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基地保卫战

“所有人!战斗位置!抄家伙!”

我的吼声顺着对讲机炸开,基地里那要命的警报立马鬼哭狼嚎起来。练了八百遍的预案?这会儿真用上了。没人瞎跑,都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冲,该干啥活。

王钢那大嗓门在外围工事吼着,带着他那帮安保的兄弟,重机枪哐哐架起来,狙击点也猫好了人。老马扯着嗓子招呼那些不会打架的:“快快快!地下!都他妈麻溜点!”林小雨那边噼里啪啦敲键盘,监控屏幕全亮,电子干扰的玩意儿嗡嗡作响。赵雪更利索,医疗队白大褂都套上了,绷带药品摆一地,脸绷得紧紧的,就等着见血了。

我杵在指挥中心,死盯着监控屏幕。外面那帮人,十几辆破车改得跟刺猬似的,散不拉几地围过来。车上的人,家伙事儿挺全乎,动作一看就不是街边混混,有股子狠劲儿。

“操……”我拧着眉头,“这帮孙子,不像饿急眼的难民,更他妈不像普通暴徒。”

“头儿,确实不对劲,”王钢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带着粗重的喘息,“看他们那走位、那架势,八成是退下来的丘八,要么就是职业干安保的,手黑着呢。”

“冲咱们仓库来的?”我脑子飞快转,“还是另有所图?…先喊个话,探探底!”

我抄起大喇叭,冲着越来越近的车队就吼:“前面车队的!听好了!你们踩的是私人地盘!给老子停下!报上名来,想干啥?我们不想惹事,但谁他妈敢动我们的窝,老子崩了他!”

车队还真停了。打头那辆黑越野上,下来个铁塔似的汉子,两手举着,可腰里鼓鼓囊囊的,明摆着别着家伙。

“我是杨铁!前特种部队少校!”他也抄起个喇叭,声音像砂纸磨石头,“不是来抢你们东西的!我们有信儿,说这儿有个扎硬的避难所,想…谈谈合作。”

“合作?”我眯起眼,手指在背后冲王钢比划了个“盯死”的手势,“合哪门子作?”

“资源共享,互相帮衬!”杨铁喊得挺直白,“我们有人,有家伙,能保安全!你们有吃有喝有地方,能活命!抱团,才能在这操蛋的世道里喘口气!”

听着…好像有点道理?但老子混了这么多年,信陌生人?尤其是一群拎着枪上门的陌生人?信个鬼!

“你们多少人?”我接着问。

“眼下53口子,12个女的,5个娃,”杨铁回得干脆,“都是我老部下和他们家眷。”

我捏着对讲机,压低声音:“钢子,你怎么看?”

“风险…忒大!”王钢的声音压得更低,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他要没扯谎,这帮练家子,对咱们是块肥肉!…不过头儿,得先验验货,看看是人是鬼!”

“明白!”我冲杨铁喊,“杨少校!想谈?行!你一个人!把家伙卸了,到前面检查点!我们有人接你!验明正身,再谈别的!”

杨铁明显顿了一下,眼神扫了扫我们这边森严的工事,才点头:“成!但我的人…”

“只要你们不先撩爪子,”我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我保证他们一根毛不少!不过,我们的枪口,可不会放下!”

杨铁转身,跟他的人嘀咕了几句,然后真就空着手,大步流星朝检查点走来。王钢派了两个全副武装、眼神跟刀子似的兄弟过去,搜了个底儿掉,确认干净了,才把他带进外围一个临时搭的板房会议室。

我和王钢一前一后进去。林小雨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头儿,外面车队没异动,盯着呢。”

“杨少校,”我伸出手,没多少温度,“林天阳,这儿的头儿。”

“杨铁。”他大手握上来,劲儿不小,眼神锐利得像鹰,一身行伍气。但我心里那根弦,一点没松。

“坐。”我指了指椅子,“说说吧,怎么摸到我们这犄角旮旯来的?”

“我们一帮子,以前是干私人安保的,底子都是退下来的老特,”杨铁坐下,腰板挺得笔直,“天儿开始不对劲,病也乱传那会儿,我们就觉出味儿了。可光顾着练人、攒枪炮,吃喝储备…抓瞎了。”

“然后呢?”我盯着他。

“然后…道上有点风声,说这片儿有个准备周全的‘洞’,”杨铁目光不躲闪,“具体地儿…是一个姓李的国安处长透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李处长?他妈的,是他卖了咱们?还是…这是个套?

“李处长?”我声音冷了几分,“他凭什么告诉你?”

