,似乎只有工作的劳累才能压住惶恐和焦虑。无论被迫做什么都不舒服。
昨天散步,偷听走在前面的两个小伙子谈话。一个说这假放的有点突兀,另一个说三天合适,原来并不只我利欲熏心。
今天出发前,颇有些郁郁寡欢。看到小乌龟趴在座前,瞪着乌溜溜的小眼睛,不忍把它扔在城里挨饿,用个垫了草戳了孔的小纸盒装上,装在包里一同回村。
地铁里好多人拖着大包小包,一个个都像被押出来度假,没有以往那么轻松愉快。或许这只是狭隘的自我作祟。人很好笑,自己得意,以为全世界只有自己得意;自己倒霉,倒以为全世界都跟自己一样倒霉。
远远看到乘大巴的队伍排到马路边,随即决定回去坐地铁走一段再转大巴。事实证明这决定非常明智,不用在车站排队,不用冒在高速上蠕动的风险。
出地铁上大巴,窗外大片的树叶在阳光下闪亮。偷看包里的小乌龟,它用两只前爪撑住纸盒边,努力伸着头往外看,忍不住笑。庆幸戴着口罩,无须管理表情。
进门照例是扑面的桂花香。春天万物生发,植物最明显,桂花发了许多新芽,开了许多花。桂花的残花恋枝,干枯变色扔不落,新旧掺杂,有点脏相。于是多了一件事,边欣赏,边一一捋过花穗。残花除尽,枝上暗绿明黄,分外清爽,原木色的桌上铺了一层花瓣,如一块碎花布。
今夜有花香缭绕,不敢期望好梦,只愿睡得安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