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脑逐渐地调控，石九的情绪很快缓和下来。
可冷静之后，他也不禁发出灵魂质问：“你的这些烂梗，到底是跟谁学的？”
“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些上古老梗。”
面对这个问题，宁以尘只是轻轻一笑，“但您全都跟上了，不是么。”
“而且，能想起这些梗，不正说明您是个恋旧的人，这可是个难得的好品性。”
得得得，虽说石九不知道恋旧和玩烂梗有什么关联。
但她这样理解，倒也不算奇怪。
“对了，石九大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她指了指前方的‘不朽荣光’，“它现在虽然很平静，没有任何变化，但有金云和那个男人的例子在前。”
“这方世界随时再降下一个人的可能性，很大。”
石九看着这面墙壁，心中多少有些预感，他说，“我总觉得，如果我真的毁掉这个墙壁的话，就会被那个‘神皇’给盯上，今后难免会遭到针对。”
“那……”宁以尘犹豫了一下，她试探着问道：“我们也可以放弃这里，重新回到地表去。”
她说着说着，看了看周围的废墟，又看了看墙壁另一侧完好无损的建筑物，“因为没有记录，所以我的想法也只是猜想。”
“那面墙壁是作为辅助，来帮助尝试进入‘现实世界’的里世界住民抵达通道的。”
“而本次的特殊情况相较以往，最大的区别，便是多了你我二人。”
“您首先是完全顶住了天地斥力的压迫，并且成功做出了应对，并将其常态化。”宁以尘眉头微皱，“在过去，虽说并不是没有这种狠人，但他们要么等级特别高，要么就是有对应的高阶魔抗道具。”
“而我，则是以里世界普通人的身体，达到了针对斥力压迫的反抗，这在过去是亘古未闻的事情。”
听到这儿，石九感觉很多事情也就被串起来了，“你的意思是说，金云会来到这儿，就是因为你的出现？那你的存在一定影响了什么，难道说，只要这方世界有着哪怕一个人不服从那面墙壁。”
“所谓的‘诱导’、‘接引’之类的程序便不会启动。”
“所以才需要派遣像金云这样的人来到这方世界，排除隐患？”
“很有可能，石九大人，并且除了这个可能性之外，其他的理由就多少有些站不住脚。您总不能说金云来这里就是单纯的为了被我们揍一顿。”
听到这里，石九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这墙壁其实就是单纯地要去接引候选人才出现，因为程序被搁置而派遣金云来debug，它本身是不具备攻击性的么……”
“debug是什么意思，石九大人？”宁以尘挠挠脑袋。
“一个社畜短语，你不用学。”他下意识地回答，脑子里却在思索另一件事情。
石九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也就是说，我打碎这面墙壁，就等同于终止接引程序，那么作为候选人的老太婆，也就必死无疑了…”
说到这儿，石九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宁以尘，却发现她对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好像，是在讨论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末世…末世……
人心在末世中真是冷漠呢。
二人随后还讨论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其中，最让石九在意的，还是宁以尘最后的那个问题。
她说，“石九大人，您真的不在意被‘神皇’盯上，这件事情么？这跟您一直以来韬光养晦，能苟就苟，不择手段隐藏自己的作战方针相差甚远。”
对于这件事，石九自己当然是在意的，而且非常在意。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跟那些老牌战斗力之前，差距在哪里。
时间。
就只是时间。
什么技战术，什么战略考量，甚至是有没有魔法的帮助。
都不影响。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能靠不断地堆积血量来达到一力破万法的程度。
在有了‘大道磨灭者’之后，核弹他都能用脸接。
就算再碰到能够切割空间的武器，给他切成五六七八段，也杀不死如今的石九。
但石九很清楚一点，他就是有时间有精力，也不想跟上班似的，抓一群人在那儿排着队让他打。
“等什么时候有兴致了再说吧…”石九低声自言自语。
宁以尘却没太听清，“您说什么？”
“嗯，没事，被盯着就被盯着吧，以我的状态，什么时候被盯上都不奇怪。”石九本想谦虚一下，但考虑到他的战斗方式和实际威力。
还真是很难抵掉得起来啊……
“说起来，我一直都没问，你带我来这下面到底为了啥？”在见识过宁以尘和她父亲的关系后，石九就明白，这次绝对不是带女婿上门那么简单。
甚至都不是带男朋友认认门那么随意，从最开始，宁以尘似乎就有着她自己的打算。
好在，宁以尘并没有思考，便直接给出回答，这多少打消了石九的几分疑虑。
“起初，我只是考虑到今次作为主导者的月盟成员没有随机到心仪的装备，可能会在今后的那场战争中故意放水，导致您所属的碎片世界被吞噬。”
“所以想要带您到这里来获取一个道具，这个道具可以保证您所属的碎片世界消失后，您本身的时空锚点已然能够得到保留。”
“但在这个基础上，我其实也有一点私心。考虑到您在废墟大厅里的所作所为，当时的我判断将您持续地留在地表或许并不是正确的选择。”
啊…石九也是回忆起自己将那大厅里的所有碳基生物全数抹除的记忆，当时因为担心有人能和猫狗讲话，他还把这些小动物一起钢掉了…
不过，对于宁以尘来说，那些都不是啥大事。
对于这个说法，石九有了基本的理解，“也就是说，你带我来这里，本意是为了搞到一个类似‘免死金牌’的东西？”
他很快便想到这‘免死金牌’所附带的条件，或者说，代价，“你需要大张旗鼓地带我到这下面来获取那个道具，也就是说，得到它是有门槛的，门槛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