“他觉得…我们能互相救命。”杨铁说得坦荡,“他说你们粮草足、地方好,但可能缺能打能扛的硬手护着。眼下这光景,单蹦儿?死路一条!”

这话…倒真像李胖子那老狐狸的调调。他一直想把我们跟官方绑一块儿,这八成是他想出来的“曲线救国”——塞支“可靠”的武装过来“帮忙”?

“你们跟政府…什么关系?”我追问。

“接过些官方的‘脏活’,”杨铁没避讳,“但现在?衙门都他妈快散架了,各顾各。李处…大概是念点旧情,才指了这条路。”

我和王钢飞快交换了个眼神。钢子微微点头,那意思是:这货,像真话。

“行,就算我信你,”我身体前倾,“合作?怎么个合法?”

“简单!”杨铁也往前凑了凑,“我们出人,看家护院、押运物资、探听风声!你们出窝、出粮!我的人不是大爷,基地的活儿,一起干!”

“听着不赖,”我点点头,“可问题一箩筐:第一,我们这地儿,塞不下太多人;第二,粮食再多,也架不住坐吃山空;第三,最关键的——我他妈怎么知道,你们哪天不会翻脸,把老子这基地一口吞了?”

杨铁咧开嘴,笑了:“痛快!我就喜欢跟明白人说话!地方小?我们帮着往外扩,或者边上再起个营盘!粮食?我们也带了点,不多,算添头!至于信不信得过…”他顿了顿,眼神沉下来,“这玩意儿,得拿时间熬!但我可以先撂个话:我们的枪炮,可以交出来,两边一起管!我和几个核心弟兄,住主基地里头,其他人搁外边!你们的规矩,我们认!”

这条件…比我想的还软和?但我心里那根刺儿,还在。

“这事儿,我得跟兄弟们合计合计,”我站起身,“这空档,你们在外围扎营,离主基地远点儿!吃的喝的,先给你们匀点,算…见面礼。”

“公道!”杨铁也站起来,点点头,“等你们信儿。”

杨铁一走,我立马把核心那几个全薅过来,把刚才的屁话一字不落倒了一遍。

“我不信!”林小雨第一个蹦起来,小脸绷得紧紧的,“一群扛枪的,说来就来?还李处长介绍的?扯淡呢!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

“可万一是真的呢?”老马搓着下巴,老成持重,“多几个能打的硬手,眼下这节骨眼,确实是雪中送炭啊。”

“我觉着老马在理,”王钢抱着胳膊,眉头拧着,“从道上讲,那个杨铁,味儿正,是特战老油子。他那帮人的家伙事儿、做派,也对得上号。真能合上伙,咱们这篱笆,能结实不少。”

“从我这头看,”赵雪插话,声音冷静,“人手确实吃紧。他们里头要是有懂包扎缝针的,那就更好了。”

“陈明,你怎么琢磨的?”我看向角落里的眼镜男。

“科学角度…多样性增加生存概率,”陈明推了推眼镜,镜片反着光,“但前提是…别引入致命病毒。我建议…先小范围试试水,看反应再决定要不要下大本。”

我沉默了几秒,一拍桌子:“行!先小口吃着!让杨铁带五个最核心的进来,其他人老实待在外营!我们给基本口粮,他们出人出力护着咱们!小雨!”我转向她,“给我把他杨铁和他那个什么铁盾安保,查个底儿掉!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看看!”

“包我身上!”林小雨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敲了几下,眼神发亮,“管他什么加密数据库,老娘给它扒光!”

“钢子!你跟他们安保那头对接,搞个联防计划!记住,枪杆子,得攥在咱自己手里!”

“放心!”王钢狞笑一下,“我让我最信得过的兄弟,二十四小时‘伺候’着他们!”

“老马!盘盘家底儿,算算能添多少张嘴,缺啥少啥赶紧报!”

“正扒拉算盘呢!”老马已经掏出个小本本在写写画画,“粗算,省着点,现成的够五十人嚼咕小半年!”

“赵雪!所有新来的,挨个儿查!扒光了查!特别是那个鬼‘冰原病毒’,一根毛都不能带进来!”

“明白,”赵雪眼神锐利,“检疫程序,按最高规格来!”

“陈明!你的研究不能停!但实验室,给我守死了!数据,比命金贵!”

