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还真把我当活神仙了!
- 我在八零年代靠系统吃瓜看八卦
- 兔小熹
- 3728字
- 2025-07-02 08:00:11
月光在窗棂上爬了半尺,苏晚照趴在书桌上揉眼睛。窗外夜色深沉,只有远处机械厂的灯火,像几颗摇摇晃晃的星星。
屋里安静,只有她翻动书页的细微声响,和偶尔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一股淡淡的墨水味弥漫在空气中,混着她身上洗衣皂的清香。
系统光屏突然在眼前炸开,淡蓝色的字迹像凝固的萤火虫,在空气中浮动着。
那光线柔和却坚定,将她眼前的作业本映出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支线任务:帮助陈默川解决当前家庭矛盾。任务奖励:解锁陈默川隐藏八卦(含十七岁前人生关键记忆)。】
她手指猛地戳到钢笔帽,墨水在作业本上洇开个深褐色的圆。她皱了皱眉,任务来得突然,没有任何预兆。
原主记忆里,陈默川是大院出了名的冷脸学霸。他的优秀像一块冰,清澈透亮,却也拒人千里。家长会永远坐第一排最角落,不与人交谈;运动会拿了三千米冠军,也只是淡淡说句“还行”,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可今晚隔着陈家书房的窗纸,她听见他说“我知道家里难”时那声闷响。
那不是抱怨,更像是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的,无声的抗议。
“系统,这任务能拒绝吗?”她小声嘀咕,带着一丝试探。光屏却纹丝不动,字迹依然清晰地悬浮着,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她拿起笔,笔尖在“陈默川”三个字上画了个圈。这名字,平时听来只觉得规整,此刻却仿佛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角落。
她想起他数学课上弯腰捡草稿纸时,后颈那道浅浅的疤。可能是小时候爬树?或者……被谁推的?这疤痕,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久远的,不为人知的故事。
第二天中午,机械厂食堂里,白菜炖豆腐的香气混合着馒头的热气,像一层薄雾弥漫在空气中。
苏晚照端着铝饭盒,在人群中穿梭,她的目光敏锐地扫过每一张面孔。
她绕了三圈,终于在最里侧靠墙的木桌旁,看见了陈默川。他坐在光线不太好的角落,背脊挺直,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他正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红烧肉,动作细致,仿佛在进行一项仪式。他面前的碗里,除了红烧肉,还有几片绿色的白菜叶,显得有些孤零零。
苏晚照没有犹豫,直接走过去,在她对面的空位上,一屁股坐下。她的铝饭盒“当”的一声,稳稳地落在桌上,那声音在嘈杂中显得有些突兀,成功吸引了陈默川的注意。
陈默川的筷子顿在半空,他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听说你爸要你报师范?”
“你怎么知道?”陈默川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疑惑。
“我可是大院活字典。”苏晚照扒拉口饭,故意把“活字典”这三个字咬得重重的,带着一丝得意。她这话并非吹嘘,而是事实。
现在整个大院都传她有“顺风耳”,耳朵灵得能听见风吹草动,倒省得她编谎去解释消息来源。这名声,她用得顺手,也用得巧妙。
陈默川的指节捏得发白,他紧紧攥着筷子,手背上青筋隐现。
他的眼神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低沉,像被风吹散的雾,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压抑:“我不想让任何人替我做决定。”
那句话,虽然音量不大,可苏晚照还是听见了,混着食堂里此起彼伏的碗碟碰撞声,清晰得像刻在耳膜上。
当晚,夜幕降临,大院里家家户户的灯光亮了起来,带着烟火气。
苏晚照揣着半块桂花糕,那桂花糕在她衣兜里被体温捂得有些温热,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她敲开王阿婆的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
老人正蹲在门槛上择菜,灰白的头发用蓝布扎着,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她佝偻着身子,指尖灵巧地拨弄着菜叶。见是她,王阿婆那双浑浊的眼睛亮了亮,露出几分慈祥:“晚照丫头,快进来。外面风凉,别站着。”
“阿婆,我想问问……”
苏晚照走进去,把桂花糕塞到老人手里,显得格外亲切,“陈家和赵家的事?”
王阿婆的手突然抖了抖,原本利落的动作一滞,青菜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轻咳一声,声音压低了几分:“那是陈厂长和老战友的私事儿……我们这些外人,不好说嘴。”
“我就想帮小陈哥哥。”
苏晚照蹲下来,动作自然地帮王阿婆捡起地上的菜叶,她语气真诚,带着几分不忍,“您看他多可怜,连志愿都不能自己填。这可是关系他一辈子的事儿啊。”
她知道王阿婆心善,对大院里的孩子们都疼爱有加,尤其陈默川这孩子,平时寡言少语,更让人心疼。
老人叹了口气,指甲掐进菜帮里,菜汁顺着指缝往下淌,带着一丝苦涩:“赵家丫头是陈厂长老战友的闺女,那老战友前年走了,陈厂长说要替他照顾闺女……当初,婚事是他俩喝酒时拍的板,没跟孩子商量。”
王阿婆的声音更低了,又补充道:“那赵丫头都工作两年了,比默川大两岁呢。当初陈厂长说,这是为了报答老战友的恩情,可怜赵家丫头没了爹,总要有个依靠。”
苏晚照摸着兜里的小本子,那本子是她专门用来记录大院各种“情报”的。
她没有立刻掏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记下关键信息。笔尖仿佛已经在“老战友遗孤”下画了道重重的线,这不仅仅是家庭矛盾,更掺杂着上一辈的恩情与责任,复杂而沉重。
第三天清晨,机械厂食堂里,新蒸的馒头香气扑鼻,热气腾腾。
天刚蒙蒙亮,食堂里就已经挤满了早起的工人们,他们端着饭盒,排着长队,等待打菜。
苏晚照端着饭盒,故意站在打菜窗口,那位置是人流最密集,声音最容易扩散的地方。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准备唱戏一般,故意提高嗓门,确保周围的人都能听见:“哎你们听说没?陈厂长要把儿子许配给军区赵科长家闺女!”
