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那人一路绕过各位坐堂大夫,欢欢喜喜的上了二楼,拉着斜月坐在病床上,那人把刀砰的一声把刀放在台子上,惊得抓药小伙计一个愣神。
“我要找人。”
那小伙计脸色有变,生气的看了他一眼,爱答不理的扬声问,“找谁呀--”
王从良是南方人,这个小伙计是从南方跟来,语调中带着高州人特有的语调,尾音带着高州人悠扬的滑音,听上去倒像是唱歌。
“王从良。”那人冷冰冰的开口。
“号码牌--”
“没有。”
“王大夫只接待……”
唰。
话没说完,那人面前银光一闪,一双俊眉杀气四射,寒光顺着他的眼底一滑,冷冰冰的架在小伙计脖子上,从把刀到威胁,用时不过眨眼功夫。
瞬间,整个二楼都鸦雀无声,死一样的寂静徘徊,楼下一个病患悄悄向后挪了一下脚,一只金色流线唰的飞过去,直接定在他身后的木头上。
那病患腿一软,直接摊在地上,双腿之间有水迹渗出。
当啷。
这时,刚才被掷出的小金秤才发出声响,声音如同鬼魅在二楼徘徊。
二楼是王从良的专区,从他那里看完病的人都会来这里抓药,也不知王从良花了什么花招,二楼的药比一楼贵一倍,可还是有人来这里抓药熬药。
一般除了熬药的药童,剩下的也只有抓药的小伙计了,人迹罕至的门可罗雀,别说现在那人在威胁,就是来抢钱估计也很容易。
我剥了几颗瓜子放在嘴里,忽然想到,王从良除了医术高就是爱财,典型的守财奴,估计这里也没几两银子可抢,随后,我又恶趣味的想到,如此好的武功,抢钱庄那是一抢一个准。
瓜子皮落地的声音格外清脆,那人手还握着刀,身子却转过来看着我,“你定力不错。”
“一般一般。”我跳下地,把瓜子放在斜月手里,“只不过我觉得你太小题大做了,像王财奴那种人见他何须动刀子。”
“哦?”那人剑眉一挑。
“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我不需要你帮,”那人转身,对着抓药伙计道,“把王从良叫出来。”
“没用的,”我苦笑摇头,同时走过去趴在柜台上和那人对视,“你没号码牌就算把这个伙计杀了那个守财奴也不出来,你以为那个守财奴建立号码牌单纯的为了看病?”
“那是为何?”
“当然是为了防贼啊,难道你没听说这几年黑市上有人出高价买那守财奴的手札吗?这种东西他怎么会随便给别人?只有号码牌从暗格里丢进去他才会冒出来,每天一百块儿,你若是让他这样凭空出来,他岂不是坏了自己的规矩?”
不得不说,像王从良这样守财奴脑子简直太好使了,若非又一次翠娘和我埋怨,恐怕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简单的号码牌会有这样的功效。
当然,也有人那这号码牌去仿制的,可这守财奴也不知在号码牌上动了什么手脚,这几年来仿制的牌子无数,可他一眼就能认出真的假的,若丢下的牌子是假的,他直接放起来然后让人把求治疗的病患丢出去。
“为什么收集那些假的牌子?那些不都是假的吗?”当时我是这样问翠娘的。
“哦,是这样,我夫君做的牌子全部用十足十的纯金打造,所以那些仿制的也全是十足的金子。”翠娘风轻云淡的回答。
“十足的金子不怕丢了?”我又问。
“那再拿别的金子再打一块儿,总之又不是我们钱,花出去也不心疼。”翠娘无所谓的回答。
是以,若是出现两块儿一样的真牌子,他就随意留下一块儿,剩下那个再让人暴打一顿,至于谁被暴打,那就得看天以及王大爷的心情。
真真是,守财奴不可怕,就怕守财奴有文化!
***
那人脸色一变,很快又恢复一张冰块儿脸,“你想怎样?”
“恩?”
“你想怎样。”那人又问一遍。
我心里暗喜,却也不敢贸然说出自己的要求,像这种刚坑了人就把自己送出去的赔本买卖我才不做。
装着思考了一会儿,我才道,“现在还没想好,不过我觉得日后和你有缘,等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再找你,怎么样?”
“好。”他很干脆利落的回答,顿了一下,他又问,“你想怎么做?”
“嘻嘻”
我故作神秘的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块儿金色的牌子拍在桌子上,意味深长的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皱眉,忽然转身问抓药伙计,“这牌子是真的吗?”