“知道,”陈明点点头,“我马上给实验室加三重锁。”

散会后,我把决定告诉了杨铁。他没二话,挺痛快地认了,还表示理解我们的小心。当天晚上,杨铁和他那五个心腹就搬进了基地主区,其他人吭哧吭哧在外围搭帐篷。

接下来几天,我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盯着这帮新来的。嘿,你还别说,这帮人…真挺像那么回事儿!规矩,利索,不惹事。杨铁带的这五个,一个比一个邪乎:玩通讯的跟无线电长了手似的,搞爆破的看啥都像能炸,狙击手趴那儿跟块石头没两样,医疗兵手脚麻利得吓人,还有个机械师,啥破车到他手里都能哼哼两声。他们没把自己当外人,该出力出力,还跟我们的人交流心得,有模有样。

林小雨那边也有信儿了。

“杨铁,货真价实前特战,”她把报告拍我桌上,“玩过不少刀尖舔血的活儿,退了弄了个‘铁盾安保’,专接硬茬子买卖。道上风评…还行,没挖出啥大黑料。”

“跟李胖子呢?”

“线头扯上了点,”林小雨敲着键盘,“杨铁以前接过国安的‘私活’,可能那时候搭上的李处。但要说李处亲自指路到咱这儿…没实锤。”

“继续盯!”我点了根烟,“闻到一丝不对劲,立马嚎!”

外头,天是越来越冷,人心是越来越凉。城里大片大片停电停暖,跟鬼城似的。那要命的冰原病毒,撒着欢儿地传,医院早就成了停尸房。政府那点可怜的疏散计划?堵路上等死吧!彻底乱套了!

这天,我正对着城里传回来的糟心情报运气,杨铁敲门进来了,脸色跟锅底一样黑。

“林头儿,大事不好!”他声音沉得能砸死人,“我们放出去的‘眼睛’回报,城里冒出几股子大匪帮了!有组织地刮地皮、抢地盘!最横那个,叫‘新秩序军’,市中心和货运命脉,全让他们攥手里了!”

“多少人?家伙硬不硬?”我心一沉。

“估摸两三百号,家伙…硬得很!连正经军火都有!”杨铁语速加快,“更邪乎的是,他们开始往外围扩张了!咱们这基地…怕是快进他们眼珠子了!”

“操他姥姥!”我骂出声,“你怎么想?”

“两条路,”杨铁眼神像刀子,“一,把篱笆扎死,磨快刀子,干他娘的!二,卷铺盖,找个耗子洞钻,躲开!”

“搬家?”我摇头,“这基地,投了多少心血多少家当?能搬走的才多少?不现实!”

“那就只剩下…干!”杨铁拳头攥紧,“我建议,马上加固外围!弄它几层绊子、坑人的玩意儿,火力点加码!所有人,拉出来往死里练!”

“就这么干!”我一拍桌子,“你跟钢子负责这块!还有,情报!老子要那个狗屁‘新秩序军’的底裤什么颜色都查清楚!”

“我派人摸进去!”杨铁主动请缨,“手底下有干这个的老手。”

“行!但把尾巴夹紧了!基地位置,死也不能漏!”我盯着他,“另外…备条后路,万一…万一真顶不住…”

杨铁一走,我立刻把那几个核心又揪一块儿。

“世道…烂得比咱想的快多了!”我嗓子发干,“那帮杂碎,比预计的还难缠!得做最坏的打算了!”

“备用基地呢?”我问老马。

“慢!忒慢!”老马一脸愁容,“天寒地冻,还老有杂碎捣乱!按这龟速…起码还得一个月!”

“砸资源!玩命赶!”我吼出来,“那地方,是咱们的活路!”

“药呢?”我看向赵雪。

“囤了不少,但用得飞快!”赵雪眉头紧锁,“尤其抗病毒药和抗生素。要真打大仗…怕不够填窟窿!”

“试试自己鼓捣点基础的!”我转向陈明,“你能搭把手不?”

“能试试,”陈明点头,“但缺些专门的家伙事儿和料。”

“列单子!老子想办法搞!”我又盯向林小雨,“监控和耳朵(通讯),还灵光不?”

“暂时没事,但怕他们使坏,”林小雨手指飞快,“那‘新秩序军’要是有玩电子的高手,咱们这套…悬。”

“加固!弄备用的!”我下令,“还有,想办法插根针进他们通讯网!听他们放什么屁!”

“正捅着呢!”林小雨头也不抬,“他们频道加了密,得费点劲!”

