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弟子陆然!(求追读)

刹时间,茅草屋前乱作一团!

几个护院武者向前一步。

血色霞光骤然蔓开,各个如人形莽兽般,架起招式,向前逼来。

人太多。

这帮武者手上功夫不弱,一起冲上来,气势非凡!

积雪一下被踩飞!

化成血花,而后在炽盛的血霞中融化,蒙蒙雾气中,冲出来三个武者,拳脚袭来!

陆然接敌。

沉下腰肢,以双腿腰肢为纽带,发力挥拳,运气、出拳,一气呵成,血气如烟,呼啸而出!

龙象拳!

扑面而来的雾气似是遇见罡风,顷刻之间便被吹散,陆然直接朝着一人胸膛挥拳。

对面只感觉一股濒死的心悸忽然笼罩了他,动作一下错乱。

战前失阵,一泻千里。

陆然右手一揽,扯过他的手臂,另一拳狠狠地轰击在那个武者的身上。

砰!

一声闷响,血霞震散,在外人的视角里,似是七魂都被震散了开来,武者的身子一震,翻转着倒飞了出去。

接着是从左右两端冲来的武者。

这几人尝试对着陆然的脊骨下手,想要如法炮制,像陆然打残壮汉一般针对他。

而陆然弓身,背脊如龙,弯成了惊人的形态,并以此发力,将自己当做大弓,双拳轮起。

猛地想两侧挥开!

来者根本避闪不及,迎头撞上,而后吐着血停顿,陆然趁势一脚抽起,击碎了对方的肋骨。

而今,他是立身于武道第二关隘的强者。

日夜受古灯推演,所学所悟,皆是完美无暇的技艺,出拳如泄洪,带着一种大势,无人可挡。

来的几个武者,顷刻之间,便砸在了积雪当中,痛苦哀嚎,都不是陆然的对手。

出手!

镇敌!

陆然血液跳动,气若奔江。

根本没有丝丝胆怯,反倒是生出一股快意,身子像是燃起了一团火,并愈发滚烫!

哀嚎的壮汉,沾血的雪地,荒凉的盐池,破落的茅草屋,冰冷的双眼,诸般气运交织起来,此消彼长,潮汐起伏。

张秋风顿时慌了神。

他根本就不可能想到,陆然这个癫子,怎么可能突然间这么强大!

重金请来的盐商家武者,一个个扑了上去,又一个个飞了回来,倒在地上哀嚎。

陆然的身影,明明那么清瘦,可却愈发可怖起来!

武者!

他居然是武者!

张秋风此刻双腿一软,一下跌坐了下去。

他不怕陆然借势,不怕陆然同关家的私交有多好,再好的私交,等到关家走后,也影响不了什么了。

可现在陆然竟然成为武者了!

滚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流下,他坐在积雪中,浑然感受不到腰间积雪的凉意,整个人已经麻木了。

四野尽是武者的喘息声,嗬嗬地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武者。

“踢到铁板了。”张秋风舒了口气,“我栽了。”

陆然扯开了一个死死盘在自己左边身子上的武者,随手将其丢在一旁。

长呼一口气。

而后俯视向了张秋风。

这个三番两次找自己与三爷麻烦的盐场泼皮,该怎么处置?

盐场之中。

见了血,还牵扯到了外面的盐商世家,兹事体大,不如找个盐井,顺手丢下去。

只是陆然走过去,正准备双手提起张秋风将其拖走时,便看见来路上出现了一道身影。

“盐籍张秋风,革除盐籍,盐商刘氏……收回盐引,追缴盐款!从此不得再染指官盐!”

人影绰绰,小吏们拱卫着大儒吕迁之,洪亮的声音传遍盐场。

为首的老者路过张秋风,径直来到陆然身前。

“你是陆然,对吧?”

“是。”

陆然收敛血气。

“有无兴趣,做我这老头子的弟子?”

陆然一怔。

抬头望去,视野之中,吕迁之身上的黑气尽数散去,一道炽盛白光骤然亮起。

璀璨夺目!

黑气消散了!?

陆然抬头,感到惊讶,自从习得望气术以来,看见众人香火命数,也从关景行的口中,知晓了吕迁之的身上的事迹。

此刻看去,黑气污浊消失,反倒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白光涌现。

再回头看去。

几个武者的身上,气运从灰转变,成了浓浓的黑色。

“怎么,不愿意?”

吕迁之气质温雅,一句话出,便是几个小吏都睁大了眼睛,其中便包括最开始为陆然下井发钱的官府老者。

听到这话,更是看向陆然,恨不得替他应下!

大儒弟子。

这可是站在修为第八关的大儒啊!

放在京城都罕见!

陆然回过神来,当即一拜。

“弟子陆然,拜见师父!”

“好!”

吕迁之大喜,拍了拍陆然的肩膀,“真是个好苗子,等下随我去山上,师父给你安置住处!”

拜师。

呈礼。

吕迁之思索再三,收下陆然,不仅仅是因为关家的嘱托,更是在那两句字中感悟到陆然在修行之道上的天赋!

再者,便是人品!

听闻这陆然下井,照顾三爷,用卖命得来的铜钱替人缴税,更是用淬炼身子的草药为人治病。

此外。

十日观摩圣王天子图大成,三月修行武道破开两关,足以证明陆然的天资。

有品行,有天赋。

这才让吕迁之起了惜才之心。

当然,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前皇子一派,请出大能推演卜卦,以惊天手段算出前太子一脉仍有血亲在世。

前皇子一派的反扑,就要开始了!

这也是吕迁之放开手脚,收陆然为弟子的原因之一,若不然,耽误了旁人,对他而言,实在过意不去。

眼下,盐场里见血,也正好借着这事出面,顺水收陆然为子弟。

“书幼,带陆然上山,官邸之中,应当还有空房,叫人收拾收拾,今晚便住在那里罢。”

吕书幼从大儒身后走出,看向陆然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惊奇。

“好。”

吕书幼款款点头。

陆然回头,看了看茅草房,三爷今日还未回来,当下便收拾了一下东西,走了出来。

越过躺在地上的武者。

踏过张秋风身前的雪。

小吏们侧开身子,让出一条道来,而后跟在陆然的身后,一路而行,走向了山腰的官邸。

雪地晃眼,白茫茫的一片中,张秋风这几个泼皮只能看见一行人沿着石阶,走向了灯火通明处。

“起来了!”

身后,传来小吏的呵斥声。

他被革了盐籍,此后,与流民无异,被人打死,也只需要缴一笔罚款便好!

更妄论,他这番举动,甚至还牵连到了盐商刘家。

没了盐引,便无法贩卖官盐。

夺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念及此处,张秋风感觉这雪地里,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