那伙计动都不敢动,僵着身子颤抖着回答,“不……不是。”
“这牌子不是真的,你要我答应的事也不做数了。”那人冷冷的看着我,杀气涌上来,那眼神是在告诉我,若是我轻举妄动就杀了我。
我笑着拍拍小伙计的头,“我又没说这是真牌子,不过这比真牌子都管用。”
那人挑眉,小伙计额头直冒冷汗。
“不信?”我抽手之余剥开那人的手,他手上的刀也微微离了小伙计的脖子一点,可只有一点,他的手就如铁棍推不动。
“我不是说了嘛,叫王财奴不需要动刀动枪,这个小伙计从高州跟他过来,若是你不小心伤了他,那就算那守财奴上来你也别想达到自己的目的。”我笑着看满头大汗的小伙计,把柜台上的白布放在他手里,“快擦擦头上的汗,还有,看见刀不懂得躲?活该被人威胁。”
小伙计艰难的吞了口口水,而那人双眼下压,厉色看着我,看准时机,我向着刀的反方向狠狠推了小伙计一把,他本就被吓得不轻,被这么一推直接坐在地上。
刀锋在空中花了条银线,一丝凉气如一条泥鳅顺着我的脖子爬上来,远处的斜月啊的叫出声,从病床上跌在地上,双手捂着嘴,瓜子散落了一地,等我在看清时那柄刀以架在我的咽喉处。
“注意点儿力道,别真的伤了本少爷的千金之体,不然把你卖了也赔不起。”我示意斜月不要吵,然后转身去暗格处,熟练的打开暗格的门,拿起手中的牌子挂在上面,向下一拉,绳索紧紧握在手中,“你刀法可好?”
“什么意思?”
“哦,我的意思是说那你承受力高吗?”我还握着绳子,“会不会看见一些反常的现象手一抖不小心滑了我的脖子?你的刀虽然不值钱,可我脖子值钱的厉害,全身上下就这地方生的最让我满意,你看看,细白细白的,为此我还特意到平安钱庄买了一份保险,他们说……”
刀锋又逼近一份,“阁下放心,在下练刀二十年,若是阁下没耍在下,在下绝不会误伤了阁下。”
“那我就放心了。”
我将手里的绳子放开,唰的一声,绳索向上拉铁链的哗啦啦的声音从暗格传来,眨眼间就听当啷的脆响回荡,几乎牌子落地的同时,王从良的声音由远而至。
“我说赵兄弟,您老能不能消停些,这个月来几次了?上一次你来娘子就让我跪了两天搓衣板儿,上上次你来娘子让我睡了三天地板砖,老子我都四十大几了还没娃子,你要不要人活呀,老子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要男人,不要男人,老子这辈子就爱老子媳妇儿一个女人,你他娘的别给老子塞男人,行!不!行!”
帘子一掀,一个黝黑瘦小穿着直裾戴着四角方巾的男人走出来。
我打量着财奴王操着满脸的皱纹,全身上下不超过十两银子的装扮,浓密的眉毛下一双眼睛格外明亮,简直就像是煤堆里丢了两粒金字进去。
果然,几天没见,守财奴变得又瘦了不少,不过面颊红润了,可见这几天闺房秘史又可以大大的增添了一笔,真是托我的福。
我心里暗暗的盘算着如果这厮将来生了儿子我该怎么敲他一笔。
看到眼前这一幕,王从良嘴角的两撇小胡子微微向上扬了扬,脸上虽是惊骇之色,结结巴巴的开口,“怎……怎么回事?”
这一嚷一惊一变行云流水的从王从良那张万年不变的守财奴上瞬间完成,刚才被吓尿的小伙计手中的帕子掉在地上,他痴痴呆呆的捡起擦头上的冷汗,丝毫没注意到帕子掉的地方正是他尿上面。
“没事,就是有人打劫。”我利索的回答,同时看了看‘未来的师父’,“阁下是不是该把刀放下了?”
“什……什么?”王从良傻眼儿了。
“这位兄台要打劫,说要劫人,所以我就把你带出来了,没办法,我也得自保啊,哎,这就是王从良,你可以和他好好谈谈了,那个啥,王哥,我先走了,你自求多福,若是有啥三长两短的我一定给嫂子找个温柔善良风度翩翩的富贵人家,啊。”我一边说着,一边躲开架在脖子上的刀先后退,把舞台让给面瘫师父和财迷王。
那人并没管我,手腕一翻刀收入鞘,冷声发问,“你是王从良?”
我自动忽略王从良投过来如利刃般的寒光,转身去抓药处抓了一把山楂回去坐在床上和斜月啃,那人微微回头。
“我不跑,就坐在这里吃山楂,你们谈事别管我,如果你想找个清净的地方,除了长廊向右走左拐左拐就成。”我识趣的开口。
不是只有男女之间才有小秘密,有时候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有不能告知的秘密,这个,我懂。
果然,面瘫男等我说完,挟持着王从良掀开帘子走了,整个大厅只剩我、斜月、抓药小伙计和七八个晕过去的药童和病患。
我坐在床上吃着山楂悠闲的等着,斜月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小姐,你不担心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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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块钱,只能买一瓶可乐,可却是我大半个月的收入,想一下,世界上还有如此廉价的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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