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日无话，直到夕阳将影子拉得老长，林凡才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我要是当年看书有这么认真，清北不也随便我上？”
林凡发现对面的赵雷已经消失，四周查看后，只见赵雷抱着剑缩在茶馆门框边，目光死死盯着街角几个鬼祟的身影。
血刀门的暗哨像秃鹫般盘踞在茶摊四周，刀刃在幕色中泛着冷光。
“林兄，城东有片芦苇荡，”赵雷压低声音，手指在茶碗里蘸水画了条迂回路线，“趁天黑前绕过去，能避开血刀门的主力。”
林凡喝了一口早已冷掉的茶，人字拖在桌底晃出残影：“绕路多没排面，不如直接给他们整点行为艺术？”
“行为艺术？”赵雷好像是听懂了，嘴角抽搐，瞥了眼自己破烂的剑鞘：“血刀门筑基期修士就有三人，你我这炼气两三层的实力......”
“修为不够，骚操作来凑。”林凡摸出打焚天火机“咔嗒”窜出火苗，幽蓝火焰映得他像只冤死的鬼，“听说过游击战十六字诀吗？”
赵雷茫然摇头，却见林凡突然起身，一脚踹翻茶桌！
木桌轰然砸向街面，惊得血刀门暗哨纷纷拔刀。
林凡扯开嗓子大吼：“城管来了！收摊不杀！”
【叮！检测到有效吐槽，吐槽能量+15！】
整条街的散修瞬间炸锅，卖假符箓的老头子起包袱就跑；隔壁丹药摊主直接把丹药塞进裤裆......
血刀门修士被人潮冲得东倒西歪，林凡拽着赵雷逆流狂奔，身后传来刀疤脸的怒吼：“给老子追！”
两人钻进城外密林时，夕阳已沉入地平线。
赵雷扶着树干喘粗气，林凡却盯着系统界面乐出声，刚才那波骚操作居然解锁了成就：
【扰乱公共秩序の王】
吐槽能量上限提升到了200点。
“林兄，就此别过。”赵雷抱拳作揖，剑鞘上的裂痕在月光下格外刺目，“他日若......”
“停！flag不能乱立！”林凡一把捂住他的嘴，“按照剧本，你接下来该说‘若我能报仇’或者‘后会有期’，然后下章就领盒饭。”
赵雷被噎得翻白眼，林凡却从储物袋摸出半包辣条塞给他：“拿着，关键时候能当暗器。”
辛辣气息冲得赵雷眼眶发红，他刚要推辞，远处林间突然响起尖锐的哨声——血刀门的追兵到了。
“保重。”林凡转身扎进灌木丛，人字踏云拖的金光在夜色中划出飘忽的弧线，“记住！打不过就讲地狱笑话！”
林凡在森林中行进了半个时辰才停下。
腐叶在脚下发出黏腻的破碎声，林凡蹲在盘虬的古树根上，吐槽能量视觉全开。
空气中飘浮着青绿色的瘴气，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啃噬声，像有无数钢锉在磨牙。
“这修仙界连个导航都没有......”他对着树干上诡异的爪痕吐槽，“这路标刻得跟狗啃似的，设计差评！”
【叮！检测到有效吐槽，吐槽能量+5！】
金光漫过爪痕的瞬间，林凡突然汗毛倒竖——那根本不是路标，而是某种巨兽蹭痒留下的刮痕！
“吼！！！”
腥风扑面而来，林凡后仰躲过利爪，人字拖踏着树干借力腾空。
幽蓝火焰照亮袭击者的真容：那是一只浑身溃烂的巨熊，眼眶里蠕动着蛆虫般的触手，脊椎骨刺破皮毛，挂着几片残破的修士袍。
“卧槽，丧尸暴龙兽修仙版？”林凡在空中拧身，打焚天火机喷出火舌直击巨熊面门，“给爷退！退！退！”
火焰触及腐肉的刹那，巨熊体内爆出黑雾，无数冤魂的哭嚎震得林凡耳膜生疼。
吐槽能量界面疯狂闪烁警告：
【检测到魂宗怨灵污染！建议净化！】
“你们魂宗是开殡仪馆连锁的吗？哪都有你们！”林凡边跑边骂，从储物袋抓出把灵石往后撒，“拿去随份子！”
【叮！触发范围吐槽，吐槽能量+20！】
灵石雨裹着吐槽能量炸开，怨灵触手般缩回巨熊体内。
那怪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腐烂的熊掌拍断三人合抱的古树，林凡被气浪掀飞，后背重重撞上岩壁。
“咳咳......这挂开得肾虚吗......”他抹去嘴角血沫，只见怪物正向自己奔来，生死危机如大山般压得林凡喘不过气。
就在怪物抬掌正要落下之时，林凡福至心灵，抄起打火机对准扑来的巨熊，深吸一口气——
