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贞观七年,鄂国公尉迟敬德生了一场大病,太医诊断只是偶感风寒,需要静养时日便可复原,想鄂国公半身戎马,身上受的伤流的血数不清,谁想这一次小小的风寒竟然让他病了大半个月。

后太医诊断是旧伤复发,所以又换了药让静养,这一拖又是一个月。

这样一拖又一拖,从伤寒到旧伤,这病竟然拖了大半年,眼看鄂国公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那匹被他看做生命的宝马也一日差如一日,于是鄂国公想是不是自己命该如此。

鄂国公本来就是个直性子,平日里更是有啥说啥,一点也不像卢国公程咬金那样偶尔还有些滑头,抱着对战场出生入死兄弟的不舍,他让自己的两位夫人把那些打天下的兄弟找来喝一顿。

我不知道当初大病的鄂国公是怎样想的,只是听爹爹和陈咬金喝酒时谈起说当时尉迟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什么要死了,以后见不了大家了当不了兄弟了,他死后幼子就托付给他们,还说让找个好人家把两个媳妇也嫁了芸芸。

现在说起来,程咬金都会哈哈大笑的和我们这群小辈取笑鄂国公一番,好像当时急的要砍了那群庸医的不是自己。

后来又过了一个月,鄂国公的病越来越重,群医束手无策,只能发皇榜来寻医,皇榜贴了大半个没人敢揭,后来在某个极其寻常的下午一个游医揭了皇榜。

这个游医被带入鄂国公府,签了生死状,然后……治好了鄂国公的病!

治!好!了!

让无数太医束手无策的病被这个游医随意治好,这简直就像是当着天下的面抽了太医院一个响亮的巴掌,为了显示太医院的宽容大度,当夜太医院首就对这个游医发出邀请,让其坐自己太医院的副手,地位只在他之下。

若是这个游医当初接了这桩差事或是找个借口推脱,也就没有后面的事,可惜当时这个游医在看到邀请书的时候很淡然的说了六个字,“太医院,钱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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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后来呢?”斜月一边剥瓜子一边好奇的问,“这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喏。”我用大拇指戳了戳身后的不死医馆,“那个游医后来进了宫胡说了一通骗了一大笔钱,然后来这里开了一间医馆,开了医馆后还特意去了向鄂国公逃了块儿牌匾,就是栏子上挂着那块儿,上面的字是鄂国公亲自写的,仗着这两样,这个游医赚了不少钱。”

“可他为什么不要御赐的字呢?”

“你傻呀。”我吐出瓜子皮,“圣上的字能随便挂在外面风吹日晒?那还等着脑袋搬家?圣上的字得供着。”

斜月哦了一声,又问,“那他为什么不要护国公的字?护国公的字可好看了,鄂国公虽然骁勇善战可这字却让人不敢恭维。”

“可不是,要不说这小子聪明,他谁的字也不挑,专挑最难看的,这样才能心安理得的挂在外面才好风吹日晒彰显门面啊,别人问起来还有说的,”斜月不解,我继续说“你想啊,护国公是谁,那可是当年有恩于太上皇的人,他的字好看是好看,可也仅次于圣上,也得供着,就算不供着这天下写好字的人多了,看上一眼能记住的有几个?唯有这鄂国公的字,又难看又丑,过目难忘,万一有人质问他还能说我这是支持鄂国公的书法。”

“哦~~”斜月彻底大彻大悟,“小姐果然大智慧,不过依我看,这王大夫还是有点笨,他应该去求卢国公的字,那字不仅让人深刻还可以起到吐血疗伤的作用。”

“吐血?”

“恩,我记得有一次卢国公给将军送信,将军看了一天一夜也没看懂上面写了些什么,想问人又怕这其中是机密,后来苦心研究三天三夜劳累咳血,卢国公赶过来急切的说‘老赵啊,我老程就叫你喝一顿酒,你咋还病了呢’,结果将军又病了三天。”

“……”

***

夕阳西下,不死医馆门前的长龙没有丝毫减少的迹象,我和斜月一边做着嗑瓜子一边数从不死医馆丢出来的病患。

“斜月,第几个了?”

“三十七。”斜月利索的回答,“小姐,你说这不死医馆还真是牛气,别人找他看病不给钱竟然把人丢出去,这也未免太猖狂了吧。”

我笑着摇头,看来这丫头还真是单纯,怎么就看不出来那些被丢出来的‘病患’脸色红润四肢健全外加一副贼眉鼠眼猥琐相?

王从良爱财,可不死医馆医术高超也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所以说,王从良傲娇是有资本,有人傲娇,自然也有人嫉妒,现在黑市上早有人花重金买王从良的医学手札。

可也真不知道是王从良藏得好,还是那些小偷太笨,这个悬赏令有三年之久,赏金更是一年高过一年,就是没见过一个人能偷到手札。

正想着,一个单手持刀,身材高大的人大步流星从长队末尾走来,不死医馆门前的长龙在他眼中空如无物,三步并两步就走到不死医馆门口。

因为求医的人实在太多,不死医馆实行的是挂号制,堂内有十几名大夫坐堂,若是找那些大夫看病只需要等上一等就能排到号,看病到抓药连半柱香都不到,可若是找王从良看病,那么就得那到前一百个号码牌,否则就得等着,今儿拿不到就得排队到明儿,明儿拿不到就等到后天,一日复一日,何时能拿到为止。

要不说王从良没子嗣也真是活该,这人仗着自己医术高又有名气,规定每天只看一百个病人,看完再不接病患,若是想看就得排队。

所以,这条长龙中的人都是来找王从良看病的,当然,也有一些是来偷手札的。

那人四平八稳的走入医馆,我急忙站起,斜月拉着我问,“你干什么去?”

“看好戏。”说完,我甩开斜月的手揣了把瓜子就跟着那人后面走进医馆,虽然这个人面相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但是以我学武的经验来看,这人必然是武功高手。

不说别的,这人走起步伐轻却分外稳重,气息更是平稳,虽然走得极快,可他胸前的衣服却鲜有起伏,很长时间才有吐纳,可见其肺活量大,必然是长期运动的结果。

长安虽大,却很难见到高手,这倒不是说长安没有高手,而是我长期被爹爹关在府内,学的武功又是青云所教,因为爹爹有命,女子不得习武,所以青云一般都只教我些防身的招式,看上去很威武,可实用性很差。

这一点,是从我第一次和小**打架救人得出的经验,那一次若非我机智,恐怕还真是要吃亏,我虽有些自负,却也没昏头觉得自己的身手可以称霸天下。

爹爹常说,女子定守好本分,安安分分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所以我想,我既然是将门子弟,怎能给爹爹抹黑?所以,我一定要把武功练好,若是日后嫁人有人来抢青云哥哥,我就可以直接上去揍她,免得总麻烦青云和一帮下人。

为了我日后能好好的守本分,所以我现在真正的拜个师父学习真正的揍人技巧,当一个可以打得过**斗得过小姐的贤妻良母!

恩,对,就是这么个理!

斜月不知道我的宏图大业,匆匆放下银子跟过来,一路小跑着问我,“咱们到底要看什么热闹,这里只有长队哪有热闹?小……公子,我……”

“安静一点。”我往斜月嘴里塞了几颗瓜子好让她闭嘴,“你跟着我一定有好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