她的话音刚落,食堂里原本嘈杂的议论声,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瞬间安静了几秒。紧接着,又爆发出更热烈的讨论。
“真的假的?”打菜的张婶把勺子一放,勺子里的肉片差点甩出来,她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不解,“陈默川那孩子多出息,学习好,人也规矩,怎么能这么糟践?这不耽误人前程吗?”她的话语里带着明显的惋惜和愤慨。
“听说赵丫头都工作两年了,比陈默川大两岁呢!”李婶端着碗,也凑了过来,她脸上满是痛心疾首的表情,“陈厂长也是,孩子都要高考了,瞎搅和什么!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嘛!婚姻大事,哪能这么草率!”她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一片附和。
“就是就是,咱们厂多少姑娘盯着呢,哪轮得到外头的?再说了,这岁数差着呢,往后日子怎么过?”
“可不是,听说那赵丫头性子还挺烈,跟默川那闷葫芦能过到一块儿去?”
议论声像滚水似的漫开,一浪高过一浪,从打菜窗口迅速蔓延到食堂的每一个角落。
人们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或惊讶、或不解、或愤怒的表情。
苏晚照咬着馒头,不动声色地往外走,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瞥见传达室的老周头,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听了两句就一溜烟往陈厂长办公室跑——她赌陈父最要面子,被全厂议论定坐不住。
这招,在她看来,是最有效也最直接的。
果然,下午放学时,天边的夕阳将梧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教室后门的墙上。
陈默川的校服领口皱巴巴的,显然被拉扯过,衣领边缘甚至有些泛白。他靠在教室后门的梧桐树上,树皮粗糙的纹理映衬着他紧绷的侧脸。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回家,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看着苏晚照走近,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的疲惫,语气有些生硬,却不似往日的冰冷。
苏晚照把书包甩到肩上,书包带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她故意歪头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显得有些调皮:“帮你争取自由啊。”
她的声音轻快,与他沉重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风掀起她的马尾,发梢轻轻扫过他攥着书包带的手——那双手昨晚还在信纸上写“打破它”,现在指节泛着青白,像是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她能感觉到,他那份被压抑的愤怒和无奈。
陈默川盯着她看了好久,久到苏晚照以为他要发火了,或者至少会说些什么责备的话。
她的耳朵有些发痒,心里甚至准备好了如何应对他的质问。
然而,他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复杂,像是要将她看穿。
周围的学生渐渐散去,校园里变得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在这片寂静中,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真诚:“谢谢你。”
那两个字,像一片轻盈的梧桐叶,无声地落在她肩头。没有多余的修饰,没有多余的表情,却重重地砸在苏晚照的心上。
她知道,从陈默川口中说出“谢谢”二字,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具分量。
夜色漫进窗户时,苏晚照趴在窗台上数星星。天空中繁星点点,像洒落在黑色天鹅绒上的碎钻。
这次,没听见陈父的吼骂声,也没有碗碟摔碎的动静。她知道,她的“舆论攻势”奏效了。
她摸出系统光屏,“陈默川隐藏八卦”的图标闪着暖黄的光,像一颗饱含能量的暖色光点,预示着任务的完成和新的发现。
“原来这个男人,也不是那么难搞嘛。”
她对着月亮嘟囔,语气里带着一丝轻松和得意。指尖刚要戳开光屏,楼下突然传来清晰的脚步声,那声音不疾不徐,带着某种刻意的沉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苏晚照?”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拖长音,从楼下传来。
她探头往下看,路灯把来人的影子拉得又粗又长,扭曲地落在地上——是张虎,机械厂保卫科张叔的儿子。
他比她高一个头,身体也更壮实,总爱揪女生辫子,是大院里出了名的顽劣分子。
他手里攥着什么东西,在月光下泛着金属的冷光,那光泽冰冷而刺眼。
那是一截自行车链条,被他一下下地在手里敲打着,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听说你最近挺能耐啊,”张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威胁,语气里充满了挑衅,“到处打听事儿,还管到陈默川头上了?大院里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头片子指手画脚了?”
苏晚照眯起眼,路灯的光线有些刺眼,却让她看清了张虎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听见自己心跳声突然快了两拍,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被激起的警惕。
她知道,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