会开得人心里跟压了块铅。防御计划、逃跑路线…一条条敲定。散伙时,每个人脸上都跟挂了霜似的。真家伙,要来了。

接下来几天,基地彻底成了火药桶。王钢和杨铁像两头狼,带着人把外围工事修得跟铁桶一样,陷阱、绊雷、火力点,层层叠叠。能摸枪的,都被拉出来往死里练,怎么躲、怎么冲、怎么配合…杨铁派出去的探子也回来了。那“新秩序军”的头子,是个自称“司令”的狂徒,据说是前军队的大官。城里差不多成他私产了,规矩他自己定。外人?要么入伙,要么滚蛋,要么…死!

更要命的是,他们好像真闻着味儿了,派了尖兵往我们这边摸!

“时间…不多了!”杨铁在一次火烧眉毛的会上咬着牙,“按我的经验…一周!最多一周,他们准扑过来!”

“顶得住吗?”我问,声音有点发干。

“小股来犯,凭现在的家伙和人,能啃下来!”杨铁眼神扫过众人,“可要是倾巢而出…悬!”

“那就得找外援!”我脑子转得飞快,“或者…玩把大的,一把梭哈,干翻他们!”

正说着,林小雨像阵风似的撞开门:“截到了!‘新秩序军’的屁话!三天后动手!他们叫‘清剿行动’!”

屋里死一样静。那催命符,真贴脑门上了。

“三天…”我打破沉默,声音反而稳了,“就三天!准备!”

“不够!”王钢拳头砸在桌上,“这点人,这点枪,扛不住他们全力一扑!”

“那就想办法…让他们掉层皮!”我眼神发狠,“地利在咱手里,准备也做了!老子们也不是泥捏的!想啃下这块骨头?崩他满嘴牙!”

“头儿,我有个招!”杨铁突然开口,眼神像淬了火的刀子,“但…玩命!”

“说!”

“放开口子,请君入瓮,关门打狗!”杨铁语速飞快,“咱们故意露点破腚,让他们觉得能轻松捅进来!等他们钻进咱们布好的‘口袋’,四面开花,往死里揍!争取一波…打掉他们脊梁骨!”

“这活儿…得精得跟绣花似的!”王钢眉头拧成疙瘩,“一步错…全他妈得完蛋!”

“可要是成了,能打掉他们大半威风!甚至直接吓破他们的胆!”杨铁声音带着狠劲儿,“这是打心战!得让他们知道,碰咱们的代价…付不起!”

我盯着地图上那个预设的“口袋”,几秒钟,像过了一个世纪。“干了!”我一拳砸在桌子上,“但退路!给老子准备好!万一…万一崩了盘…”

接下来的三天,基地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战争机器,所有人脑子里就剩一个字:干!都知道,这不仅是保窝,是保命!

在杨铁和王钢这两个老兵的操练下,伏击圈布置得阴险无比。利用地形和破房子,火力点藏得刁钻,撤退路线留得活泛。该“示弱”的地方,真就撤了人,撤了工事,等着鱼儿咬钩。老马带着后勤的人,蚂蚁搬家似的,把弹药补给塞到每个战斗位置的脚底下。赵雪带着医疗队,急救站设了好几个,绷带药品堆成了小山。林小雨像钉子一样钉在通讯台前,眼睛熬得通红,确保每一个频道都清晰,每一块屏幕都亮着。

第三天,天还没亮透,风跟刀子似的。所有人都猫在各自的掩体里,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和枪栓冰凉的触感。

我站在指挥中心,屏幕上是红外成像的画面。远处,车灯像鬼火一样,晃动着,逼近了。

“来了。”我对着麦克风,声音不大,但像块冰砸进每个人耳朵里,“按计划…动!”

天蒙蒙亮,总算看清了。二十多辆车,百十号人,长枪短炮,还有几挺看着就瘆人的重机枪。

“比想的少…”杨铁的声音带着警惕,“可能是先头部队,来探虚实的。”

“也可能是鱼饵!”王钢声音更冷,“后面指不定藏着大部队!”

“管他娘的是鱼是饵!按计划收网!”我下了死命令,“都给我把招子放亮点!”

那帮杂碎果然上套了!很快发现了我们故意留的“软肋”,一股脑儿往那儿扎堆冲。

“咬钩了…”杨铁的声音压着兴奋,“再放进来点…再放进来点…好!进‘口袋’了!”

我盯着屏幕,手心全是汗。这他妈是我“回来”后第一场真正的生死局!输了?万劫不复!

当领头那几辆车正好碾进死亡区域时,我对着话筒,吼出了那个字:

“打!”

轰!哒哒哒哒——!砰砰砰——!

