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在林间织成薄纱，林凡踩着人字拖残破金光，深一脚浅一脚地蹚过腐叶堆。
昨夜灵兽森林的激战让他的袍子彻底沦为破布条，腰间挂着的两袋空辣条包装随风飘荡，活像丐帮长老的绶带。
“这挂开得肾疼......”他揉了揉酸痛的腰，打火机“咔嗒”窜出一簇微弱的火苗，勉强照亮前方蜿蜒的小径。
林凡自清晨走到傍晚不敢停歇也不敢大意，后天就是青云宗的收徒大典，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耽搁，所幸没有碰上其他强大怪物，一路上安然无恙。
终于，在夕阳坠入山坳之前，林凡走出了灵兽森林。
林凡的吐槽能量视觉尚未关闭，视野中飘浮着细碎的青绿色光点——
那是瘴气与灵气混杂的残渣，像被搅浑的鸡尾酒，在晨光中泛着不详的涟漪。
“修仙界连空气净化器都没有？”他对着虚空翻白眼，顺手抓起一把光点捏碎，“差评！”
【叮！检测到无效吐槽，请提升攻击性！】
“要求还挺多......”林凡悻悻收回手，忽见前方树影摇曳，一座破败的庙宇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
残破的匾额斜挂在门框上，隐约能辨出“山神庙”三个字，只是“神”字的竖钩被苔藓啃成了逗号。
他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天字号总统套房，就你了！”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霉味混着香灰气扑面而来。
供桌上的山神像缺了半边脑袋，裂缝里钻出几株蒲公英，神龛前的蒲团早已烂成草渣，倒是墙角堆着干燥的稻草，勉强能当床铺。
林凡瘫在稻草堆上，摸出储物袋里摸出块饼就着肉干啃着，余光瞥见神像底座刻着一行小字：
“山不在高，有槽则灵。”
“这山神怕不是个段子手？”他噗嗤笑出声，饼渣喷了一地，“同道中人啊！”
【叮！检测到有效吐槽，吐槽能量+10！】
淡金色的光晕从丹田升起，林凡忽然发现自己的吐槽能量视觉变得异常清晰。
不仅是空气中的灵气光点，连庙宇墙壁的每一裂纹、地砖下蚂蚁搬食的轨迹，甚至山神像裂缝中蒲公英种子的飘动，都在他眼中纤毫毕现。
更诡异的是，当他凝视门外翻涌的雾气时，竟看到无数银白色的丝线从地底升起，如蛛网般交织成庞大的脉络，顺着山势蜿蜒流向远方。
“这是......灵气流动？”他猛地坐直身子，打火机险些燎着稻草，“别人顿悟天地法则，我顿悟修仙界没有5G？”
【叮！检测到宿主观测到本源灵气，解锁技能：吐槽能量共鸣！】
系统界面骤然展开，金色符文如瀑布般流淌：
【吐槽能量共鸣（初级）：短暂调动十丈环境灵气，威力与吐槽能量攻击性成正比。冷却时间：12时辰。】
“这不就是借力打力？”林凡摩挲着下巴，目光扫过门外飘浮的灵气丝线，“试试看......”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空气竖起中指：“修仙界连wifi都没有，修你大爷的仙！”
【叮！触发暴击吐槽，吐槽能量+50！】
刹那间，庙外数十条灵气丝线如被磁石吸引，疯狂涌入他指尖。
林凡只觉浑身毛孔炸开，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血管里蹦迪，眼前景象陡然扭曲——
山神庙的墙壁化作透明，地底灵脉如熔岩奔涌，远处青云山脉的轮廓在夜色中舒展，每一道峰峦都闪烁着不同的光华：冷银锋锐的剑气、青翠欲滴的丹香、玄黑厚重的器魂、雪白灵动的兽影......
“四主峰？”他想起《青云大全》中的记载，心跳陡然加速，“这挂开得够野啊......”
