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涌与微光

认真工作的时候,时间就是过得很快。很快又到了周五了,忙碌了一周,终于可以休息了。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到了出租屋,一下子躺到了沙发上,熟练的拿出手机准备刷一刷。这时候陈墨发来了一条语音,刚一打开一个稚嫩的声音映入耳帘:“郑老师,明天可要记得和我去参加亲子烘培活动哦,嘻嘻。”

对呀,差点给忘了,这个周末得陪小雨去参加活动。

我赶紧回复:“好的,小雨,老师记着呢。”

“那明天我和爸爸来接你哦。”

“好的好的,明天见^0^”

叮铃铃叮铃铃……闹钟响了,我早早的就起来收拾好,等着陈墨和小雨来接我。电话响了:“喂,郑老师,您收拾好了吗?我和小雨准备来接你了。”一个熟悉而又有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里面响起来。“喂,喂,郑老师,听得见吗?”

“噢,听得见,不好意思,小雨爸爸,我收拾好了,你们过来吧。”我居然听得入迷,忘了回复。

不一会儿,他们就接上了我,我们就一起往活动地点出发了。

烘培坊的玻璃橱窗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将午后阳光折射成七彩光斑。我推开门时,风铃惊醒了趴在展示柜上打盹的小猫他琉璃似的眼珠倒映出小于雀跃的身影。小雨穿着淡黄色长裙,正踮脚往橱窗上贴星星贴纸。

“小雨,那我们先做面糊好不好?”我蹲下与小雨平视,她耳后别着草莓发夹有些歪斜。前世用了三个月,我才知道这是他生母留下的唯一物件。

女孩却后退半步,攥住陈墨的裤管,我注意到她左手拇指在反复摩擦食指关节。这是她极度紧张时的惯性。动作顺着她躲闪的视线望去隔壁操作台的红裙女人正在视频通话,夸张的笑声像破碎的玻璃洒落一般。

“小雨,我们要不要去星空屋?”我想快点转移小雨的注意力。也许是想赶紧逃离这个红裙女人,小雨连忙点头答应。

在烘焙房的尽头有扇覆盖着黑色绒布的门,推开门是一间小型天文馆。穹顶流淌着银河光带,陨石标本在玻璃罩中沉睡,墙面镶嵌着正在调试的投影仪。

小雨眼睛悠然发亮,她松开的手指向墙角的操作台那里放着一盒未拆封的3d星图贴纸,包装印着“陈氏科技”的logo。原来这也是陈氏的产业,我之前来过一次竟然没有发现。陈墨耳尖微红:“测试样品。”

当我们把搅拌盆端进星空屋时,银河正投在枫木地板上,小雨握着打蛋器突然开口:“要顺时针转127下。”她的声音比羽毛还要轻,却让我的心脏狂跳——前世直到半年后她才肯在人前说话。

“为什么是127?”我边问边悄悄按下手机录音键。

“织女星距离地球25.04光年。”小雨抬头看向虚拟星空,“一光年等于9460730472580公里,取前三位是946,9+4+6=19,1+9=10,在加……”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呼吸变得急促。

我突然按住她发颤的手腕:“那我们来做减法好不好?127减100是多少?”这是他情绪失控的前兆,前世在某次数学教学活动中,她曾因此掀翻整张课桌。

“27。”她睫毛上凝着泪珠。

“那减10呢?”

“17。”

“再减7?”

“10!”她破涕为笑,将打蛋器塞进陈墨掌心,“爸爸,搅10下。”。

陈墨机械的搅拌面糊,喉结滚动数字才发出声音:“郑老师怎么知道……”后半句消融在突然亮起的北斗七星投影力我假装专注筛糖粉,任由发丝垂落遮住发烫的脸颊,总不能说钱是花三年才摸清她的应激模式。

蛋糕快做好了,小雨正在糖笔在蛋糕上画仙女座星云,她的鼻尖沾着可可粉。陈墨细心地拿纸巾给小雨擦了擦,这一幕温馨极了,原来高冷的陈墨还有温柔暖心的一面呢。

看着做得不怎么好看的蛋糕,我们三个笑了。

归途的霞光中,小雨趴在我肩上熟睡,陈墨单手握着方向盘后视镜里,他的目光比星空屋的投影更幽深:“下月家长会……”

“我会准备感统训练计划表。”我赶紧打断。

“不,”他打断我,“我想说……”轮胎突然碾过坑洼,小雨的草莓发夹滑落在我的掌心。等重新平稳行驶,他终究没说完那句话。

路灯第次亮起时我在。装蛋糕的纸盒底摸到没芯片正面刻着城市科技标志,背面有手写编号:XY2023。这分明是前世2023年陈墨公司震惊业界的智能教育核心芯片,此刻竟提前10年出现在我的手中。

手机震动,林悦发来偷拍的照片:“星空屋绯红光晕里陈墨凝视我的眼神被永久定格。”照片角落,本该空无一人的操作台上赫然放着张凤玫红色手包。

……

9月的最后一场雨拍打着玻璃窗,我握着马克杯站在财务室门口茶水间。的微波炉发出“叮”的声响,掩盖了我过快的心跳。

“张老师,这是上周的采购清单。”我将文件夹递给张凤,视线状似无意的扫过她的桌面。散落的票据间,一张印着“鑫荣信贷”的合同露出一角。

她似乎害怕我看到,迅速用胳膊压住文件,金镯子在桌面上磕出了轻响。“放在这儿就行。”她假装平静地说到。张凤今天擦了正红色的口红,反而衬得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前世直到幼儿园倒闭,我才知道她儿子沉迷赌博,那些被挪用的公款都被填了高利贷的无底洞。

“对了,”我假装整理刘海,指尖微型摄像头项链垂在领口,“李园长说想看今年度的水电费明细,您看现在方便打印吗?”

“没看见我正在忙吗?”她语气不耐烦地说。他抽屉关的太着急了,夹住了她浅紫色丝巾的一角——那是李园长去年教师节送的礼物。看我还没走,她气得起身,“赶紧出去!你在这里我头脑都不清晰了,怎么算账呢?”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那块丝巾被撕坏了。但是她似乎顾不上丝巾了,手推搡着我就想把我赶出去。

回到走廊,我摸出了震动不停的手机。股票账户余额显示着醒目的数字:32598.19元。比起两周前投入的一万块本金,这个收益率足以让任何金融精英刮目相看。但我知道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