死寂瞬间被撕碎!四面八方,隐藏的火力点同时喷出火舌!交叉火力网像一张烧红的铁网,兜头罩下!冲在前面的几辆车直接被打成了火球,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后面的人!惨叫声、叫骂声、枪声混成一锅滚烫的粥!

敌人懵了!想还击,想跑!可退路早被我们提前埋的雷和交叉火力封死了!狗咬狗一样乱窜了二十分钟,枪声才稀拉下来。

“压住了!”王钢吼着,“龟孙子开始往后缩了!”

刚松半口气,林小雨尖利的声音像锥子一样扎进耳朵:“警报!南边!新敌人!至少五十!冲得飞快!”

“操他祖宗!真有后手!”我血往头上涌,“中计了!他们就是让咱们把劲全使在正面!想捅咱们腚眼子!”

“南边!工事薄得跟纸一样!”杨铁的声音都变了调,“让他们突进来!直接就捅到心窝子了!”

“钢子!这边你给我钉死了!别让一个漏网!”我对着话筒咆哮,“杨铁!带剩下的人!给老子堵南边去!预备队!跟我上!”

我抄起枪就往外冲。带着预备队玩命往南边赶。到那儿一看,心凉了半截!杨铁他们被压得抬不起头,火力太猛了!防线眼瞅就要被撕开!

“给我掩护!”我朝身边的兄弟吼了一嗓子,自己像头豹子似的扑向一个高坡,那儿架着挺重机枪!

子弹嗖嗖地擦着身子飞过去,打在土里噗噗响。顾不上怕了!一个翻滚扑到机枪位上,抓住冰冷的握把,扣死扳机!

“突突突突突——!”

重机枪的怒吼像打雷!瓢泼的弹雨暂时把敌人压得缩了回去。杨铁抓住这口气,吼着组织反击,总算把摇摇欲坠的防线暂时稳住了。可敌人火力还是猛,两边僵住了!

就在这要命的节骨眼,耳机里林小雨的声音又来了,带着哭腔:“老林!我…我捅进他们频道了!他们在叫增援!说…说二十分钟就到!”

“二十分钟?老子连两分钟都他妈快撑不住了!”我牙都快咬碎了,“必须在这之前…干挺他们!”

我眼珠子飞快扫着战场。突然!定住了!敌人一堆车挤在一块儿,旁边…立着几个大油罐!要是…

“杨铁!看见那几个油罐子没?”我对着话筒吼。

“看见了!”杨铁喘着粗气,“你想…?”

“点了它!”我声音发狠,“但得打得准!你那神枪手呢?”

“李强!在东北角那个破水塔上猫着呢!”杨铁立刻回话。

“让他瞄准油罐!听我口令!”我飞快切到王钢频道,“钢子!听好了!油罐一炸!你那边给老子往死里压!咱们前后夹击,包饺子!”

“明白!”王钢的声音带着血腥味。

“所有人!”我吸足一口气,对着全体频道嘶吼,“准备总攻!神枪手!瞄准油罐!其他人!上刺刀!三!二!一!打!”

砰——!

一声异常清脆的枪响,穿透了嘈杂的战场。

轰隆隆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那几个油罐瞬间变成了巨大的火球!吞噬了挤在一起的车辆和人群!热浪裹挟着碎片和惨嚎冲天而起!

“杀——!!!”

爆炸的火光还没散尽,我们的人,像决堤的洪水,从四面八方怒吼着冲了下去!王钢那边也同时发起了猛攻!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没炸死的敌人要么成了尸体,要么跪地举手,要么连滚带爬逃进了荒野。硝烟慢慢散开,露出地狱般的景象。清点下来,敌人扔下了四十多具尸体,抓了十五个活口,枪炮弹药缴获了一堆。我们这边…代价也沉:五个兄弟没了,十二个挂彩,包括杨铁,冲锋时肩膀挨了一枪,血染红了半边身子。

“干得…漂亮…”我走到杨铁担架旁,看着他苍白的脸。

“都…都是好样的…”杨铁扯出个虚弱的笑,疼得直抽气,“这才…才刚开始…他们…还会来…”

“再来?”我望着远处焦黑的战场,声音冷硬,“来一次,老子崩他们一次牙!崩到他们不敢来为止!”

基地保卫战,赢了。赢得惨烈,但也真他妈提气!果然像我想的,“新秩序军”的名头臭了,城里那些墙头草小团伙开始蠢蠢欲动。而我们“磐石基地”的名号,在废墟和绝望里悄悄传开了,越来越多走投无路的人,朝着这边火光的方向摸过来,寻求庇护,或者…想一起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