然而未等他细看，经脉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涌入的灵气失去控制，在体内横冲直撞，鼻腔涌出温热的液体。
“停停停！肾要炸了！”林凡踉跄撞上供桌，打翻的香炉灰扑簌簌落了满头。
灵气丝线应声断裂，视野恢复正常时，他正以狗啃泥的姿势趴在山神像的脚边，鼻血在青砖上晕染出一朵抽象派玫瑰。
“技能说明里倒是写清楚副作用啊......”他抹了把鼻血，系统界面适时弹出提示：
【警告：炼气期以下强行共鸣，可能导致经脉爆裂。】
林凡对着虚空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摸出《修炼：从入门到精通》恶补。
泛黄的书页在吐槽能量视觉下浮现出隐藏注释，竟是某位前辈的吐槽笔记：
“引气入体就像喝奶茶——七分靠灵根，三分靠玄学，剩下九十分全看命硬不硬。（配图：炸成鸡窝头的修士）”
“这前辈是个人才......”他憋着笑翻到下一页，忽然瞥见自己掌心残留的灵气痕迹——那些银白光丝并未消散，反而在皮肤下勾勒出奇异的纹路，与焦黑槐树叶上的符咒隐隐呼应。
夜色渐深，山风裹着兽吼穿过破窗。
林凡缩在稻草堆里，把人字拖垫在脑后当枕头。
打火机幽蓝的火苗在指尖跳跃，映得墙壁鬼影重重。
“系统，”他望着屋顶漏进的星光，“我要是现在修炼，会不会爆体而亡？”
【根据测算，宿主存活的概率为17.6%】
“......当我没问。”他百无聊赖地摸出柳梦璃赠的玉坠，并蒂莲纹在火光中流转。
后半夜的风突然变得阴冷，玉坠毫无预兆地发烫，莲心渗出一滴血珠，落在砖缝里。
地面开始震颤。
林凡触电般弹起，脚趾勾上人字拖，吐槽能量视觉下，地砖缝隙渗出粘稠的黑雾，凝聚成数十只枯骨手掌。
供桌上的山神像“咔嚓”裂开，半颗头颅滚落在地，空洞的眼眶里爬出蜈蚣状的血虫。
“我就知道免费庙宇住不得......”他抄起打火机喷向最近的黑雾，火焰却如泥牛入海。
枯骨手掌抓住脚踝的瞬间，林凡似想到什么，对着满地蠕动的血虫大吼：“你们魂宗是开殡仪馆年终促销吗？买一送十骨灰盒？”
【叮！触发范围吐槽，吐槽能量+30！】
金光自丹田炸开，枯骨如遇沸水的积雪般水融。
林凡抓住时机蹿上房梁，却见整座庙宇的地面已化作血池，无数扭曲的人脸在池面浮沉。
“小友何不下来共饮？”血池中升起一道佝偻身影，黑影上绣满惨白的骷髅头，“老夫观你根骨清奇，很适合炼成血傀......”
“免了，我社恐。”林凡取下一包只剩点辣椒油的辣条包装丢向血池，“请你吃地狱变态辣火锅！”
辣条包里的辣椒油混着吐槽能量坠入血水，顿时激起沸腾的泡沫。
黑袍老者怪叫一声，袖中飞出三只血蝙蝠，却被林凡用打火机燎成烤串。
“就这？”他蹲在房梁上晃悠着人字拖，“你们魂宗培训不到位啊，要不要报个新东方烹饪班？”
【叮！吐槽能量+20！】
黑袍老者勃然变色，血池翻涌成巨浪拍向房梁。生死关头，林凡突然想起山神像底座的刻字——
“山不在高，有槽则灵......槽！拼了！”
他纵身扑向摇摇欲坠的山神像，用尽全身力气吼出穿越至今最真挚的吐槽：“这届山神能不能支棱起来！房租我付了吐槽能量啊！”
【触发隐藏条件，“吐槽能量共鸣”强制激活！】
整座山神庙剧烈震颤，地底灵脉如巨龙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