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低…也不低，说高呢，也不高，因为您已经证明过一次，您有资格得到那个道具了。”宁以尘有些神秘地说道。
“证明过…什么时候？”他确实想不起来，难道是说对抗天地斥力？可宁以尘不是说那玩意只要是玩家，下到这里来都必须经历么。
也是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既然你们有这种道具，那为什么在之前的战争里没有用来保住任何一名玩家？”
对于这个尖锐的问题，宁以尘的回答同样现实且清醒。
她格外平静，客观，“因为他们不配。”
这个回答着实犀利，又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点。
是啊，末世，末世，主打的就是一个实用主义社会。
它才不会管你是黑母牛，白母牛，还是小母牛。
只要能产奶，那就是好母牛。
而显然，在宁府对于奶牛的定义中，此前所有的玩家，都不符合这个定义。
所以，他们就都被放弃了。
“那你说的资格，究竟是什么资格？”石九还是很费解。
“很简单。”宁以尘伸手指了指天空，“还记得我家老头曾幻化出的沃利贝尔吗，那头大狗熊。”
“任何一名玩家只要能抗住那老头的一套输出不死，不管是躲掉也好，硬抗也好，不死就行。”
“又或者是主动砍掉老头百分之十以上的血条，用物理伤害，魔法伤害都行，也不限制。”
石九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心中顿时更茫然了，“就这样？”
他随后说出一句非常没有礼貌的话语，“这和白送有什么区别，你家老头就是个废物点…”
“废物点心么？”宁以尘呵呵呵地笑了起来，看得出，她确实很开心，“您真是的，除了您之外，我还从来没听到谁敢这么评价他。”
“要这么说的话，在您之前的所有玩家，有可能连带着您之后的所有玩家。”
“都是废物点心，呵呵呵。”
她甚至将眼泪都给笑出来了，一边擦眼泪，一边解释道，“所以我说，这个门槛对您来说一点都不高，甚至可以这么说，您不但跨过了门槛，转头还把这间小庙也给随手拆了…”
说道后面，宁以尘笑不出来了。
她意识到，这看似玩笑的一句话，似乎真的变成了一句地狱笑话。
因为她宁府的大门，还真让石九霍霍成了个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坑…
突然，尘封的记忆开始攻击她的大脑。
她猛地转头看了眼仍跪在地面上，虔诚地跪拜‘不朽荣光’的宁天，而后站到他的面前，再扭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糟了…老头他……”哪怕只是从周围的建筑物被摧毁后的残骸来看，宁以尘都能猜到，那老头绝对死得透透的。
石九的‘节哀顺变’还没出口呢，那边的宁以尘就已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番变化着实诡异，石九都忍不住询问起来，“你爸死，呸，他的素体被干掉了，理论上还会折寿十年，你为啥这么开心？”
闻言，宁以尘立马止住笑容，“因为，我这下真的能够将宁家当做嫁妆，将它送给您啦！”
“完全不需要您跟那老头签订任何契约，不用担心日后宁家成为您的拖累，更不用分心照拂宁家，因为以那老头的余寿，也就五六年可活。”
“他不可能去赌这五六年内，最多十二次的战争里，能再次随机到您这样的‘SSR’。”
“所以不管您跟他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无条件地答应您的。”
听完这些话，石九没来由地说了句，“连让他锁我牛牛也可以吗？”
此话一出，宁以尘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石九也知道自己的玩笑开过了头，但马上，他便迎来了青蒜。
“石九大人，您还记得当时，我为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您是怎么答应我的么？”宁以尘脸色铁青，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轻松神色。
被问到这件事情，石九倒是挺理直气壮的，“那咋了？”
“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老婆在面前活活疼死吧？”
老婆…
老婆……
老婆！！！
宁以尘本来想了很多话，用来教训石九，她想要让他知道哪怕是在地下世界，S级药水的存量都不多，这是个很稀有，很稀有的道具。
她的嫁妆也就两瓶药水，整个宁府加起来也不过三瓶而已。
以那药水的疗效，足以称作是第二条命。
可石九就这样给她这个已然折寿十年，还无法在战力上为他提供帮助的累赘给用了。
着实令宁以尘难以忍受。
可随着石九的‘老婆’一词出口。
宁以尘的大脑再度被迫超载，左右脑加起来一共想不出‘老婆’这个词以外的第三个汉字。
这个状况持续了好几分钟，期间就算石九挠她痒痒肉，都没法唤回她的思绪。
一直等到宁以尘自己消化掉这个情绪之后，她才悻悻地开口，“太赖皮了，石九大人，您这样，我又该如何反驳您呢。”
“那咋了，那咋了，我有做错吗？”石九就是再不懂女人心，宁以尘这种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小姑娘在他面前，那点粉红色的小心思也是藏不住的。
更何况，她压根就没藏！
脑子里那点颜色全部投到脸上了。
“知，知道了，那…”她忽然踮起脚尖，在石九的脸上轻轻地落下一点唇印，“那我谢谢您，好不好嘛。”
她忘了一件事情，被石九治好后，她可没有涂口红。
于是，留在石九脸颊上的，也就只有湿润润的口水。
他摸摸脸颊，搓了搓那点水润。
顿时感觉腰腹之间，有着一股力量被瞬间点燃而起。
他扭头看了看宁府的生活区，有些庆幸，那块区域没有被墙壁隔开，也没有被核弹炸毁。
宁以尘显然看出石九现在打着什么主意，虽说她知道过度沉迷这方面不太好。
但谁让，她饿得比石九还快呢…
“也不知道你的房子有没有被核弹炸烂，我想去确认一下，毕竟是很珍贵的小屋嘛，你说。”
她忽然抬起一根手指，抵在石九的嘴唇，“走，跟我进屋。”
……
此处省略八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