“你妈是不是跟隔壁老王生的你？长得跟垃圾分类失败似的！”
【叮！触发暴击吐槽，吐槽能量+50！】
幽蓝火焰顿时火光大盛，向巨熊笼罩而去。
火光中，怨灵扭曲消散，腐肉如蜡油般融化，最终只剩半截焦黑的脊骨“当啷”落地。
【首次净化成功，解锁“地狱笑话”技能】
林凡瘫坐在地，看着地上的脊骨，嘴角咧到耳根：“合着我成修仙界德云社了？”
林凡稍作休整，借着月光和吐槽能量视觉继续向深处摸去。
月光被树冠绞碎成簌簌银屑，林凡举着打火机当火把，幽蓝火焰惊退了几波毒虫。
越往深处，植被越显诡异：树干上嵌着人脸状的瘤节，藤蔓如血管般搏动，连苔藓都泛着荧光的猩红色。
“这地方拍《异形》都不用搭景......”他踢开脚边骷髅头，那颅骨突然“咔哒”咬住他的裤脚。
“松口！我没脚气！”林凡甩腿猛踹，骷髅却越咬越紧。
【检测到低阶怨灵附体，建议物理超度。】
“物理是吧？”林凡挑了块品相不错的岩块砸向骷髅，却在半空僵住。
吐槽能量视觉下，整片林地匍匐着密密麻麻的骸骨，磷火在眼眶里幽幽燃烧，骷髅海沸腾了。
断肢如潮水涌来，林凡踏着人字拖在骨堆上腾挪，打火机不要似的喷火：“各位道友冷静！我这就给你们点播《大悲咒》remix版！”
火焰横扫过处，骸骨化作飞灰，更多的骷髅疯狂撕扯着他的裤腿。
当人字拖的金光黯淡到极限时，他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真面目——
一株血肉与白骨交融的怪树，树干上嵌着上百颗修士头颅，每张脸都在无声尖叫。
树根缠绕着残缺的魂幡，腥臭的血水从幡面滴落，在地面腐蚀出冒着泡的坑洞。
“魂宗这帮孙子......”林凡摸出最后一包辣条，“请你们吃顿变态辣火锅！”
辣椒粉混着吐槽能量撒向魂幡，巨树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头颅们齐声哀嚎。
林凡趁机跃上树干，打火机抵住魂幡核心：“笑一个呗，茄子——”
幽蓝火焰顺着幡面蔓延，无数冤魂从燃烧的布料中挣脱，化作流光消散。
当最后一缕怨气净化时，系统提示音宛如天籁：
【跨阶净化完成，吐槽能量上限提升至300！】
“哈哈哈哈......”林凡看着身后不再动弹的骨群，笑得十分嚣张，“道爷我成啦！”
“哈哈哈哈......”林凡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的力气如潮水退去，喘着粗气。
半个时辰后，篝火噼啪作响，林凡靠着焦黑的树桩啃肉干。
经过一夜折腾，人字拖裂了道口子，打火机也只剩豆大的火苗。
“沙沙......”
异响从头顶传来，林凡瞬间绷紧肌肉，却见树梢蹲着只通体雪白的貔貅，金瞳在火光下眯成缝，爪子里还抓着半只烤焦的兔子腿。
“看什么看？”林凡晃了晃肉干，“没见过帅哥野炊？”
貔貅突然口吐人言：“见过作死的，没见过你这么能作的。”嗓音活像吞了十斤铜锣烧。
林凡肉干“啪嗒”掉进火堆：“现在的灵兽都这么潮？要不要再来段rap？”
“rap？老祖宗我玩这个的时候，你祖爷爷还在穿开裆裤呢！”貔貅翻身落地，尾巴卷起火星画了个完美圆弧，“听着——哟！魂宗老狗不要狂，小爷送你见阎王！血河洗澡爽不爽？槽神附体让你凉！”
林凡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神兽踩着节拍蹦迪，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上古瑞兽·吐槽貔貅，建议收服。】
“怎么样？押不押韵？”貔貅昂着脑袋邀功，“当年我跟槽神混的时候......”
貔貅突然不再说话，“嗖”地窜上树梢：“有缘再见，菜鸟！记住，打不过就押韵！”
林凡望着它消失的方向，捡起地上残留的金色毛发苦笑：“这修仙界......吃枣药丸。”
晨光刺破林雾时，他最后看了眼怨灵树燃烧的余烬，转身继续朝青云门方向走去。
人字拖在腐叶上踩出浅浅的印痕，像一串未写完的省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